第26章 不止心(1 / 2)

鬼使神差 道貌岸然 11352 字 10個月前

不止心

實在受不了這麻纏鬼似的燈老這麼晃,心始終靜不下來,乾脆雙撐合什,收了禪功,睜開眼,站了起來。

青冰冰的燈還在不忽閃著,不過離我遠了些。

悶著氣走了幾步,差點一溜腳滑下去。

看了眼前的所謂的路,突然無比敬仰起魯迅先生來了——其實地上本沒有路,我徽州小悸要走得多了,便有了路。

眼前是一座冰宮接著一座冰宮,但是冰宮裡啥門窗都沒有。說白了,就是冰山一座。新兵連時,政治教導員為了強化無產階級革命艱苦觀,往我們的耳朵裡灌進了好多爬雪山過草地的英雄事跡

,教育我們無論是什麼冰山雪峰,都要大無畏,都要蔑視它

我得用革命英雄鼓勵一下自己了,主席他老人家在老山界,一揮手,離天隻有三尺三,我雖沒有那蒼茫問大地之氣,但征服幾座隻有幾米高的冰宮山,還是不在話下的。

再說了,我手頭有幾件黃教授送我的高科技東東,爬冰臥雪特管用。

我把黃教授送我的智能九釘繩拿出出來,此繩是滑不溜丟冰上走的極佳保護裝置。繩是久植水中不腐爛的天竺空心樹黃熬成,比牛筋還結實,那幾顆釘子更是大有來曆,黃教授說是在金字塔墓的廢墟中撿到的,能根據所處環境不斷變化溫度而時軟時剛,經過馬德彪搬山道人式的粹火,有了合金鑽頭的合金勁道,黃教授又在上麵加了一個智能變溫的遙控裝置,立時成了登山運動員的

最愛,但是由於此物極其罕有,隻黃教授的小女兒跟他的男朋友有一根,彆人隻能摸摸害眼饞的份兒。

我摁了一下九釘繩上的探測器,蹭蹭蹭,一口氣攀上了冰宮之巔。

站到上麵是地,我完全傻眼了,眼前身後,是一個模子刻出來的冰光大道。每四十五度有一排溜青溜青的冰燈。

青冰燈是自然的光,不跳動也不閃爍。

猛然想起剛見著桃穀繪裡香時,她手裡就提著這麼一盞燈,當時雖覺有些異樣,卻也沒大在意。

就是這燈讓我迷了方向,錯過了與公主和教授他們彙合的機會。

看著眼前的“光明大道”,我甚至轉身挪個步都小心加小心地。這萬一哪一腳踩空,等待我的還不定是什麼邪門的待遇呢。桃穀繪裡香這娘們比當年的日本鬼子陰險多了,我可千萬千萬不能光榮了,戰勝桃穀繪裡香這艱巨任務,從某種意義上說,不亞於當年霍元甲老爺子跟日本武士的比武,萬分輕忽不得。

用探測儀器測量了青冰燈之間的距離,發現數據根本就不對,探虛器給出的距離有的竟是幾十光年,這不是開國際玩笑嗎?

就我這麼點微末道行,要走幾十光年的距離,那得有縮地成寸、白日飛升的本事才成。

我已經完全沒有距離感了。十六字風水秘術裡有講,玉冰迷魂燈,是傳說中武則天墓葬裡才有。預言大師袁天罡集瀛洲島的白日玉瑩製成,能在光照充分的情況下產生幻覺,眼前出現“光明大

道”,使人不自覺地走下去,就跟黃易大師的踏碎虛空一樣,人就這麼眼睜睜地融化在藍天裡了。

倒鬥時最怕就是遇上“光明大道”了,更怕的是遇上了還不知自醒,一路走將下去,把小命交待了。

好在,桃穀繪裡香的迷魂燈還差一點道行,本神漢以對桃穀繪裡香的邪心的敏感,識到這是極其危險的“光明大道”,在不知其真實位置以前,是絕不能輕舉妄動的。

人不能動,九釘繩倒是可以一用。那天竺空心樹黃據說會根據物體的不同而變幻顏色,掛在空處時,是灰色,附著在硬冷的實物上會變成澄明的黃色,附著在暖軟的物體上會變成碧透的藍色。

將九釘繩連擲了四五次,繩子始終是灰灰的,轉

著圈拋完了,還是那老樣子,一氣之下甩出去十幾根辟邪符,卻連半點聲響也聽不到。

突然想到,我站著的地方不就是一實地嗎。把九釘繩繞了幾個圈圈,最裡麵的一圈顯出的是黃色,再往外半尺多,又是灰色。又用繩子往下繞了繞,那硬度隻有幾十厘米,要是跳個腳的話,很有可能就破冰而下,飄飄成仙了。

這麼說,腳底下隻有半尺左右的安全區,隻是不知這冰淩是怎麼掛起來的,總該有支撐的東西噢!

給冰掛作支撐,八成得用鋼筋梁,桃穀繪裡香不可能把支撐做在地上,她想要我死,肯定要往高了整,我估計這看上去平坡坡的光冰大道八成是越爬越高。可就算我真的爬到頂了,天恐怕也早亮了,還是失敗。

拍了幾下腦袋,再一眨麼眼,覺得這燈給人的感覺卻不是平行線,幾個方向的燈似乎是越靠越近。

捷徑應該就在這些燈上。

一揚手將九釘繩拋出去,繩子的顏色變成了藍色。

我怪叫一聲:“他娘的有戲!”攀繩蕩了過去。就近,拋向第二盞青冰燈,卻發現是空影,好險,剛才差點就要蹬腳而起了。

再找到第二個可攀抓的青冰燈時,那剛剛還抓攀的冰燈無聲地掉了下去。

得抓緊了,要不然,等這些迷魂燈都啪啪往下一掉,我也隻能往深淵裡摔了,最次也是摔成個肉餅,弄不好讓冰淩刺個萬箭穿心。

時不我待,小命要緊。

一下下的試著,攀著,蕩著,在我體力行將耗儘,虛虛晃晃地要栽倒時,我看到了紅日將出的一抹清明的晨光,而且還聽到了公主深情的呼喚:“小悸,聽到我的聲音,千萬不要亂動,等著我們。“

孫玉如也高聲亮嗓地喊:“你老老實實在原地呆著,桃穀繪裡香讓我們逮住了,曉堂得救了,玉佛也回到了祖國人民的的懷抱!”

“好,太好了,桃穀繪裡香這個騷逼叉子讓咱們逮到,這太大快人心了,這個可惡的女人也有今天。”我長吐了一口悶氣,痛快道。

小曉堂出現在我的視線裡,手裡搖著那紫陽避邪銅鏡。

這時候,我才有了距離感。鬨騰了一夜,我原來是在跟老墳旁的老佛塔較勁。我現在就站在鏤空的舍俐盤上,風兒一吹,還搖搖晃晃的。那些高掛著的青冰迷魂燈都融化掉落了。

本來想攀著塔裡的撐架梁下來,可跟在曉堂後麵的公主真衝我擺手,示意我彆動。

直到特考隊員架著起降機過來,我才抓著牽引繩下到了地麵上。

一陣躁風刮過,就聽老佛塔吱吱嘎嘎響了幾聲,接著,歪扭著傾塌了。

不過,老佛塔倒得很堅強,儘量維持了他原有的形狀。我隱隱覺得這老佛塔的倒掉跟我有直接關係,要不是我一夜的拚了命的折騰,大概它還會聳立好多年。

一個物件,看似沒有感知,其實,它們也有它們的存在意義。

不知道為什麼,竟對這老佛塔有了一些莫名的留戀。

黃教授一身戎裝地從一輛裝甲車上下來,身旁還有倆將軍護駕。四名荷槍實彈的戰士押著桃穀繪裡香和那特查隊長朝我這邊走過來。

“小悸,這一仗你居功至偉,你可知我們幾個老頭子是怎麼運籌帷幄的?”黃教授衝我打著哈哈,又一揮手,令道:“龍連長,讓那個民族敗類和日本女人給我們的埃利諾古城謝罪!”

桃穀繪裡香梗著脖子,怒盯著我,“徽州小悸,你卑鄙,你為什麼不跟我公平比試,儘用下三濫的手段。”

這女人還跟我來勁了,我不騸你個日本騷逼,我還叫中國男人嗎我。

咣咣兩耳朵,我就招呼上了,“我跟你公平你老娘個騷逼毛,你奶奶的,你的逼祖宗在中國到處燒殺搶掠的時候,給過我們公平嗎,你娘的日本盜墓團海陸空的往你們的琉球島運中國的珍貴文物,想過公平嗎,你個日逼,我他娘的現在就釘死你!”

我把這一夜受的老罪,以及從沈家凹就開始的種種曆生死之怒全發泄了出來,伸手就要跟釘無魂墓人那樣子,也在這邪惡女人的頭頂上捅進幾根辟邪符,直接讓她在老塔旁守墓算了。

龍連長趕忙把住了我的手,勸道:“小悸同誌消消氣,這兩個是人民的罪人,他們要接受人民的審判。”

四名戰士硬摁著桃穀繪裡香,龍連長嘭地一腳,把桃穀繪裡香跺跪在地上,讓她連磕了三個響頭,特查隊長忙不迭地以頭撞地,以表示他要向人民懺悔的決心。

押走了桃穀繪裡香和特查隊長,我和黃教授坐到一輛獵豹車上,往民豐縣城走。車行了幾裡,黃教授要司機掉了車頭,又回到荒墳村。

老遠地,他讓司機停下,拉著我下了車,到了一棵老樹下,掏出一個蛇黃袋子,遞給我,笑著道:“七彩舍俐,一共七片,完完整整,真正地寶貝。”

我掀開一條縫,裡麵的東西透著一層佛暈的聖光。

黃教授道:“這是七斤佛涅磐時留下的東西,說

起來,跟黃四爺菩薩、樓蘭國還有些淵源,我想,交給你保存最好。如果不是你身上的淚血玉跟他有了感應,今晚之戰,我們很難大獲全勝。我們的行動從一開始就被桃穀繪裡香獲知了,在一時找不出內部出賣秘密之人時,我們隻好按兵不動,直到公主從那些恢複神智的野人那裡獲得了重要情報,知道了內奸,我們才假意大規模地按定第一套方案出動,讓那位喪失國格的人親自帶隊,哈哈…他還自以為聰明地跟一個日本女人鬼混了一夜,大概現在還摟著日本女人做發財大夢呢。”

聽了黃教授的一番話,我越發覺得某些人的險惡,沒想到他們被桃穀繪裡香迷得連自己的政治前程都不要了,一位堂堂的將軍竟然跟日本盜墓團合作,怪不得新疆的文物屢屢被倒到國外,原來有這麼一些高級人物在幕後指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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