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想起來,我發覺有很多不對頭的地方:進奉身殿前,從來沒聽公主說有什麼古一法師,隻知道是無想大法師守護奉身殿。那兩位少女法師,我怎麼好象在哪兒見過,還有,公主怎麼會變得小肚雞腸,這不對勁,進了奉身殿,她跟變了一個人似的,老是拿我的粗俗做文章,她那話裡話
外,就是想儘一切辦法不讓我在奉身殿裡呆著,我滾蛋得越早,她才會越高興。
有點想明白了,公主可能是在給我演戲,她說三個月後想回去看看就可以回去的話到是真的,還有了,她備的駱駝水等等很充足,就是怕我中途再返回去。
我怎麼這麼笨啊,公主這是獨自一個人在奉身殿罪己,她不肯讓我死,想讓我活著,她是要一個人去麵對那千年的老破規矩,有可能,她要以身殉殿…要是我真的三個月後再回去,公主恐怕早沒了。
不行,我得趕緊行動,回新疆回要蘭奉身殿,就算再傷一次自尊,也要義無反顧…我太想念公主了。
我剛站起身,就聽有人喊:“徽州小悸——”“小悸仔哥,曉堂來了,快出來吧!”
是孫玉如和小曉堂來了。還有黃四黃教授、孫老道、三寶、馬德彪。
大概他們已經合議過我那撫不去的憂傷了,黃四黃教授還象小時候一樣摸摸我的臉,道:“去吧,天大地大,隻有自己的心最大,心鎖隻有心來開,有想不開的地方,就練練黃教授教你的鬼卦六十象經。”
我也沒羅嗦,直接坐車去了機場,跟孫玉如、曉堂、孫老道上了去新疆的飛機。
飛機上,孫玉如直罵我笨蛋,然後以警察式的推理給我分析了公主異常周密的作案動機:那個奉身殿隻是座很有來頭的建築物,並不是真正的奉
身殿。奉身殿中的兩位法師是公主叫人裝出來的,用以引燃導火索,接下來,徽州小悸這個傻球,很不幸地中了那位極高明導演的圈套,還說了最傷女人的話:永遠不再回來,
我強詞奪理地對孫玉如道:“你在沈家凹你為什麼不告訴我,是你彆有用心,害我差點讓三陪女破了童男之身。”
孫玉如狠狠地在我頭上暴了三個暴栗:“你個臭小子悶葫蘆似的,上飛機時才告訴我,早知道,我和曉堂把公主拐到沈家凹,讓你竹籃打水一場空!”
曉堂趴在孫老道的肩上,睡得迷迷糊糊的,嘟嘟嚕嚕地道:“那隻是昨夜的一場遊戲。”
我怕把這一老一小的好睡驚了,隻好揉著頭黃,
低姿態道:“小點聲,人家還以為咱倆…
“臭美!不管你了,睡覺”孫玉如打了個哈欠,很自得地往我身上一靠,閉上眼開睡。
我卻心急如焚哪,真怕公主跟我玩失蹤…愛的小甜蜜成了鏡中月,水中花,那夜那時的情景成了無法挽回的記憶,我一個人孤獨地過無味的日子。
…
一下了飛機,就立即飛奔沙漠。
可是,等我費了老勁找到奉身殿時,卻根本連公主的影子也沒見著。
拿著工兵鏟象瘋了一樣地掘沙挖洞,希望能找到
一點蛛絲馬跡,可是此殿空空如也,空餘那七個人麵獅身的雅丹呆呆地望著天。
完了…這下算跟公主徹底地玩完了…我這無其代數地後悔呀,一下子就…淚飛頓作傾盆雨。
曉堂受我的影響,也坐在地上哇哇大大哭…哭之間隙,還沒忘了安慰我:“小悸仔哥,你放心好了,等我長大了,就在咱新疆裡,一下子給你找齊三十六國的公主做老婆,派人天天視察她們,保證不讓她們再離開你。”
曉堂倒是比我堅強,而且目標也比我遠大,我可不行…光一個樓蘭的提娜公主就把我折騰得死去活來…越想越悲從中來,索性拉住小曉堂的手,兩個人繼續哭得一塌糊塗。
我們這一哭,雖然沒有天地同悲,但也把孫玉如
弄得掉了淚了,轉過臉不停地抹啊抹,孫老道大叔不停地口宣無量天尊的道號,拿著他那從嶗山道士觀偷來的桃木筷子不停在空氣中劃問號。
過了好久好久,等漫天的黃沙刮起來的時候,孫玉如強逼著我和曉堂進了這似是而非的奉身殿。
我猛然見到奉身殿上的一幅影印似的圖畫,那上麵有模糊的一行字,卻並無一劍穿心之類的慘象。
此畫在殿的左壁,當時我並沒有留心。要是早看了這幅圖,我當時也不會輕易地離開了。
那行字是樓蘭文字,我大體能看懂意思:公主一劍刺穿我的心臟時,那第四顆鏖宸珠就會從我的心臟裡蹦出。
公主肯定是看到這幅預示的圖文,才下定決心演了一場很逼真的戲。我記得在漏鬥塔上麵的那個硬石洞裡,對公主一番激情折騰後,是不由自主睡著了,弄不好是中了無想大法師的睡眠大法,我才能日行千裡,到了奉身殿。
奉身殿的位置應該在細君公主殿附近,隻有那裡才會有青鱗石。
有了新的線索,我又緊張起來,裝備好新弄來的933電台,挨個方向角地找。
天不負苦心人,終於讓我遇到了一個樓蘭勇士。
重遊了一遍細君公主墓,我卻一無所獲,看護細群公主墓的人對樓蘭公主的事一無所知。
孫老道突然有所悟地道:“小悸,問彆人不如問
自己,回奉身殿坐練鬼卦六十象經,沒準就能心通意通。”
隻能如此了。
這一次,我是心無旁篤了,練到身體周圍都紫氣繚繞了,感覺身輕無重,很隨意地就可以飄起來。
出現了明視靈聽的境界:我可以看到公主在虛空裡坐著,也聽到了她留給我的話。
這是我的意念聽到的。公主明示我,要我找回沈家凹丟失的玉佛,屆時,和氏淚血玉會預示的文字,可回樓蘭綠洞,求樓蘭國王取下太陽金珠,拿著太陽金珠到王母灣旁的冰山古堡等她。
我有點納悶:玉佛不是都找回了嗎?
正在收聽電台的孫玉如,臉上出現了很凝重的神色。一問之下得知:桃穀繪裡香以迷魂之法弄死了兩個看守她的戰士,逃掉了,接著就出現了沈家凹玉佛被盜的大案。
公主的意念預示很厲害,她好象同時看到了新疆的桃穀繪裡香和沈家凹玉佛被盜似的。
孫玉如帶著電台,立即飛奔和田去接受突發性任務,我讓孫老道送曉堂回沈家凹,我隨後也趕到了民豐。
在民豐等了一天,孫玉如聯係我,說晚上坐飛機回西海市,她接到的最新消息是桃穀繪裡香那一幫子邪惡娘們,盯上了黃教授的涅磐金身,公安部門接到嚴令,一定要嚴防死守,決不能再讓這無價之寶落入日本人之手。
這無論如何我得回西海,有我徽州小悸在,就不容你桃穀繪裡香對黃教授的金身有半點褻瀆。
我和孫玉如回到西海,馬不停蹄地到了望天涯下,看到黃教授的涅磐金身一如往常地散發著神聖的金光,高興地緊抱在一起,
孫玉如與當地警方取得聯係,做好了張網捕魚的準備。
這一守就是五個多月。
桃穀繪裡香和她的娘們盜墓團海陸空的法子全用了,雖然沒能動得黃教授的金身,卻也把警察們累得夠嗆。
到了臘月二十八,有兩個急於建功的日本女人被
逮著了。刑警們為了讓西海市人民過個安樂詳和的春節,實行了地毯式搜查,嚇得武得真由美搭了一艘走私船回了日本。警方派精乾力量亦潛上了那艘走私船,準備來年再跟桃穀繪裡香打一場玉佛爭奪戰。
保衛黃教授金身的戰役取得了全麵勝利,我和孫玉如大鬆了一口氣。
Daisy女士帶著小曉堂從沈家凹趕過來,說是要在西海市過春節。
一起過春節很好,我怕在沒有公主的日子裡,這年過得會很辛酸。
曉堂興致很高,非得去玩快艇,她說她要象不畏暴風雨的海燕一樣,在海上披波斬浪。
這大冷天的,Daisy女士和小曉堂點兒也不畏浪高風急,淨玩高難度動作。
她們好象是要發泄一種情緒,但人家沒說,我也沒法問,隻好也如法炮製,孫玉如開著一大馬力快艇,拖著我玩衝浪運動。
我也是有意試一下黃教授給我的保暖有氧水衣,看看這寶貝能不能經受住高速和翻騰的考驗,以便於在水底下倒個鬥啥的。
臘月二十九、大年三十上午,一天半的時間,終於累到翻肚魚似的,躺在海上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