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守護(1 / 2)

鬼使神差 道貌岸然 10925 字 10個月前

守護

一提公主,我這無邊的愁啊翻江倒海的,無以排解,桌上的那二房酒,一杯接一杯的造,路鐵當見我喝得凶,想攔,被孫老道擋下了。

酒過了無數巡,我們四個都醉得差不多了,馬德彪還硬撐著摟著服務生唱今天你要嫁給我了。

孫老道對我和孫玉如的姻緣仍是信心滿滿,借著酒勁給他老閨女打電話:“嫣子,抓緊過來,女婿喝多了,扶他回去,晚上你們就圓房吧。”

孫玉如不知回了句什麼,孫老道扯過一服務生,讓其俯耳,那小姐聽完了,就在電話嗲聲嗲聲地道:“孫老板說了,今兒晚上,就在群芳廳群睡了,馬德彪做壞的伸出色手,捏了下服務生的乳

房,服務生發騷:“鋼哥,你壞,弄人家那地方。”

瞧這情形,馬德彪是經常性在這裡擺群芳宴,這些挺胸翹臀的服務生,八成是都睡過了。

唉,這小地方的酒店,吃飯睡覺都整一起去了,女服務生都是三陪,怎麼弄都行,非限製級的。

我醉了麻糊的被弄到了隔壁一休息室,服務生媚眼索索地在我身上摸,故意挺著個半露的胸頂我眼眶子。

今兒就醉生夢死一回吧,小妮子長得也不賴,反正這泡妞的錢又花我的。

摸著服務生的大腿,我覺得應該讓我的第一回上女人有個比較象樣的開場白,於是,我站起來,

組織了一下辭令,對著屋裡的唯一的一個聽眾,開始講演:“同誌們,在這樣一個時代,我們要走的是一條前無古人的道路,老天,給每個人的機會都是均等的,過去是鬨革命,現在是拚賺錢,道理都是一樣的,不管你是黑貓,還是白貓,能抓到大把大把的錢,你就是時代的弄潮兒,乾革命的超級貓。”

本來,我肚子裡還有許多開放的獨創性詞彙整裝待發,可孫玉如進來了,咣咣就給服務生兩耳光。

服務生可能嘗過她的野蠻掌法,嚇得溜著身就往外跑,我不失時機地鼓勵道:“革命常受挫折,同誌仍需努力。”

孫玉如要拉我回她家睡覺,我死活不乾,非要讓她在這陪我跳貼麵舞。

沒想到,她同意了。

聽著那午夜街頭今夜你會不會來的靡靡之音,摟著孫玉如的腰,跳了沒多大會兒,我就迷糊著睡了。

醒了,還覺得宿酒未醒,頭發沉。

孫玉如端了碗醒酒湯推門進來。我四下一看,這屋是孫玉如的閨房,牆上掛著一張藝術照,沒想到孫玉如還能柔情似水地漫步林間,玩藝術的調調。

孫玉如遞給我薑湯,就誇我昨天晚上睡夢裡的英雄壯舉,說我就沒忘了跟公主練擁抱練親嘴,大

色鬼,給人家脫衣服。

看孫玉如那扭捏的神態,似乎昨天晚上她是跟我睡一張床上的,又似乎我做了一些很出格的動作,她都承受了。

這就有點過份了。哥們歸哥們,畢竟她是祖國人民的優秀女警察,特殊任務期間,有不能結婚不能談戀愛的規定,咱也得守住底線不是。

中午的時候,孟曉堂放了學,一蹦三高地過來,拉我一起去給Daisy女士打國際長途。

曉堂童心無忌,問我要是在公主姐姐和玉如姐姐之間選一個人做老婆,會選哪一個。

我不好正麵回答,隻好言不由心地道:“她們兩個是樓蘭人民和沈家凹人民的驕傲,誌存高遠,

大概都不會談婚論嫁,準備把一生奉獻給黨和人民,哪會把個人的事放在心上。

孟曉堂人小鬼大,說了仨字:才不是呢。

接通了Daisy女士的電話,知道他們的房子問題已經解決了,老小悸在拍賣會上賺了大把的錢,即興發揮地搞了個希望工程,在河南的一個偏僻的小山村蓋了二十幾間大瓦房,讓孩子們連書包鉛笑盒都不用買,享受了共產主義式的義務教育。有個孩子的黃教授在臨去世的時候,緊緊地抓住老小悸的手,情真意切感懷至深地講:沒想到啊沒想到,主席他老人家沒能看到共產主義的實現,我這把老骨頭看到了,死而無憾了,死而無憾了。

曉堂受老小悸的啟發,立刻要在沈家凹附近也建一希望小學,我製止道:“沈家凹的人民已經充

分利用了改革開放的大好時機,先富了起來,他們缺的不是錢,而是能送給他們精神食糧的人,你現在好好學習發奮圖強,將來做一教書育人的棟梁之才,黨和人民都會感謝你。”

小曉堂理解和展望未來的能力都很強,隻要求我陪她玩了半天零半個晚上,第二天,就早早地紮上鮮豔的紅領巾上學了。

我發自內心地感歎:生在新社會長在紅旗下真好哇!

自苦了一下自己不知父母是誰,不知家鄉在哪裡的悲慘身世後,我又自我安慰:本神漢雖然在小的時候,沒能享受社會主義大家庭的溫暖,沒能在五星紅旗下茁壯成長,但現在不也是一身揣二百萬人民幣的款爺了嗎,差不多也可以衣錦還鄉了。

馬德彪這家夥閒著沒事,非要給我保駕護航,還很莊重地說,要在黃教授廟三跪九叩,感謝比神還神的鬼菩薩,給了他一擲千金的新生活。

車到了村口,老遠就看見了餘家村的老少爺們大娘大嬸們在翹首以盼。

看來,我被開除軍籍的醜事沒給餘家村帶來什麼不良影響,這似乎是“賺錢就是硬道理”的新思想,重新武裝了人們的頭腦,以經濟杠杆來衡量一個人的地位高低了。

正要下車步行,體現下富了也不忘本的樸素本色,卻看見從村口裡一拉溜開出了十八輛高級轎車,鋥新瓦亮的。

這陣勢不亞於國家領導人的儀仗了。

兩排車,紅旗迎風招展,整齊劃一地緩緩向我所坐的車駛來,讓我一下子聯想到天安門國慶大閱兵。

車停,從一雙開門車裡下來兩人。

真是士彆三日啊,民兵連長衣大海,西裝革履,他旁邊那中尉軍官楞眼熟。

三寶!

我都有些目不暇接了,這也太突如其來了,三寶這小子倒是悶得緊,連一點風聲都沒漏。

兩位村中的風雲人物帶著我去見了衣黃四黃教授,然後左鄰右舍的都走到了。

我不習慣這種假意奉承的衣錦還鄉,想找個機會跟三寶單獨聊聊,可是不成,老少爺們的熱情高漲,非要讓我去看村裡自編自演的現代流行節目。

隻得與民同樂,而且還要台上那些引吭高歌的人起勁鼓掌。不是我不尊重民間藝術哦,而是我們這個衣家莊太改革了,演的全是熱情的沙漠之類的流行歌曲翻唱,有點象某電視台那超唱女生那海選節目,看得我直反胃,連衣黃四黃教授炒得我最愛吃的南瓜瓜子都吃不下去了。

家鄉人民的變化太大了,他們以非常壯觀地走私,先富了起來,村裡的老戶子沒有了,全是貼了瓷瓦的二層小樓,彰顯了土包子式的城市派。

我似乎又一次成了外鄉人。

可是這裡畢竟是我小時候長大的地方,回來是傷用鄉音鄉親安慰下我這被愛情刺傷了的心,哪承想,人們最關心的是倒鬥發大財,有幾個心急的大爺要把孩子送給我徒弟,學著擺弄羅盤看風水,還鼓勵我要衝出亞洲走向世界。

就因為我沒能順應他們從先富到暴富的發展潮流,兩位大爺當時就拉下了臉,轉而向衣大海三寶商量跟著軍艦走幾次貨的問題。

我很想找一個療治我自家內傷的地方,可是,戲台子外已經擺上了五六十張八仙桌,這是要擺群宴大賀。

一起初,我還以為這盛大的歡迎場麵是為我而設的呢,三寶跟我說,今天是發財紀念日,去年的今天,第一艘韓國滾裝船到達衣家莊,標誌著集團式走私業正式啟動,衣大海同誌開始以前所未

有的方式發展個體民營經濟,成為西海市行政區劃內第一個萬元戶村。

我揣著的那二百萬,僅相當於村裡的中富階級,與首富還差老遠。

明白了這一層,我囑咐馬德彪那酒要喝適量,適可而止,就一個人出了村子,順著小時候走慣的山路,上了鳳凰嶺,在這裡我可以很清楚地看到黃教授塔廟。

能給我安慰的就是黃教授的涅磐金身了。

我靜靜地坐下了,有點要愴然而泣下,可是我又不知道該從哪裡開始哭自己的慘淡。

按說這才也發了,還找了三陪了,已經跨入了先享受階級了,應該牛逼兮兮地到處炫耀才對,可

快樂這東西裝逼是裝不來的,得有內涵才成,我特需要發自內心的快樂起來,可是,沒有…用詩人的話說,我的快樂讓公主掠奪去了…

心裡紛亂亂的,打坐也不成,索性找了一條避風的山溝,一窩身躺下了。不想而想的惦記公主。

公主傷我自尊,我應該恨她才對。

可是,我不光不恨,還一遍遍地過跟公主在一起的一幕又一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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