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 九龍湖(1 / 2)

鬼使神差 道貌岸然 12275 字 11個月前

九龍湖

麵對著三隻子彈都上了膛的槍口,我心裡極度不平靜地上了岸,慢慢地走著,思謀著脫身之策。

到了將軍寨的門口,黑玫瑰一抬手,“呼”地一聲,一根打著活結的繩子套住我的脖子,用手牽著,示意我繼續往前走。

這根繩子跟蛇身子一樣地冰涼,而且,不時地發出一陣陣惡臭。弄不好,這是一根劇毒的繩子。

接著,一個漢子給我套上了同樣是腥臭無比的黑頭套

,推搡著我進了山寨。

這一路走得可是極不順當,上了一坡,又下了一坡,又上上下下地走了幾次台階,最後黑玫瑰命令我站住。

臉上的黑布被拿下來,我著急地睜開眼。

往前望去,寬寬闊闊的是一座少林寺式的大雄寶殿,周圍全是形態逼真的諸家佛象,正中間一個高高大大的約三十許的漢子麵向佛象背我而站。

看樣子,真是個和尚,他轉過身來,我看到他光頭上燒著的八個戒點,很大很醒目,鼻子鷹鉤一樣。

正琢磨是否來句“阿彌陀佛”什麼的,跟他套套佛家的近乎,哪知他一開口,竟是土匪黑話:“哪裡來的條子?”

強盜土匪黑話我還是懂一點的。我根據馬德彪跟我搗扯的,編道:“吃明火錢的。”

“在哪個山頭?”

“牛大帥的鏢頭。”

“什麼萬兒?”

“牛鵬聰。”

一問一答總算是應付過去了。雖然是編,但還是有一定事實基礎的。比如最後的本神漢的偽萬兒——牛鵬聰,那可是實名實生,有一定來頭。是孫玉如那追捕名單上的老K玉佛盜寶案的六號人物,隻是不知道能不能跟這青城天鷹扯上點親密關係。

我想:冒這個名頭大概不會露餡,或許因為魚戀魚,嚇戀嚇,烏龜戀王八的,沒準這土匪寨主能饒了我一命。

誰知,我的話音剛一落,土匪頭子就把手一揮,吼道:“拉出去放天燈!”

“放天燈”是把人拉到柢杆上吊死…我怎麼這麼倒楣啊我,報了個強盜的名字還會落得如此下場。

一急之下,手心額頭上的汗都沁了出來,正想報出真名實姓,不做這冤死屈死的鬼。卻見黑玫瑰跟土匪頭子耳語了幾句。

黑玫瑰的土匪弟弟聽著,兩隻牛樣的眼睛朝天眨了幾眨,又搖晃了幾下頭,衝兩個押著我的漢子擺了擺手,兩位漢子立馬拉住我,立定了。

我心裡升起一絲淡淡的希望。

唉,這女人,表麵上是鐵血無情,可實際上是外冷內熱,說不定還是一顆因愛而受傷的曾經癡情無限的心呢。

一聲女人的輕咳,門外走進一個穿著旗袍的女人,她那王熙鳳似的三角吊梢眼狠刺了我一眼,直到土匪頭子天鷹身邊,嘰裡咕嚕幾聲。

土匪頭子眼裡立時露出殺氣騰騰的目光,朝外一擺手,“給我拉出去,刮了。”

我靠,這女人怎麼比紂王的那九尾妖狐還毒,隻這麼幾句話,就要把我的小命交待了,不能,他娘的在異國他鄉被人活刮了,不能這麼不明不白死了,我得想

個拖延之計。

急中智生,生命關頭,腦部機器運轉得比平常快了不止千倍,百倍,他土匪的老娘的騷逼胯子的,老子有主意了。

我一挺胸膛,正義凜然道:“要殺要剁老子不怕,但,我被日本女人逛了大半夜,總不能讓我餓著肚子去死吧,所謂死前一頓飯,閻王不敢攔,老子吃飽喝足,你們愛咋咋地!”

土匪頭子一聽,衝我冷笑幾聲,巴掌照那木魚上一拍:“讓這小子進廚房吃個夠,想吃啥吃啥,彆撐死了誤了老子的天燈。”

押我兩漢子手一鬆,我立即走出這佛象滿堂卻無一畢慈悲的大雄寶殿,拐彎直上一茅草路,我瞅瞅旁邊並沒有埋伏,骨頭一縮,猛一團身子滾到了溝裡,兩個漢子邁步要追,卻被我早捏在手裡的辟邪符仍中小腿,呲牙冽嘴地倒在了地上。

這一通猛跑,簡直是流星閃電一樣地過了五六個坡崗。

身後的土匪們在後麵緊追…我一開始還能聽見“抓活的,抓活的”“彆放跑了這小子”的吆喝聲,到後來,我的飛一般地閃電跑把土匪們都撂下老遠,楞是一聲不聞了。

又攀上一個坡崗,我抬目觀瞧。

東西南北各有一個小山頭拱衛著這湖中島的主峰。端的是水聚龍氣在,這風水好得不一般啊。

那位一心悟佛的天眼將軍,不會是真的開了天眼,看出這是龍盤虎踞之地吧。

說到這天眼,按照鬼卦六十象經上所說,本神漢要是苦練不綴,眉心位也能練出一時隱時現的天眼來,到時候能千手看世界,就不用象那姐姐唱的那樣,霧裡看花水中望月的看不清這世道,也不用再白天不懂夜的黑,可以不畏浮雲遮望眼,天下大勢儘收眼底了。

唉,風水是風水,逃命是第一要務。

命不在,風水安在否!

土匪們的追捕迫近了…

忙不迭地喘了幾口氣,我在雜樹高草中,順著山梁子往西北方跑,我尋思了,北峰是主峰肯定不能去,南麵、東麵是蘆葦蕩子,我自信沒那能力過了九龍湖的自然迷魂陣。

安全的有可能逃命的就隻有這往西去的峰崗子了。

跑到崗坡子下,我見到有幾處農家園似的籬笆,前麵就是幾道土牆。

有門。

急忙攀上牆去,準備一躍而過,向或許可能善良的湖中住民討條生路。

哪承想,惶急之下,用力有點過大,老破土牆一下塌了,我就這麼混在土石裡,一拉坡地往下滾。

很想抓點東西站起來,無奈,坡陡直陡直的,抓了幾下,不光沒穩住身子,手倒給刺破了。

坡底下黑咕隆重的,極深,而且,石頭越來越多,土越來越少,弄不好下麵是一石窟。

眼睛一閉,彆無多想,等著落到老石底摔成肉餅吧。

就在我絕望之際,黃教授那智能軟梯自動彈出,連吸帶抓地把我吊住了。

觸手之處,是一根老粗的藤曼,我狂喜之下,抓牢了,嘿嘿,命保住了,還意外發現了一個綠意悠悠,長滿花葉草的山洞。

不過,山洞好象不通風,悶熱得緊。

此時,太陽已西斜了,暮色漸漸籠罩了本就光線不明的山洞。

肚子咕咕地叫開了。

一天兩夜沒吃東西了,餓啊,渴啊,可是,悶熱的山洞還在讓我不停地蒸發水份,不爭氣的肚子是愈叫愈響。

我把腰帶緊了緊,強忍著諸般的難受,坐著練了會兒鬼卦六十象經,感覺心清神明的,於是,兩腿一伸,睡覺也。

朦朦朧朧,似睡非睡的,忽然聽到一聲驚呼:“救命

啊,蛇,毒蛇。”

聲音怎麼這麼耳熟呢,不會是孫玉如帶領警察來救我了吧。

急忙睜開眼睛,取出強光手電,把橫在眼前的枝枝蔓蔓拔拉開,往遠處照了照。

咦,怎麼是黑玫瑰,穿著一身豔紅的遊泳褲,慌不迭的往裡跑,才跑了幾步,就兩腿一軟,跌到了地上。

一條長信亂吐,那頭跟電鉻鐵似的青蛇擎著一米多高的蛇身,欲要再度放毒。

這死長蟲,還耀武揚威了,你當本神漢是吃素的。

去你的吧!

我甩手上中下三路將那鐵鉻頭蛇釘到了石壁上。

緊跑幾步,把黑玫瑰扶起來,她那大腿上已是黑汙汙的了,黑色的毒液正沿著血管往上蔓延。

我絲毫沒猶豫地趴下去,一口一口地把毒血吸乾淨了,喂她吃了一顆黃教授的解毒藥丸。

黑玫瑰的臉色漸漸紅潤,有力氣說話了。

“你這人倒還不賴,乾麼要救我?”黑玫瑰溫柔地道。

“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上天有好生之德,我佛慈悲,哪象你那個動不動就要殺人的土匪弟弟,半點情麵也不給。”我故意以漫不經心的語氣道。

黑玫瑰歎了口氣,“這也怨不得他,他為了那尊玉佛,死了二十多個弟兄,他早就說過,凡是衝著玉佛來的,就是天王老子,他也照樣點他的天燈。”看我一直在盯著她,黑玫瑰有點不好意思地用兩手提了提那遮不住乳房的泳衣,“你放心好了,我們是有恩必報的人,既然你能舍身吸蛇毒,救我一命,九龍湖所有的人不會再敢動你一根指頭,但是,你要的玉佛,我

無能為力,幫不上你。”

看來,我報的那牛鵬聰的名字沒唬住她哦,而且,要說救命,是黑玫瑰先給我說情讓他的土匪弟弟放我一馬,隻不過,讓那毒比妲己的女人給攪了局。

聽她這麼一說,我心裡有了計較,很誠懇對黑玫瑰道:“那就麻煩牡丹小姐送我出湖吧,玉佛的事,本人隻是脅助,能不能拿到,要怎麼拿,本人說了也不算,反正是天要下雨,娘要嫁人,就由他去吧。”

黑玫瑰伸開腿試了試,“你這藥挺靈的,這麼快就沒事了,跟我說實話吧,你要真的是大陸警察也不要緊,玉佛你們是不是誌在必得,聽說來了一百多特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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