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家人默默看著自家的姑娘遠去,嫁做人婦。
三日後,林海攜賈敏回門,見到自家女兒氣色紅潤,時不時麵露嬌羞之色,可見夫妻感情極好,代善夫妻可算是放心了。
林海被代善帶到書房問話,賈赦三兄弟陪同。賈敏則是由賈母帶著說些私房話,見母女間似是有些話要說,張氏倒是識趣地便走了。
王氏想要說些什麼,畢竟吃了教訓,她總算領悟到在這個府裡,小姑子是公公婆婆的心肝,等閒不能得罪。要想在這府裡過得好,需得先討好婆婆。隻恨自己先前犯蠢,硬是得罪了,此番正想趁機描補描補,修複下兩人的關係。但是見母女兩人不待見自己的樣子,也隻能不情不願的走了。
見人都散了,屋子裡隻有賈母和賈敏兩人。賈母也不客氣,直問道:“阿緣,你在林家,過得可還好?你婆婆有沒有為難你?有沒有不懂事的丫頭?海哥兒可有冷待你?”雖然看女兒臉色還好,但是賈母還是要自己親自來問問才安心。
一連串的發問,叫賈敏有些猝不及防。但也知道母親這是關心自己,雖有些害羞,但是賈敏還是含羞帶怯地一一回了。
她柔聲道:“他對我很好,丫頭們都很懂規矩,看樣子都被敲打過了。婆婆將府上的賬本都交給了我,說她身子不好,叫我先和她學兩日,日後這府裡管家的事務都交給我,她隻等著抱孫子了。”
賈母一聽,放心了不少,鬆了口氣道:“你們夫妻剛成親,感情好事自然的。但你記著,萬萬不要以為自己是國公府嫡女,就在林家橫衝直撞的。萬事多為你夫君考量,自然能夠牢牢攏住他的心。”
賈敏知道母親這是在教她禦夫之術,雖然有些害羞,但還是應了。
賈母又說道:“你剛進門,對林家不大熟悉,你婆婆說要指點指點你,這倒也是常理。隻是你記著,萬萬不可以逞強戀權,隻安分守己。我瞧著你婆婆也不是戀權的,也倒也是好事,你早早管家理事,也就能早早在林家立穩腳跟。”
賈敏點了點頭,說道:“我看婆婆最關心的,還是子嗣問題。”
賈母了然,道:“林家幾代單傳,海哥兒娶妻也遲,難怪你婆婆會操心。海哥兒怎麼說的?”
賈敏紅了臉,說道:“他說我們還年輕,不著急,順其自然便是。”
賈母點了點頭,笑道:“海哥兒是個好的,還是你父親和阿佑的眼光好。幸好當初沒有答應虞親王家的求親!”
虞親王就是先前一大批來求親的人家之一,虞王妃是來為他家的世子求娶世子妃的,虞王府雖然和當今的關係遠了些,沒多大的實權,但是到底是世襲的王府,又是宗室,端是一樁富貴又體麵的婚事。此事,賈敏也是知道的
若不是和林家早有默契,賈母怕是早就心動答應了。
賈敏好奇道:“怎麼了?”
賈母後怕道:“他家世子,竟是個不學無術的紈絝子弟,前兒個,和人在青樓和人爭風吃醋打死了人命,還是大理寺卿家的獨子。虧得當年虞王妃上門來的時候還將他誇得跟朵花似的,叫我說,這花,早爛了。什麼人,竟敢來禍害你!”
賈敏安慰道:“左右不過是人家的一廂情願罷了,母親何必生氣,和咱們家有沒什麼關係。對了,這世子後來怎麼了,那大理寺卿家失了獨子,定是不願意善罷甘休。”
“正是,昨兒還鬨到了金鑾殿,叫聖人做主呢!”賈母道。
“那聖人怎麼判的?”賈敏問道。
賈母喝了口茶,說道:“虞王世子再這麼不成器,到底也是宗室,自然不能叫他抵命,還能怎麼著?廢了世子之位,成了庶人唄!”
賈敏笑道:“這怕是比殺了他還難受吧!”
賈母想了想,道:“這倒是,一下子從高高在上的世子淪落為一介草民,他怕是受不了了。”
“隻是兩家怕是得結仇!”賈敏斷言。
賈母點了點頭,說道:“這是自然,昨日你父親和我便是這麼說的。這兩家可謂是兩敗俱傷。”
母女倆又談了些彆的,賈母對女兒日後的生活自然是關切有加,她在賈府也是從重孫媳婦做起,自然有自己的一套經驗,不時提點賈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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