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儘量讓自己不去看那雙水汪汪的銅鈴大眼,解釋道:“黏土最神奇的地方就在於沒有乾透前你可以隨意把它捏成想要的形狀,但是我覺得你這個是救不回來了,隻能重新盤了。”
加爾太委屈,這可是他的第一次,就被這群不知輕重的魂淡碰壞了,即使重新捏過,那也不是他第一次捏出來的罐子啦,簡直氣炸!
泥條盤築法不愧是陶輪拉胚出現以前曾經被最廣泛使用過的塑形法,是經曆了廣大勞動人民智慧檢驗的。
這些笨手笨腳的大塊頭,在裡格手把手教導過幾次之後紛紛都捏出了屬於自己的罐子,雖然外形還是古樸的,粗糙的,也有實在太沒天賦把形狀搞的歪七扭八的,至少從表麵上看起來,都是可以盛水用的合格罐子了。
一溜兒參差不齊的陶罐粗胚跟泥磚們擺放在一塊兒晾曬,史前的小風吹著,小太陽曬著,裡格看著身邊臟兮兮卻個個麵帶笑容的大個子,又看了看在泥磚和水罐間跳來跳去的裡格,忽然覺得十分滿足,這種情緒,大約就叫做圓滿吧。
經過兩天一夜的晾曬,泥磚和陶罐基本上都乾透了,具備了進行燒製的資格。
裡格預估了一次性燒製泥磚的量,先在地上掘出一個約莫成年獸人手掌深的一個方形大坑,挖出三條空氣槽,在離地10公分處架了三根爐條,這就是燃料的輸送口了。
圍著輸送口將泥磚按照工字型砌牆法先擺放大約半人高的磚牆,再將剩餘泥磚豎著碼到磚牆內部,擺放的時候將每一塊磚都上下左右隔空,充分保證窯內的空氣對流,讓燃燒熱量均勻照顧到每一塊磚頭。
外麵則用厚厚的泥巴將除了頂部出風口和底部輸料口之外的其餘地方全部糊上.
這個地方冰天雪地的,又是室外,用泥巴糊一層至少能保證窯內的溫度不受外界太大影響流失過快,否則窯溫達不到,哪怕燒出來,那磚也不結實。
泥磚全部擺好後看看還有剩餘空間,裡格就那邊曬乾的罐子裡挑幾個圓潤又賣相好的擱進去一起燒。
炭窯那邊最新一批炭已經出來了,這時候正好派上用場,炭的燃燒效率可比木頭高多了,但是乾木頭燃燒升起的熊熊火焰可以快速提升窯內溫度,所以裡格決定把二者結合使用,既高效又節約。
磚胚需要不間斷地高溫燒製至少二十四小時才能定型,這個期間需要有人不斷通過輸料口把燃料添進去,一點也不能馬虎。
裡格有點不放心,想自己通宵看著,但是彆說族長和雙親不同意,就連加爾和比利也不讚成,加爾更是拍著胸脯保證他一定會盯著,就算他不小心睡著了還有比利,兩個人守一個窯,絕對沒問題。
所有人都反對幼崽熬夜,裡格也沒辦法,他還做不出在地上打滾耍賴的事兒,隻好把燒窯這件大事兒托付給自己兩個手下了。
走之前裡格還不放心地各種囑咐細節,比如絕對不要吝嗇柴火,炭一定要及時添加,添加燃料的時候一定要從爐條上架進去絕對不能圖方便隨便丟進爐條下的坑裡之類的,直把兩兄弟說的眼冒金星還意猶未儘,最後還是雙親出馬,把隻有膝蓋高的小裡格拎起來抱回家了。
回家的路上,裡格還在滔滔不絕,設想著等第一批磚燒出來之後就可以把重複使用的磚窯和炭窯建了,這樣就可以不用每次都現搭現燒,能省下不少功夫。
磚窯還可以稍加改造後用來燒陶器,到時候部落裡就可以每家每戶都分到好幾個盛水的大容器,石鍋那種既笨重,導熱能力又差的家夥什就可以淘汰啦,到時候平底鍋做鐵板燒,湯鍋煲湯,炒鍋炒菜,天冷了還可以一家子圍著火堆吃火鍋,簡直太美妙啦。
說著說著,裡格就在爸爸的肩頭睡著了,這些天他太累了。
雖然無論是挖泥還是搬磚他都隻是在一邊口頭指導順便看著,但他這些天的勞心勞力也早就超過了幾個月大的獸人幼崽的活動量,當下不覺得,但是一旦到了最熟悉的爸爸的懷裡,疲憊就鋪天蓋地地襲來,於是聞著最熟悉的味道,裡格就放心地睡著啦。
另一邊,查理也靠著爸爸的脖子睡了過去。
懷裡抱著最珍貴的幼崽,身邊走著最親近的愛人,看著部落遙遙一線的火光綴在前方,兩位爸爸的不約而同都放輕了腳步。
在這格外艱難的冰天雪地,他們走向了溫暖的家。
作者有話要說: 寫著寫著,忽然想到一個問題,大家會不會覺得光寫基建發明太乏味了啊?
有啥意見一定要及時告訴我啊,我看著才能修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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