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山彆墅。
一輛寶藍色跑車駛入黑色的拱形欄杆門,倪瀟月揚了揚發梢,從駕駛座上踱步而出。
天色已經大黑,傍山彆墅沒有亮燈,她驀地想起,今天候嫂請假回家帶孫子打疫苗,所以不在。
最近她的新彆墅正在裝修,唐重帶著人手去那邊監工去了,現在日夜開工中,所以這邊沒人。
她早就想搬走了,隻不過最近住酒店實在不舒服,才決定回來一晚,好好休息下。
傍山彆墅離市區很遠,方圓幾裡唯此一棟民宅,周圍都是綠色森林,晚上沒開燈的時候,會有一股陰惻惻的恐怖感。
像現在這樣,讓人感覺滲人的很……
她決定讓唐重馬上趕回來,不然她還真的不敢單獨住一晚。
天太黑,哆嗦著剛要打開手機,一隻蠻橫有力的胳膊,驀地捂住了她的嘴鼻。
唔——
倪瀟月倏然一震,半點聲音都發不出來,隻能發出悶聲的嗚咽。
那手捂得嚴嚴實實,明顯能感覺到力量堅實,有肌肉,可以肯定,是男人的手臂。
倪瀟月嚇懵了,掙紮著一回頭,就著月色看清了來人。
秦,秦冉!
真的是他!
秦冉正瞪著她,一動不動。
像是荒涼戈壁裡孤獨的狼,眼裡迸發出凶狠的光!
倪瀟月腿腳一軟,差點跌坐在地。
她怎麼能忘了這個危險分子呢,前幾日碰見他,在那場不歡而散甚至沒能坐下來好好聊一聊的公司飯局上,秦冉就是用這樣怨恨的目光對她怒目而視的。
隻不過,現在這種冰冷無情的目光更是升了一級。
像是,想要置她於死地!
倪瀟月暗叫一聲不好,然而已經後退不得,秦冉上前一步,將她逼迫在了他的身體和車之間狹小/逼仄的空隙裡。
冰涼帶著寒光的匕首劃上了倪瀟月纖細白嫩的脖頸。
就卡在她耳垂之下的兩公分。
那角度,似乎馬上就要割破皮肉。
是刀!他居然帶了凶器!
倪瀟月嚇得舌頭打結: “秦冉,你你你怎麼在這?”
她用手去抵抗身前的男人,生怕秦冉稍微移動,那刀子就要切斷她的大動脈。
怪隻怪自己放鬆了警惕,沒有料到秦冉會在這個時候找她上門報複。
一定是他知道了那筆和佳藝公司置換合約的交易,激發了他的黑化進程。
她還不想死,還沒活夠啊!
但手還沒碰到秦冉一絲一毫,秦冉的眸子立即迸發出強烈的反感和厭憎,像是看著最可怕的瘟疫。
“彆碰我!”
他清潤的嗓子生生逼出嘶吼,甚至手上的刀片因為劇烈的怒意更深入了一分。
尖利的疼痛感傳來,刀一定是劃破皮肉了!
空氣中甚至傳來血腥的味道……
倪瀟月立刻就不敢動了。
秦冉討厭女人的碰觸,從被倪瀟月騙過之後就討厭了,那時候他沒有任何反抗之力,由著倪瀟月在他身上極其齷齪地動手動腳,現在不會了,他不會再讓任何女人挨到自己半分。
“倪瀟月,你到底想對我做什麼!”秦冉的話從倪瀟月斜方頭頂傳來,帶著魚死網破的恨意。
“一次兩次,你侮辱我的人格,還想侵占我的身體,現在又買下我的合同,你是不是想一輩子拴住我,讓我做你的囚徒,做你的寵物!我秦冉生下來,就是被你這樣玩弄的嗎!”
“秦冉,不是,這真的是個誤會……”倪瀟月欲哭無淚,急著想解釋。
“我買下你的合約,絕對不是因為想玩弄你!”
“你說謊!”秦冉情緒激動,根本就聽不進去,他推搡著她,緊緊禁錮她兩隻手,讓她動彈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