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生爆發出一聲尖叫,時銘一把拖住他,將他整個人壓在欄杆上:“說,誰讓你這麼做的?”
“沒有人,是我自己看錯了……”
“時哥對不起,我道歉,我可以賠你錢……”
“求求你放過我,你讓我做什麼都可以。”
“我數到三。”時銘卻不給他狡辯的機會。
“聽不到答案,就把你從這裡丟下去。”
“一!”
“二!”
“三!”
“啊啊啊啊啊!”
“我說,我說!”
“是吳婷婷。”
“誰?”時銘幾乎想不起來。
男生又慫又怕,滿臉鼻涕眼淚,吸著鼻子:“我們二中的校花吳婷婷,上次你當著大家都麵拒絕了她,她覺得太沒麵子了,就想了個辦法想給你點教訓。”
“我——我喜歡她,她說隻要我幫忙,到時候就跟我在一起。”
“對不起時哥,我以後再也不敢了,我那是一時被鬼迷了心竅,這些都是吳婷婷一個人的主意,跟我沒關係……”
時銘更加鄙夷,作為一個男人,色迷心竅陷害彆人,臨了又把責任都推給女生,簡直沒種。
“滾,彆讓我再看見你。”時銘丟開他。
男生屁滾尿流的爬走了,估計這輩子都會避著時銘走。
時銘懶得再看他一眼,心底卻覺得為難。
如果陷害他的是男人,他會直接找到那個人,揪出來狠狠教訓一頓。
但現在是吳婷婷告白不成因愛生恨,時銘總不能跟一個女孩子動手吧?
他摸了摸自己的下巴,覺得長得太好也是一種困擾,害,都怪他媽把他生得這麼帥氣!
“時銘!”清脆的聲音打斷了時銘的困擾。
俞宿跑得氣喘籲籲,清湛的雙眼滿是擔憂和著急,就這麼撞入時銘的視線。
時銘一把按住他的肩頭,皺眉提醒:“跑這麼快乾嘛?”
俞宿握住他的手,力氣極大,時銘掙脫了兩下沒甩開,俞宿手心滾燙,讓他很不自在。
“你沒事吧,我聽說考場有人誣陷你作弊!”
時銘停止了掙紮,好奇地看著他:“你就不懷疑我真的作弊?”
俞宿笑起來,滿眼都是信任:“你才不需要。”
他的笑容太過閃亮,滿心滿眼都是信賴,在他眼中時銘就是最厲害的人。
嘖,被他救過幾次,俞宿還不死心塌地的仰慕他,尊敬他,把他當做神來膜拜。
時銘有些不自在的摸了摸鼻子,忘記甩開他的手,哼哼道:“算你有眼光,那件事隻是誤會,已經解釋清楚了。”
時銘不想再在這件事上糾纏,畢竟被自己拒絕的女孩,因愛生恨什麼的也很羞恥。
他轉而問道:“既然你相信我,乾嘛還急急忙忙的趕過來?”
俞宿順勢拉住他的手,兩個人一道兒往樓下走:“我知道朱有才不喜歡六班的人,而且之前你還跟他發生過爭執,怕他故意針對你。”
時銘挑眉,鋒利而自信:“他想為難我,也得掂量掂量自己的本事。”
他原本就是極具攻擊性的長相,此刻張揚鋒利的模樣,愈發帶著強烈的吸引力。
俞宿隻覺得自己的心臟要從胸膛裡硬生生的跳出來,讓他覺得口乾舌燥。
但是下一刻,俞宿的眼神一沉,隻因為他看見周圍不少女孩都停下了腳步,或者聊天,或者看書,眼角卻都在偷看時銘。
而方才聽到的話,更是讓俞宿明白,喜歡時銘的女孩不少,采取行動的更多。
甚至還有人因愛生恨,想用這種辦法來奪取時銘的注意力。
該死!為什麼都要看著時銘,嫉妒沾染了俞宿的心,恨不得將那些眼珠子都挖出來,讓她們再也沒辦法偷看這個人!
時銘卻對這些暗潮洶湧無知無覺,他暫時將吳婷婷的事情拋到腦後,後知後覺的發現他們還手拉著手。
時銘鬆開手,咳嗽一聲掩飾道:“今天住我家吧。”
俞宿雙眼一亮。
不管多少人喜歡時銘,時銘壓根不喜歡他們。
在吳玉梅知道俞宿的真正身世之後,便對俞宿是不是留宿時家的事情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雖然吳玉梅很想找俞宿的爸媽聊一聊,但有時銘作梗一直不能,對著比兒子乖巧懂事可愛一百倍的俞宿,吳玉梅心軟了,沒阻止兩孩子的小動作。
不過俞宿畢竟不是時家的孩子,總不可能一直住在時家白吃白住。
俞宿深知過度使人厭惡,很克製自己,一周最多在時家住三天,住在那邊的時候就會幫忙洗衣做飯打掃衛生。
吳玉梅自然不想讓孩子乾活,但時銘使喚起人來一點不客氣,他們一個願打一個願挨,吳玉梅對此也無可奈何。
昨天俞宿就住在時家,按理來說今天就不會過去,這是兩個人的默契。
但接到邀請就是另一碼事了,俞宿忘記了方才的不愉快,顛顛兒跟上去問:“好,晚上我幫你擦背。”
俞宿決定拉近一些距離。
“彆,我不需要。”時銘很喜歡俞宿。
俞宿長得可愛,懂得看人眼色,即使住在一起也不會隨便亂動他的東西,更加不會把房間弄得一團糟。
甚至有俞宿在的時候,時銘反倒是覺得生活便利許多。
但即使如此,他也很不習慣另一個過度入侵自己的空間,洗澡擦背這種還是算了。
就是不知道俞宿哪來的執著,一次次提出來幫他擦背,小尾巴是有什麼擦背的癖好嗎?時銘心裡頭嘀咕著。
俞宿有些失落,但很快打起氣來:“那我做飯給你吃。”
時銘點了點頭,看了他一眼說:“這幾天你都住在我家吧。”
還沒等他高興,時銘接著說:“等成績出來拿到獎學金,就湊夠一千五,到時候我送你去車站。”
俞宿愣住了,短短一個月的時間,他差點忘記自己想儘辦法賺錢,是要去尋找母親,而等賺夠錢的那一天,就是他們分離的時刻。
他沒想到,這一天來得那麼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