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用那麼緊張,”林柚說,“那家夥在原作裡是沿著下水道出沒的,沒有管道口的地方可以稍微放點心。”
回來的路總要比去時給人的感覺更短些,不知不覺,他們已經又回到了那家旅館跟前。
店門上仍然掛著歇業的牌子,但林柚二人自然是知道裡麵有人在的。用不著敲門,耿清河直接伸手推去,那兩扇沉重的木板門也應聲而開。
聽見開門的聲音,對坐在沙發上的兩人立刻抬起了頭,都是明顯如釋重負的樣子。
“怎麼樣?”關楚楚連忙問道。
“我們遇到那個小醜了。”林柚一句話就讓他們倆齊刷刷變了臉色,她“啊”了聲,又解釋道,“不過沒出什麼大事。”
除了對方戳爆了她的怒氣槽以外。
“你們這邊沒事吧,老板人呢?”
關楚楚和尹盛麵麵相覷,後者壓低了帽簷,欲言又止,最後還是眼巴巴地望向對麵的人指望讓她來解釋。
麵容僵硬呆板的安娜貝爾還好端端地躺在那木盒裡,可不知怎的,一眼瞧過去,林柚卻覺出有哪兒不太一樣來。
關楚楚開口的第一句話就回答了她未說出口的疑惑。
“是不是比剛才臟了點?”
她深吸一口氣,“老板嚇得把自己關房間裡了,我們敲門死活叫不出來。”
耿清河:“……到底發生什麼了?”
“就……”關楚楚解釋道,“老板嚷嚷著受不了這洋娃娃了非要扔,攔都攔不住,眼瞧著他就丟進了門口那垃圾箱裡,結果……”
她像是想起什麼毛骨悚然的事似的猛地一抖,尹盛見狀接過了她的話。
“進屋就聽見廚房一通亂響。”
他悶悶地說:“我們進去一看,發現剛扔掉的安娜貝爾就好好坐在冰箱頂上,周圍破壞得稀巴爛……還撿到一張紙條。”
“紙條?”林柚問。
“就是這個。”關楚楚吞咽了下,把那張被捏得皺巴巴的紙條放在了桌上。
隨手扯下的紙條上,用紅色的蠟筆大大地寫著“MIS**E?”這幾個字母。
——“想我了嗎”。
林柚看了一眼,罪魁禍首還躺在木盒裡一動不動。
“這多久前的事兒?”
“也就不久前,兩三分鐘吧。”關楚楚歎氣,“我們不敢和安娜貝爾獨處,但也沒法放它一個在這兒,就隻能都先在這守著——幸好你們回來了。”
“那……”耿清河試探道,“我去試著能不能叫老板出來?”
林柚略一沉思,也做出了決定。
“就這麼辦吧,你們倆先繼續看著,我去廚房瞧瞧,看萬一還有沒有什麼漏下的線索。”
眾人都沒有什麼異議,關楚楚倆人看了安娜貝爾半天,也不差這一時半會兒。林柚早就和其他人一起從老板口中聽過旅館的大致布局,這會兒直直地往廚房所在的方向走過去,那邊大敞著門,在走廊上就能清清楚楚地看清裡麵的情況。
果真正如他們所說。
牆上、天花板上,到處分不清是紅蠟筆還是血塗抹出的痕跡,鍋碗瓢盆被砸爛了大半,連冰箱和微波爐的電線都斷得亂七八糟。林柚觀察著四周,徑直向那台斷電的冰箱走了過去。
林柚先是踮腳望了望冰箱頂上,理所當然地沒有任何發現。
就在她彎腰打開冰箱門的時候,燈光忽然一閃。
一下,又接著一下,不斷閃爍的燈管暗了下去。
……安娜貝爾?
不,她進廚房前後還不到兩三分鐘,安娜貝爾還在客廳,不會是她。
林柚眼皮隨之一跳,她慢慢回過頭。
——“跳舞小醜”潘尼懷斯,會沿著下水管道出現。
在昏暗中看清那張被油彩塗得慘白的麵孔的瞬間,林柚的後背就重重撞上了大開的冰箱門。
她剛疼得倒吸一口涼氣,就隻覺脖子上一緊,終於等到她獨處時機的小醜顯然已經深諳先下手為強這個道理,他用力卡住了林柚的脖子,隻等著享受她瀕臨死亡那一刻的恐懼。後者半坐半靠在散落一地的抽屜格邊,看到那猩紅的眼珠和五官都在眼前放大。
小醜那扭曲的哈哈大笑聲回響在耳邊,林柚的心情卻詭異地平靜。
不如說——
來得還真是時候。
她反抗似的抓向小醜的脖子,落在對方眼中隻是徒勞無力的推打。然而,在他看不見的角度,她另一隻手不斷向那幾隻被撞翻的透明抽屜探過去。
……夠到了。
“你穿這麼嚴實,”林柚死死扯住小醜厚重的衣領,呼吸都有點艱難,卻仍然笑著問,“挺暖和吧?”
小醜潘尼懷斯:“……?”
林柚冷笑一聲。
她拽著他那敞開的領子,猛然舉起另一隻手——
把一整盒還未融化的冰塊全倒了進去。
都用不著倒數。
瘋狂抓撓著散落在衣服裡的冰塊,小醜“嗷”地蹦了起來。網,網,大家記得收藏或牢記, .報錯章.求書找書.和書友聊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