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前練過一點點……我試試。”
他咬咬嘴唇,就近也撿了塊石頭,掄圓胳膊,手腕帶動手臂——
隨著清脆的玻璃碎裂聲,被砸壞的攝像頭閃了兩下電火花就熄了,與之相反的是耿清河眼睛一亮,顯然為自己能在這時候派上用場而鬆了口氣。
解決了攝像頭,接下來的事就簡單多了。站在巨石邊,三人一齊使力,硬是推得那塊一人多高的石頭向前滾動了幾分,露出底下活板門的一角。這麼點地方自然不夠打開再進去的,又是一陣累死累活地推擠,那扇被壓得有點變了形的活板門終於在他們麵前現出了全貌。
土地還算泥濘,不然這石頭被推了這麼好幾把還真未必能穩住。周圍還留有它被挪動過的痕跡,估計是阿狸出來後又有誰給弄回去壓著的。
“準備好了嗎?”她問。
耿清河緊張地點了點頭,任越宇的嘴唇動了動,像是在下意識喃喃著什麼。
“相信我主……”
……?
一抬頭注意到林柚的視線,他馬上自覺失言,神色不太自然地把包裡像是漏出來邊角的東西又往裡塞塞,打著哈哈道:“沒問題,咱們現在下去嗎?”
林柚“啊”了聲:“不急。”
她半蹲在草叢邊探頭,又找出幾塊差不多大小的碎石,往耿清河手裡一塞,“萬一再遇上就交給你了。”
後者深感責任重大,把石頭都收進了兜裡,然後眼巴巴地看著林柚握住那活板門的把手,用力向上一提。
門板就這麼被打開了。
沿著一層層台階,眼前通往的是一條幽深的通道。
出入口狹窄,一次隻容得下一個人進去。耿清河思量再三還是堅持自己先打個頭陣,林柚自己的能力還在CD裡,想想體能上甚至是對方更勝一籌就乾脆由了他去,任越宇在後頭亦步亦趨,在所有人都進去後小心地拉上了活板門。
視野黑了下去。
一直到他們踏下最後一階,眼前才轉為幽幽的明亮。隻是這燈光也還是很微弱,點綴在頭頂斜上方,也就是堪堪照清楚他們腳下道路的亮度。林柚試探性地向旁邊的無儘黑暗探出手去,碰到的卻是光滑又堅硬的觸感。
她向下摸索,這道“牆”也筆直地延伸了下去。
……玻璃?
黑暗中驀地撞出來個鳥嘴。
儘管它是敲在了將他們與其隔開的玻璃牆上,寂靜之中,這一下猛烈的撞擊還是把幾人全都嚇了一跳。
耿清河驚魂未定地望著那虛空,隻見在其中現出身形的是個和他們身高差不離的“人”。
那鳥嘴不過是他臉上的厚重麵具,連著身上的鬥篷一起,活脫脫是個中世紀的瘟疫醫生打扮。他還頂著個同樣烏漆墨黑的禮帽,手中一柄尖尖的醫生手杖。雖然隔著麵具,看不到他的真麵目和神情,但看他撲在玻璃上還胡亂揮舞著手杖的架勢,分明是在叫嚷什麼。
可惜玻璃牆的隔音性能實在太好,連半點聲音都沒有傳過來。
他緊緊盯著他們,也不知道是為何而興奮,戴著黑色手套的雙手一隻捂著帽簷,一隻舉起手杖向前——
快樂地跳起了太空步。
眾人:“……”
眾人:“……???”
這怕不是個憨憨。
這瘟疫醫生打扮的家夥還兀自在“玻璃籠子”裡狂喜亂舞,還不等他的逗比行為讓緊繃著的氛圍鬆快些,耿清河就差點被身後猛然傳來的又一下撞擊嚇得栽了個跟頭。
他抱著興許又是哪個二百五的僥幸轉過身,映入眼簾的卻是一張血盆大口。
……草啊啊啊啊!
全身長滿灰毛的狼人撲在牆上,口中哈出的白氣都在上麵凝成了水霧,隔著玻璃都能嗅到那腥臭的味道。
耿清河連連後退兩步,後背徑直撞在了另一麵玻璃上,他這回是做好了心理準備才低下頭。
少女一襲芭蕾舞裙,脖頸纖細,都能看到微微凸起的琵琶骨。
——直到她轉過了身。
沒有五官的臉上,層層疊疊地是一張又一張利齒密布的巨口。
她也不理會他們,姿態優美地自顧自旋轉、伸展。
耿清河的聲音都變了調:“這這這,這些家夥——”
“不要緊,”林柚觀察著那狼人出也出不來的樣子,又敲了敲,“全是雙層防彈玻璃。”
它們出不來的同時,意味著這邊也打不破。
這下也看得分明了,這裡就是被分隔開的用來關押部分怪物的“牢房”,有的地方空了,有的還沒有。他們站在這裡隻能窺見這零星的幾個,再往前,似乎能看到隱隱約約的光線從門縫中滲透出來。
“隻要從那裡出去……”
他們慢慢往那邊挨近,林柚臉色突然變了,“噓。”
門外有兩人在交談。
“地麵上突然多處沒有信號了。”
“還不確定是不是有人潛入……”
是子彈上膛的聲音。
“進去看看再說。”網,網,大家記得收藏或牢記, .報錯章.求書找書.和書友聊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