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以為聽到這些話的五條悟會更不加掩飾地嘲笑她,嘲笑小孩子想東想西給他惹麻煩。
“不會的。”五條悟沒有笑,他平靜的、認真的重複了一邊,“不會的。”
“有我在,不會讓你被逼到那個地步。”男人的掌心溫熱,他搓了搓小姑娘的臉蛋,“你這個年齡的孩子隻需要儘情玩鬨、儘情闖禍,收拾爛攤子是大人要做的事情。”
“總不能讓我這個老師一點用武之地都沒有吧。”五條悟惡劣地用力刮了一下枝枝的鼻子,“謀權篡位,不尊師長,小朋友越來越囂張了。”
他的手勁可不小,中鼻頭一酸就要流淚是真的,你打自己鼻子一拳無論多堅強的人都要在身體本能作用下淚眼汪汪。
枝枝烏烏烏捂住鼻尖,五條悟沒有半絲安慰她的意思,幸災樂禍地放她在旁邊自閉。
“接下來是大人的時間。”白發的青年越過工藤新一走向目暮警官,“警部,借一步說話。”
“喂!”工藤新一皺緊眉頭,“你要妨礙警方辦案嗎?”
“哈?”五條悟扯開一個笑,“我越過警視廳直接把人帶走都可以,能解釋一句已經是特彆優待了。”
他的學生今天又完美地祓除一個特級咒胎,很值得好好誇一誇。師長在這裡,沒有讓自家孩子受委屈的道理。
真讓警方把人帶走,那群老東西又要找由頭把他叫去唧唧歪歪,五條悟不耐煩聽。
好玩的枝枝還等著他逗,誰要把時間浪費在一幫爛橘子身上。
“被他們逼得叛逃去做詛咒師……嗤,也不是沒有可能。”五條悟太了解那群老東西了,一天不給他添堵像渾身長虱子一樣難受。
五條悟對目暮警官比了個一邊說的手勢,目暮警官猶豫了一秒,跟著他走到角落裡。
目暮十三做了很多年警部,對世界的認知比工藤新一多一些。在警局口口相傳的潛-規-則中,“白發藍眼”是個很特殊的暗號。
他代表:“不要管,不要聽,不要看,不要問”。
“如果你遇見一個白發藍眼、好看到完全找不出詞語來描述的男人,無論他提出多無理取鬨的要求,你都必須答應。”目暮警官的前輩語重心長地說,“不需要看照片,看到真人秒懂。”
確實是,無法用語言形容的俊美。
“工藤君。”雪見未枝捂住酸疼的鼻子走近滿臉鬱悶不解地工藤新一,“你看起來很遺憾沒把我送進局子。”
“你這句話很像狡猾逃脫法律製裁後對男主角放狠話的反派。”高中生偵探回擊。
“怎麼可能?”枝枝搖頭,“本正義使者才是真正的主角。”
你,敢搶C位,big膽。
“你的監護人什麼來頭?”工藤新一沒好氣地問,“目暮警官什麼都沒問就不抓你了,他連我都不告訴。”
當然是為了保護你的三觀,純潔的少年,不要隨便進入官能領域。
“五條老師是最強哦。”雪見未枝露出大大的笑容,“各方麵都超厲害的。不要自卑少年!你未來也一定會成長為一個好男人!”
借你吉言。工藤新一露出沒好氣的半月眼,看雪見未枝時也不再用看犯罪嫌疑人的眼神。
高中生偵探壓低聲音:“我猜這個案子沒有我看到的這麼簡單。那個人是你殺的,不僅是證據告訴我這一點,你本人也沒有否定,對吧?”
雪見未枝歪了歪頭:“我從來不否認自己做過的事,所以呢?你打算自己偷偷去查嗎?”她語氣興奮。
“你為什麼比我還激動?”工藤新一古怪地說,“我猜測死者身上有很大問題,你和另一個女生夜遊的時候正好碰到他。你對他痛下殺手,他為了報複你把屍體刻意丟棄在旅社。”
好家夥,你們搞偵探這一行的人均劇本成精嗎?
“請把痛下殺手換成正當防衛。”雪見未枝嚴肅地說,“我在劇本中的角色是臨危不亂英姿瀟灑的正義使者,不要用反派的形容詞侮辱我的角色。”
新一:住嘴,嫌疑人X!他就沒見過你這麼囂張的犯人!
“這個案子有很多我沒有解開的謎團。”工藤新一悶悶地說,“恐怕也是目暮警官不願意告訴我的事情。我會自己查清楚的。”
好奇害死貓。枝枝正準備勸他放棄掙紮,不要妄想在武偵人麵前搶奪世界第一名偵探的稱號,這個稱號隻屬於江戶川亂步!
“我的偶像江戶川亂步先生一定可以完美推理這個案件!”工藤新一信誓旦旦說,“你說我把這個案子寫信寄給亂步先生他會感興趣嗎?”
他不會,他隻會因為你試圖逮捕他的偵探助理氣哼哼一整天。
亂步的粉絲就是枝枝的朋友,雪見未枝願意幫助這位好奇心旺盛的偵探boy探尋新世界的大門。
“朋友。”她一本正經地指了指自己的左眼,“你知道這是什麼嗎?”
“呃,剛做完手術的眼睛?”工藤新一狐疑地回答。
“這個呢?”枝枝又指了指她的右臂。
“剛做完手術的胳膊。”工藤新一補充一句,“沒有打石膏,應該不是骨折。”
您真是個推理鬼才,她在你眼中就是個半身不遂的形象是嗎?
“我的左眼是能看穿一切的洞悉之瞳,右臂封印著來自地獄的深淵之炎。”雪見未枝靠近工藤新一,她迎著半月眼少年大無語的眼神,尾指鬆鬆勾開繃帶的一角。
“嗤!”一簇火光照亮工藤新一的眼睛,凶悍的火焰無比溫順地在她手臂上流淌,像蒼白皮膚上赤鳥的紋身。
“你不是好奇凶器被我藏在哪裡嗎?”黑發少女笑眯眯地點了點手臂,“藏在這裡。”
“有空來橫濱玩。”雪見未枝親切地拍了拍工藤新一的肩膀。
“我給你重塑一次三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