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發, 軟軟的,好摸。
再擼一把。
“雪見桑。”赤司征十郎含蓄地提醒沉迷擼貓的枝枝。
“赤司君,初次見麵。”雪見未枝依依不舍地收回手。
好難得, 居然是她不需要踮腳就可以擼到的貓貓,這個身高也太讚了, 和中原中也一樣嬌小可愛惹人疼。
雪見未枝和赤司征十郎不太熟, 但都知道彼此的名字。枝枝是因為幸村精市的關係和曾經對“打籃球真的可以長高嗎?”產生的向往聽說過這位奇跡的世代的隊長, 赤司征十郎知道雪見未枝就完全是另一個途徑了。
極稀有的特級咒術師、最強咒術師五條悟的學生、咒術一道當之無愧的天之驕子、武裝偵探社社員、異能特務科的高危絕密檔案成員,曾在與黑衣組織和港口Mafia的戰鬥中占儘上風,完完全全的危險人物。
居然是和他同齡的年輕又漂亮的女孩子, 笑起來格外可愛,看起來很好接近的親昵模樣。
但赤司征十郎不會忘記刹那間長劍因高溫分崩離析、顆顆流星曳尾炸開的極致絢爛。折磨他們三個小時之久的咒靈連慘叫聲都不能發出便飛灰煙滅, 簡單得如同用腳尖碾碎一隻火星寥落的煙頭。
她至始至終是輕鬆而隨意的,握住男生手腕的指尖力道輕淺, 望向麵目猙獰的咒靈時眼底閃過的竟然是無趣和憊懶。
一切驚人之舉隻是平常,旁人驚異恐懼的鬼神皆是其劍下亡魂, 做過太多次同樣的工作,連多提起一分興趣也不願意。
“倒是沒有想到這隻禦守是赤司君買到了。”雪見未枝隨手把紅繩係成蝴蝶結的模樣,沒有掩飾自己說著優秀售後服務實則連客戶名字都不記得的敷衍打工人態度。
“家父囑咐我要隨身攜帶。”赤司征十郎的目光在紅繩上停了一瞬,“它救了我一命。”
“我以為你爹會順帶告訴你不要去陰暗小巷、偏僻村莊、詭異海岸、深夜太平間等一係列鬼片作死聖地。”枝枝一言難儘地指指荒廢彆墅, “這個地方的作死要素如此齊全,你真的好勇。”
赤司征十郎:“……不是我要來的。”
雪見未枝:“啊?你居然還有同夥嗎?”
枝枝趕路趕得匆忙,全憑殘留在紅繩上的咒力定位方向才堪堪救下了赤司征十郎。她本以為是大少爺一個人勇闖天涯跋山涉水來作死,沒想到作死的人遠不止他一個。
枝枝:現在的年輕人啊(鄧布利多搖頭.jpg)
“赤司君——”跑動的聲音嘈雜地穿過走廊, 手握網球拍的少年們如臨大敵。
切原赤也高高舉起網球拍左顧右盼:“鬼呢?鬼在哪裡?!”
“鬼在這裡。”雪見未枝指了指自己,麵露滄桑,“沒想到啊立海大的朋友們, 作死的竟然是你們自己!”
“尤其是你,真田弦一郎!”枝枝發出控訴的聲音,“那個天天戴著風紀委員袖章抓我儀容儀表的黑麵神居然拋棄了唯物主義價值觀,千裡迢迢跑到深山作死!呔!被我抓到把柄了吧?”
枝枝得意叉腰,頓時感覺自己的身板挺直了,比小白楊還直。
“哦,還有冰帝的朋友們。”雪見未枝探頭看見熟人,“我來的時候確實看到周圍有網球場來著,你們交流賽的打法比我們咒高還野。”
連咒術高專都不會把特級咒靈誕生地作為姐妹交流會的會場,你們玩這麼大的嗎?
“枝枝?”幸村精市上前兩步,因跑動留下的汗珠打濕他的額發,少年氣息不穩,“你怎麼會在這裡?”
“我來解決售後問題,救大客戶於水火之中。”枝枝一本正經地說,“正義使者可能遲到但永遠不會缺席,記得五星好評喲親。”
“剛剛你有沒有看見……”幸村精市頓了頓,聲音變輕了一些,“你是來救我們的人,對嗎?”
方才還吵吵嚷嚷的少年們一下噤聲,他們回憶起噩夢般的幾小時和無處不在的恐怖嬉笑聲,跡部景吾一臉嫌惡地脫下被咒靈愛撫過無數次的外套。
“特級假想咒靈不多見,沒想到這裡有一隻未登記的,回頭得給【窗】寫份報告。”雪見未枝小聲嘀咕,“我討厭寫報告,決定了,裕子!一切就托付給裕子吧!”
沒啥好寫的,見麵就直接秒了哪有那麼多幺蛾子。
枝枝看了看周圍一群比她高、比她塊頭大、個個眼底都寫滿求知若渴的嗷嗷待哺的少年郎們,清了清嗓子:
“是這樣的朋友們,其實,這隻是你們做的一個夢。”
小姑娘在一群不信任的眼神包圍中侃侃而談:“不要不信,枝枝怎麼會騙你們呢?”
“你看著山、這水、這灰塵、這鐵血大蚊子,這裡是你們該來的地方嗎?”枝枝痛心疾首,“你們的任務是什麼?你們的任務是學習!好好的周末不給自己報幾個補習班提高一下,來深山老林趕屍做什麼?對,就是你,不要躲——切原赤也,我的數學都及格了,你的英語及格了嗎?”
被雪見未枝教導主任嚴肅眼神看著的切原赤也抱緊弱小可憐又無助的自己碎碎念:“是夢,一定是夢,現實沒有雪見姐逼我學英語……”
“還有你,這幾位富麗堂皇的朋友們。”雪見未枝首戰告捷,自信滿滿地盯住冰帝一群人,“告訴我,如果不是你們家裡破產,怎麼會淪落到來深山避暑的淒慘地步?現在有兩個選擇,一是承認自己破產且腦子不好使,二是相信我,這隻是一場過於真實的夢罷了。”
跡部景吾:“你當我是傻子嗎?”
雪見未枝:“我錄像了,再多說一句我就在全國大賽的時候把你們灰頭土臉的樣子轉播到公屏。”
跡部景吾默默在嘴邊做了個拉鏈的手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