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亂步,你在乾嘛?”雪見未枝奇怪地看著把薯片粗點心雞蛋糕和波子汽水往保險櫃裡裝的江戶川亂步,擔憂地問,“是橫濱要毀滅了嗎?”
江戶川亂步猛地抬頭,眼神震驚:你怎麼知道?
“太明顯了。”枝枝點評,“隻有逃難的時候你才會把零食鎖進保險櫃——橫濱真的要毀滅了?”
“沒有沒有。”江戶川亂步胡亂搖頭,顧左右而言他,“我的巧克力呢?枝枝是不是又偷吃了?”
“我明明很光明正大地吃。”雪見未枝又剝了一塊巧克力放進嘴裡,才把剩下半盒塞進江戶川亂步的保險櫃,“不說就不說,你今晚的夜宵歸我了。”
枝枝本以為亂步會大驚失色急忙拒絕,用他的小秘密換回人質夜宵,沒想到江戶川亂步居然一臉不在乎地點了點頭。
枝枝:你不是真的亂步!說,那個為了一塊草莓蛋糕撒潑倒地耍賴寧死不屈的亂步去了哪裡?!
沒有人能讓江戶川亂步放棄他的夜宵,劃重點,特彆是“福澤諭吉特意給他買的夜宵”,沒有人。
除非,今晚福澤諭吉【不會】給他們買夜宵。
或者說,不能買。
“原來如此。”雪見未枝冷漠臉,“難怪今天治君上午開始不見人影,亂步抱著保險櫃死不撒手,敢情這兩位朋友已經讀完劇本了啊。”
大家還是不是相親相愛武偵人了?偷跑都不帶枝枝玩的嗎?
雪見未枝決定買兩個飯團就回家,她推開餘溫猶存的咖啡杯,在店員姐姐的指示下繞到後麵的貨架挑飯團。
“拿一個鮭魚拿一個金槍魚蛋黃醬的。”天天聽狗卷棘鮭魚鮭魚洗腦,雪見未枝對飯團的喜好被完全帶偏。
她猶豫要不要再買一個梅子飯團,伸手卻觸到了一片霧。
在無聲無息之間,迷霧穿過貨架間的縫隙,遮天蔽日。
放眼間一片白霧茫茫。
可見度極低。雪見未枝扯下左眼的紗布,澄紅色的洞悉之瞳環顧一周,黑發少女輕輕喚了一聲:“店員姐姐?”
無人應答。
瞳孔中沒有活人的生命特征,雪見未枝繞過迷霧中的貨架走到收銀台邊,握住吧台上殘留溫度的咖啡杯。
她喝了一口糖分過度的咖啡,拇指抹過手機屏幕,不意外看到被屏蔽的信號。
“絕大多數人都消失了。”透過便利店的玻璃自動門,洞悉之瞳中代表活人的生命特征少得可憐,鑒於沒有看到屍體,雪見未枝選擇“消失”而不是“死亡”來形容。
“大部分人消失,少部分人留下,按比例來看……”雪見未枝認真地點點頭,“果然,是主角特有的待遇呢。”
遠處零碎的槍聲響起,顯然“主角”不止枝枝一個,數量還蠻多。
橫濱,最多的就是異能者,正好和國木田獨步上午讓大家注意的“異能者自殺事件”關聯。
對此,雪見未枝隻有一個問題:“異能者的團建活動,關我咒術師什麼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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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開一點。”枝枝安慰自己,“說不定咒術師也都還在呢,大家一起團建一起樂嗬,不分你我。”
懷抱某種不祥的預感,雪見未枝飛奔趕向離這裡最近的一個咒術師巡邏點。
她敲門一看:屋內四個凳子,四杯熱茶,一副撲克牌,用來當賭注的咒具堆在地上安靜對枝枝sayhello.
咒術師們:我們也消失啦,驚不驚喜,意不意外?
雪見未枝心口一痛,為這個針對自己的世界心痛不已。
“沒事,”她再次強行安慰自己,“既然咒術師不在,咒靈肯定也不在。把舞台留給異能者們打打殺殺,我找個地方吃我的飯團。”
“嘻、嘻。”
“餓啊……餓啊……”
低低的呢喃聲在寂靜的夜晚格外明顯,雪見未枝麵無表情地看著攔住她腳步的一隻扭曲趴地咒靈,又抬頭望向路燈上學金閃閃站姿的人形咒靈。
冷風簌簌中,她無比清晰地明白了一件事:
在這個所有同事都下班的夜晚,枝枝要一個人祓除全橫濱的咒靈。
全世界,隻有她加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