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遊戲報酬之豐富令人瞠目結舌,豐富到明知道可能是陷阱也無法輕易割舍。
“他以死屋之鼠在橫濱的所有據點作為籌碼,邀請我捉迷藏。”
太宰治手指靈活地折疊邀請函,以中島敦完全看不清的速度依照某種特定規律將卡片疊成巴掌大小。
彎彎繞繞的俄文字母打亂重組,在中島敦驚呆的表情中組成一幅詳細的地圖!
地圖上儼然是橫濱,小小的黑色墨點代表老鼠的隱秘據點,這幅地圖上標識的是異能特務科和港口mafia情報部追查數月都沒有摸清的絕密地點,情報之珍惜千金不換。
“驚訝嗎?”太宰治神色不明地看著地圖,“我也很驚訝,究竟為了怎樣的目的才能讓他舍棄如此多的籌碼?”
扔下棄子,必然是為了換回更大的利益。
有什麼目的,是魔人費奧多爾犧牲極大也不惜要達成的?
太宰治暫時沒有想通。
“明知是陷阱,讓人放過這麼大塊肥肉也不甘心。”太宰治把地圖拿給中島敦,“偵探社機動力量最強的人是你和枝枝,我已經向社長彙報過了,社長希望你們能儘快進入死屋之鼠的據點收集情報。”
福澤諭吉考慮可能是費奧多爾想要暗中截殺偵探社員,因而派出的是機動性與戰鬥力都極為強悍的兩人。
地圖上的據點數量相當之多,位置又極為隱蔽,中島敦不敢耽誤,連忙拿著地圖去找枝枝。
黑發的少女正坐在廢墟上眺望陽光下的地平線,聽到腳步聲,她回過頭,半張側臉隱在溫柔的光芒之中:“敦敦?有什麼事嗎?”
“是太宰先生讓我來……”中島敦被枝枝突然爆發的殺氣震住,心想難怪太宰先生先來找的他,小心翼翼換了個措辭,“社長的緊急任務,要我們現在出發。”
福澤諭吉的話枝枝還是聽的,她勉為其難給太宰治判了一個死緩,抓著刀從碎石塊上躍下。
枝枝是個方向感比較一般的非典型路癡,但她比江戶川亂步強一點的是:她會看地圖。
“這裡不是橫濱下水道嗎?”女孩子的手指在地圖上圈了一塊,墨點分布最多的地方就是下水道,不愧是老鼠的品味。
下水道的環境對大型貓科動物不算友好,魔人費奧多爾一半據點在下水道一半在郊外,枝枝和中島敦的分工非常明確。
“以我的速度大概兩個多小時可以排查完。”雪見未枝皺眉,“不算太麻煩,但不知怎麼,我總覺得怪怪的。”
陰謀的味道。
一個在智商上可以和太宰治媲美的導演親兒子,割舍如此大的利益,他想要獲得的回報必然幾倍多於他的付出。
可蹊蹺的是,就連太宰治都沒能想出費奧多爾能在其中得到什麼回報。他看上去純碎是在白給,像個洗心革麵重新做人的大慈善家。
假設一下,魔人費奧多爾站在你麵前,純善悲憫地說:“從前我沒有選擇,現在,我想做個好人。”
你信嗎?
反正枝枝不信:)
“兵來將擋水來土掩,給到口裡的好處沒理由不吃。”雪見未枝握拳給自己打氣,“衝鴨枝枝!為了不辜負社長的期望,拿出你風一樣的速度來!”
匆匆和其他社員交代一聲,雪見未枝和中島敦分兵兩路,飛快趕往地圖上的標識地點。
遠處,一雙暗紫紅的眼睛安靜地注視黑發少女離開的身影。
“遍布橫濱整個下水道的信號屏蔽器、信號乾擾器、靜電脈衝儀……為了你們的計劃,我可是下了血本。”戴著白色毛絨帽子的俄羅斯青年身影隱在山林間,居高臨下地看著雪見未枝和中島敦離開骸塞,兩道人影向不同的方向離開。
“隻需要兩個小時。”費奧多爾身邊的男人慢條斯理地說,“兩個小時,讓雪見未枝困在橫濱。”
“你很忌憚她。”費奧多爾有點好奇,他雖然答應和男人合作,卻沒有和雪見未枝打過交道,“她破壞過你很多次計劃嗎?”
羂索:“嗬,嗬嗬。”
不要問,問就是想鯊人。
“總之,”羂索強行轉移話題,“你確定她進入下水道之後,兩個小時內不會出來?”
“不確定。”費奧多爾聳聳肩,“太宰治很難纏。我做了很多障眼法,付出了相當大的代價,才讓他暫時沒有想通我的目的。但你們在東京的行動一旦開始,他就會知道我是在拖延時間。”
“我隻能保證雪見未枝的信號被屏蔽,收不到東京的消息。”
“足夠了。”
羂索轉身離開,一步步隱入叢林,灌木林逐漸掩蓋他穿著袈裟的身影。
“等五條悟被封印進獄門疆,她就算有滔天的本事,也無力回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