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條老師, 是誰?
不管是誰,似乎都不可能是高專未畢業的五條悟。
他自己還是個學生,離拿教師資格證有一輩子的距離。
這他媽到底是怎麼回事?
“親親!”五條悟遲疑太久,雪見未枝不滿地皺眉, 漂亮的異瞳帶著點不高興的色彩, 像隻被慣壞的小貓咪肆無忌憚地對主人發脾氣。
她的態度太過理所當然, 襯得不按照指示行動的五條悟罪大惡極。
應付醉鬼真的是一件非常麻煩的事情, 他想。
五條悟掐著少女柔軟纖細的腰肢,反客為主把她按在門上。
他一邊低頭啃咬女孩子濕潤的唇,一邊分出餘力思考。
五條老師是誰?和他又是什麼關係?
他們長得很像嗎?像到她醉酒後迫不及待用他懷念那個人?
五條悟被枝枝鬨得心火旺,少年畢竟不是遊刃有餘的成熟男人,還沒有學會口不對心那一套, 比起隱忍套話, 他滿心想要一個解釋。
五條老師……五條前輩……
白發少年疑惑又惱怒於雪見未枝突如其來的古怪稱呼,手下的力量不由得失了分寸, 越收越緊。
他回過神的時候, 唇齒間彌漫血腥味。
做過頭了,甜膩的鐵鏽味順著舌尖流淌進喉嚨,像一把小勾子勾住五臟六腑, 無端生出一股餓意。
五條悟向後微微仰頭,薄唇與紅唇戀戀不舍地分開, 發出輕微的“啵”聲。
他抬手抹開遮住少女臉色的淩亂長發,擔心她是不是被粗魯的對待嚇哭了。
雪見未枝舔了舔嘴角刺痛的傷口,她將長發挽到耳後,彎了彎唇, 滿意卻不滿足地攬住白發少年的脖頸:“怎麼停下來了?還要親。”
她路子好野哦。
他好喜。
呼吸亂了又亂, 直到女孩子趴在他懷裡舒舒服服地睡著, 五條悟才猛然意識到自己今晚做了什麼。
“這不能算趁人之危,我才是被脅迫的那一方……”五條悟捂住臉,月光透過他的指縫灑下柔和的光暈,襯得熟睡的少女精致宛若幻夢。
雪見未枝睡著後不粘人,但她很習慣於被人抱著的姿勢,身體蜷縮的角度和手腳安放的位置讓五條悟明確意識到這是長年累月留下的習慣。
她有一個熱衷於抱著她入睡的伴侶。
大概率是枝枝口中的“五條老師”。
一個和五條悟有著千絲萬縷聯係的人,以至於她為他而來,對他無比縱容,醉酒後坦然將他們視為一人。
“我真的被當作替身了?”五條悟古怪地自言自語。
聯係之前的種種謎團,他有一個大膽的猜測。
很不可思議,讓他頭亂如麻。
睡著的女孩被動作輕柔地抱上床,五條悟三下兩除二拖著空調被把枝枝裹成一隻粽子。
玩火少女不需要蓋被子,走開,你分明是在公報私仇地謀殺!
小粽子不滿地折騰來折騰去,五條悟利落地牽著被角打了個死結,狠狠捏了捏枝枝的臉蛋給自己出一口惡氣。
“你就該老老實實的。”少年憤憤地說,臨走前不爽又心軟地把空調調低了幾度,免得真的把人熱出個好歹來。
如果死結能阻攔什麼,悟喵就不會每晚都在地毯上度日了。
年輕的五條悟不知道,十年後的自己習慣於抱著枝枝睡的最大原因並不是為了秀恩愛。
——而是為了不讓自己半夜被一腳踢下床。
枝枝是能在睡夢中做完整套廣播體操打完全套軍體拳的武鬥派女子。
少年郎,你對力量一無所知jpg
清晨,雪見未枝慢吞吞地在床上打了個滾,她攤開四肢像小烏龜劃水似的動了動,沒有碰到障礙物。
“昨天晚上好像夢見五條老師了……”是個很儘興的夢,她下意識地舔了下唇角,刺刺的痛。
雪見未枝碰了碰磕痛的唇角,不解地撓撓頭,“怎麼又這樣?我又喝醉了?”
喝醉後老是出現一些離奇傷痕是怎麼回事,腰上的淤青又是誰乾的?枝枝百思不得其解。
她的記憶停留在豪情萬丈仰頭喝酒的那一秒,後麵全部斷片,神似一瞬間拉閘的電影院,滿目漆黑。
“應該沒發生無可挽回的事情。”枝枝自我安慰,選擇性遺忘自己醉酒必鬨事的可怕過往。
反轉術式自動治愈嘴角的創傷和身上不知名的指痕,枝枝團起踢到地上的空調被扔回床上。
雖然夏天空調配棉被快活似神仙,但她真的不需要保暖,好熱,熱到自燃,熱到無法呼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