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沒有答案(1 / 2)

沐錦兒,瘦了。

沐錦兒,黑了。

沐錦兒,不再嬌憨了。

金敬一的目光收回來,但是他的心卻還在沐錦兒的身上,且不自禁一陣又一陣的抽痛,就好像又聽到那個清脆的聲音在喚他:“敬一,你來追我啊,來追我。”

曾經的一切是多麼的美好,就因為太過美好他根本忘不了,所以他恨。

“你回來也好,你定要給我一個交待才成。”金敬一再次伸手握住了沐錦兒的手:“說不清楚的話,哼哼。”他沒有說出來要如何,但是那隻握住沐錦兒的手並沒有弄痛她。

再恨,他依然不能傷害她,因為她痛他就痛。

這次,他不會再放手不會再讓她由自己的身邊離開了:“我們回去,我聽你好好說。”

沐錦兒卻並不動指指正門:“我,不走側門,我,要走正門。”不是商量,她的話斬釘截鐵。

金敬一看看大門,想起來的卻是八年前那一頂大紅的花轎;雖然花轎並不是很大,雖然花轎不是開元城裡最好的一頂,卻是他心中最為珍貴的一頂。

“好。”他的心又是一痛,卻毫不猶豫的答應了她;就仿佛是五年前,他從來不會違拗她半點。

隻要她高興他就開心,那樣的日子卻太短了,而之後她絕情的離開更是刺了他重重的一刀。

沐錦兒看看他差點問出來為什麼,再娶的金家老爺,她認為不會那麼容易為她打開正門的,但是最終還是沒有問一個字。

金敬一在答應後,忍不住茫然的問自己,為什麼要答應她?但是他自己沒有答案。

剛剛還在心中暗自高興的金保柱,現在臉都快要綠了,根本不知道眼前的兩個人在做什麼:自家老爺倒底在做什麼啊,他不是要打人嘛,怎麼又會這麼容易就讓其在正門進府?

要知道這一開正門意味著什麼啊,我的老爺!他在心裡大叫著,可是能做得隻是上前輕輕的道:“夫人說……”

如今隻能把夫人抬出來了,希望老爺能阻止,不然的話這府裡要再無寧日了。

沐錦兒冷冷看一眼金保柱:“你還是不想我自這正門進去?剛剛你說做不得主,如今你們老爺開來了口,你還要阻止。”

“我真得不知道何處得罪了你,使你認為我不能自金府的大門進去?”她就好像沒有聽到“夫人”兩個字:“我要不要自這大門進去,又與你何乾?”

沐錦兒斥完不再理會金保柱,隻是看向金敬一:“你讓不讓我自這大門進去?讓,就讓人打開門,不讓我們就在門外說話——要我走,你要給個理由,休書不是你給我就肯接得。”

她說得心平氣和卻又理直氣壯。

金敬一看著妻子:還是這樣的霸道,隻是從前她總是撒著嬌的霸道不講理,如今卻霸道的理直氣壯。

他沒有說話,隻是輕輕的一揮手,門房和門子就飛快的去打開大門。

金敬一現在眼中心中隻有一個沐錦兒,卻完全把府裡的人與事拋到了腦後;他卻不知道在他得到消息奔出來不久,金府荷園上房裡就有個丫頭奔了進去。

妝鏡前端坐的談秋音抬起頭來,看著麵前的丫頭她又問了一句:“你說是誰回來了?”她不太相信剛剛丫頭說的話,因為太過匪夷所思。

“能讓老爺狂奔出去,該不會是他的哪個至交好友到了吧?”這個才是正常的、才是會發生的事情,談秋音看著鏡中的自己如此想著。

丫頭的小腦袋垂得更低了,能讓談秋音看到她在腦後紮的豔紅頭繩:“回夫人,是原來的夫人回來了,就是五年前上香後不見了的夫人回來了。”

談秋音看著丫頭一動未動,早起的陽光照進屋裡來,明晃晃的讓她的臉顯得更白了三分,隻是少了應有的血色,看上去就有了一分嚇人的猙獰。

她腦子裡有什麼東西轟得一聲炸開了,然後所有的一切都亂了。

眼前的看到的東西亂了,耳邊聽到的聲音亂了:都是雜亂無章的,讓她捕不到半句可以聽清楚的聲音,也看不到一點可以辯清楚形狀大小的東西。

就感覺她的血霎間被抽空,手與腳、全身上下的骨頭與肉,都不再是她的而化成了木頭;木木的,再也不服從她腦中所想,動與不動都與她沒有半點相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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