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還能睡得著?(2 / 2)

因此這一禮她是誠心誠意,因此這一禮她是大大方方:她所求不過是問心無愧四個字而已。

談秋音一開口就討好金太夫人,那聲婆母就是叫給她聽得,且還討好了金敬一:不過幾句話已經立於不敗之地,卻讓她沐錦兒四麵楚歌。

她就知道談秋音是個有手段的人,那個天真的希望也就破滅了:如果談秋音是個善良而且無心機的女子,那她和談秋音大可以坐下來好好的談一談。

或者,她和談秋音還有可能成為朋友。

但是事實擺在了她的麵前,那她為了自己、為了府中的一雙兒女,不能退縮;為求無愧所以一禮,並不是向談秋音示弱,也不是以談秋音為尊。

一聲道歉後沐錦兒站起來,看著談秋音她的目光平靜而且冷談:“你我皆無退路,我不怪你。”

她行事喜歡光明磊落,就算注定以後可能會用些手段,但是話不妨說到明處;我知道你的難處,同樣也明了我的堅持。

無關對與錯,誰也沒有退路而已。

談秋音的臉色微微一變,下意識的她轉過頭去看向金敬一:沐錦兒比她強!這份磊落是她做不出來的,自打一開始她就在用心計,沐錦兒卻大方的把一切攤到了太陽下。

怪不得丈夫會念著沐錦兒五年,她終於知道沐錦兒好在何處。

金敬一看著沐錦兒,心中已經抽痛起來:事情也擺在了他的麵前,剛剛他沒有想到,但自此時起卻不得不麵對——沐錦兒是妻,談秋音也是妻!

這是不對的,也是不可能的,他隻能有一個妻,這是律法:上至皇帝下至平民都是如此,誰都隻能有一個妻。

要讓誰為妻?他看看沐錦兒,再看看談秋音,合了合眼。

如果錦兒不是和人私奔了,那她無錯,自己如何舍得讓錦兒受半點委屈?但是秋音何其的無辜,她同樣是半點錯都沒有啊,又怎麼能讓秋音受委屈?

沐錦兒看一眼金敬一,看到了他的掙紮與為難卻沒有說一句話;本來事情可以是另外一個樣子,但是金家擺出來的陣勢卻激得她要一直往前。

沐錦兒抬起腳來跨過了那高高的門檻,看著小廝們把大門關上,同時把陽光也關到了大門外。

她的身處之地是一大片陰影,沒有半點的陽光;好在,就在不遠處陽光依然燦爛,隻要她再走過去十幾步,那片陽光就唾手可得。

自然不會那麼容易,雖然隻有十幾步,但是她要走過去不是那麼容易的;不過,她已經進了金府,不是嗎?

談秋音這次先開得口:“請坐。”她身為主人當然要守待客之道。

沐錦兒微笑:“不必,這裡也是我的家,我不是客人。”她說完坐下吩咐道:“我還沒有用早飯,取些過來就在這裡用吧。”

她還真得一點兒也不見外,在此時此地她居然還有心情用早飯。

金太夫人坐下了:“你並不算是進了我們金府,你說你是錦兒拿出憑證來吧;如果你不是錦兒,冒認官親自然會送你去見官。”

“如果你是錦兒,到時候敬一自然會教教你孝道。”她說完看一眼談秋音:“你當然不會是錦兒,我的錦兒是不會說出那些大逆不道的話來。”

錦兒笑一笑:“太夫人居然如此在意我的話,那真不是好事兒;萬一把我趕了出去,隻怕太夫人你就算日日誦經也難以安睡。”

“錦兒,你跪下!”金敬一過去握住沐錦兒的手:“一次又一次的對母親不敬,你……”

沐錦兒卻甩手就掙開了:“少動手動腳的——還是那句話,我沒有錯自然不會認錯;再說我剛剛的話有沒有說錯,你可以問問太夫人。”

“太夫人,你有心有良知,就算騙過天下人你也騙不過自己的良心,到時候你還能睡得著、吃得下嗎?”

金太夫人盯著她:“不要再逞口舌之利,你說你是錦兒有什麼可以為證。”

金敬一猛得抬頭看向母親,知母莫若子啊,他當然知道母親這樣喝問是心虛了:難不成錦兒所說都是真得?

母親並不是真得認不出錦兒來,隻是想找個借口,不,是想找個能說服自己的理由?

麵前的母親忽然間就變得陌生了很多,他的母親不是這樣的人,他的母親誠心禮佛怎麼能做出指鹿為馬的事情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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