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最討厭的兒媳婦(1 / 2)

錦兒托著那個小小的荷包,就好像在托著千斤的東西,眼睛裡也終於有了波瀾;問的是金敬一,可是她並沒有看金敬一。

“如果你識得,我想我就不必去官府了,對吧?”她的聲音有點點的顫。

談秋音微微皺起眉頭,不知道那個荷包對於沐錦兒和金敬一來說意味著什麼,但是被拿來做為憑證的話,應該有些特彆才對。

她看向金敬一,要答案的話隻要盯著金敬一就足夠了。

金敬一的眼睛有些微紅,伸手想去拿錦兒手中的荷包,最終又縮回後,自懷中拿出了一塊手帕。

手帕是半舊的,隻在一角上用墨線繡了一株蘭,花的式樣和小荷包上的一樣。

談秋音的目光猛得一縮,終於明白自己為什麼看到小荷包就討厭,因為上麵的花樣:那塊手帕她見過,隻見過一次。

在她嫁給金敬一月餘後,金敬一吃醉酒回房,她為其更衣時看到了手帕;手帕裡還包著東西,可是金敬一劈手奪了過去,然後衝出房門整個晚上都在書房裡,連門都叫不開。

且自那天晚上開始,大約有十天都不怎麼理她,也不回房睡了,還是婆母出麵他才又回到房裡的。

但是從此之後她是不敢動他那個手帕,再也沒有看到過那個手帕;卻沒有想到手帕一直就在他的身上。

手帕被金敬一打開了,裡麵也是一隻小荷包。

和沐錦兒手中的完全一樣,不同的隻是金敬一的這隻要新鮮亮豔好多,就仿佛是才做出來沒有幾天的樣子。

“你問我可識得,我當然識得。”他看著沐錦兒,在這一霎間他相信錦兒五年來沒有回府有她的原因,但絕對不會是私奔。

他打開荷包,裡麵彈出來的卻是一小縷頭發,用一根細細的紅線綁在一起:“就是你的發陪著我五年,每每想起你來……”

沒有再說下去,也不需要再說下去,不管是沐錦兒還是談秋音,都明白他要說得是什麼;隻是一句話落在兩個人的耳中卻是完全不同的滋味兒。

談秋音身子晃了晃,差點跌倒在地上:那是沐錦兒的頭發!

在沐錦兒離開的五年裡,在沐錦兒可能是和人私奔的五年裡,金敬一珍而貴之、當成寶貝一樣的東西就是沐錦兒的頭發。

還有什麼比這個更能傷人心的呢?她談秋音嫁到金府一年多,當真是相夫教子、侍奉婆母、打理府內上下,儘全力做好一個妻子。

但是她的一切努力、所有付出,都比不過那樣一縷頭發。

她很清楚自己比沐錦兒要年青要美麗,比沐錦兒要貴氣、更能助丈夫上一層樓;但是她就算強過沐錦兒一百倍又如何,在金敬一的心中都不如沐錦兒的一縷頭發。

有那麼一刹那,她以為自己已經心死如灰。

金太夫人的目光落在談秋音的臉上,柔和的目光再加上握住她手的那一隻有力的手,就算一個字也沒有,談秋音心中又生出了希望來。

“你是我的媳婦。”她輕輕的道:“金府的主母。”

談秋音猛得醒過來,是啊,隻要沐錦兒進不了金府,那麼一切都回到原來的樣子;而時間會衝淡一切,用她的溫柔終究能換來金敬一的心。

金太夫人看她的目光明亮起來,輕輕的一歎道:“有時候壞事也並不都是壞,比如今天的事情;錦兒就是敬一心上的一道鎖,經過今天說不定就能打開了。”

談秋音的眼睛更亮,她聽懂了婆母的話;沐錦兒生死未知五年,金敬一從來沒有放開過,就是因為沒有見到過沐錦兒。

但是今天沐錦兒出現,如果能證實她是假的,雖然一時會讓金敬一受傷,但是長遠來看未必不是好事兒。

人嘛,心傷透後就會慢慢的好起來。

沐錦兒也打開了小荷包,自裡麵取出來的頭發不用問就是金敬一的:“它,回來了。”

金太夫人看到兒子眼圈有點微紅,連咳幾聲道:“此物怎麼能算是憑證?荷包不說人人會做,而且還會遺失;我們錦兒已經五年不見,可能被你在哪裡得到此物也說不定。”

“是錦兒的東西,那就應該是金府的東西,而你還要向我們說一下,此物你自何處得來。”她沒有看錦兒,聲音雖然聽上去嚴厲,卻總是有種輕飄的感覺:“敬一,此物不足為憑。”

沐錦兒一笑沒有收起荷包,把它遞向金敬一:“太夫人說了,此物不足為憑且還是金府的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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