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二章 你也是婦人(2 / 2)

錦兒淡淡的道:“我說得是實話,您也不是生而為金家的人,您也是金家的媳婦,同樣也——左不過一個婦人。”

“如果老太爺在世的時候,是不是也可以為了金府的前程,為了金家的人而置你的生死於不顧,才是好男人大丈夫?”

她並不想讓金敬一為她做什麼,更不知道鎮南王府和金府有什麼貓膩;她開口就是因為聽不慣老夫人的話。

拋開婆媳的身份,她和老夫人在金家有什麼不同?老夫人卻理直氣壯的罵金敬一,卻理直氣壯的讓兒子拋棄妻子:左不過一個婦人!

你也隻是一個婦人!

太夫人被錦兒的話噎到,但是更讓她惱火:“我在教訓兒子,有你說話的地方嗎?半點規矩也沒有,還不給我滾出去。”

有了鎮南王府出麵,太夫人還真得不敢糊裡糊塗的,不給個正大光明的說法,就讓錦兒離開。

但是,她卻更是看錦兒不順眼。

因為錦兒讓她丟了臉麵。

金敬一在此時開口了,聲音不大但很堅決:“兒子不孝,請母親息怒,如果母親身子有損,兒子當真是要肝腦塗地也不能贖萬一之罪。”

“錦兒,她本就是金家的人。”他說完這一句再次叩頭:“兒子不孝惹得母親動怒,自去祖宗麵前思過。”

太夫人被兒子一句話氣得差點把拐杖丟過來:“你說什麼?!”

金敬一抬頭看向母親:“母親息怒,有鎮南王和抱劍姑娘為證,錦兒就是我金家的人,就是兒子的發妻啊。”

他知道之所以有今天,全因為自錦兒出現後,他沒有用力的告訴母親:錦兒就是我的妻!

如果他能堅持這一點不退後,就算母親再不想認下錦兒,也不會有李金氏等人逼上門來,逼得錦兒不得不自殘以示清白。

錦兒的剪刀哪裡是刺在她自己的身上,分明就是刺在他的心上。

“沐夫人是金家的人,是老爺您的發妻,我想妾也是金家的人,也是老爺您明媒正娶的妻房正室。”談秋音帶著人步入大廳。

話音一落,她向太夫人行禮:“婆母。”然後走過去扶太夫人坐下:“您千萬要仔細自己的身子,不然老爺真真是會一死來謝罪。”

“老爺向來孝順,婆母您最為清楚。”談秋音的聲音並不大,話緩緩說出來就顯得那麼的落落大方。

她看一眼錦兒:“婆母,倒不是我替老爺說話,實在此事老爺不得不如此說,不然的話,我們金家的名聲何存?又有何人敢於和我們金家結盟?”

太夫人完全沒有想到談秋音自己回來了,原本她就在氣兒子不懂事,居然丟下談秋音在談府,自己一個人回了府。

如今她可說是放下一半的心,對談秋音的話在此時她當然要聽幾分進耳的:談府能讓談秋音回來已經是給了金家天大的臉麵啊。

她做婆母的豈能不高看談秋音一眼,來回報談家對金家的寬厚呢。

“秋音你說得有道理,唉,你昨天晚上就那麼走了,讓我心揪到現在。”她拉起談秋音的手來:“可是你也知道鎮南王府早就有意招攬……”

談秋音微微欠身:“婆母,隻是昨天晚上家母偶感風寒,兒媳聽到後心裡掛念才急急的回去探望;今天家母已經無恙,兒媳就早早回來了。”

“害得婆母憂心是兒媳不孝。”她說完再次看一眼錦兒,眼中平平靜靜、無風也無波,嘴裡卻還是和太夫人在說話:“婆母倒是多慮了。”

“老爺也是的,為什麼不向婆母說個清楚呢?唉,我們老爺就是怕婆母生氣,才會一下子沒有了主意吧?老爺本就是至孝之人。”

她是句句都幫著金敬一說話:“鎮南王府早就救了沐夫人,也定是聽過沐夫人提起和我們金家的淵源,但是王府卻從來無人來過。”

“如果真得有那個心招攬老爺,為何不把沐夫人親送回府中,到時候還怕我們金家不以死效力?”

“不過是個由頭罷了,再加上鎮南王爺很清楚我們談家和二王爺走得極近,豈會對老爺推心置腹呢?左不過就是落個名兒罷了,不會有什麼事情找老爺相商的。”

“更不會和老爺推心置腹,婆母您就放心吧。這兩天我和老爺備下厚禮去鎮南王府走一趟——王妃和家姐還是手帕交呢,正好去瞧瞧王妃。”

“禮數到了也就是了,您看這樣如何,婆母?”談秋音的目光落在太夫人的臉上,完完全全的臣服之態,凡事都由太夫人做主的模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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