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四章 信與不信(1 / 2)

錦兒當然看出了談秋音的用意,更清楚金敬一被她和太夫人逼到角落裡;但是,這些一來與她無關,二來她也不想和談秋音有什麼衝突,尤其是在金敬一的事情上。

談秋音為難金敬一是在為難她的夫君,錦兒不想操這份心,因為那是人家夫妻的事情;她要做得隻是維護自己。

她開口對太夫人說完話,才緩緩的走回來;蓮香不用吩咐就去取了椅子來,而七兒取了茶水奉給錦兒:有她們兩人的忙活,錦兒還真得有幾分金家夫人的派頭兒。

落在太夫人和談秋音的眼中自然是不舒服的。

“童四姨娘,你先把我叮囑的話說完,然後就快去把自己的事情向老爺說清楚吧。”她看一眼綁起來的金大管家三人:“你們還好意思叫屈?真真是該死。”

金保柱看一眼兒子:“你就是狼子野心,什麼事情不能往我們頭上扣?天知道你按什麼罪名在我們的頭上,但是我們沒有做過自然什麼也不用怕。”

現如今他能倚仗的當然就是太夫人和談秋音對錦兒的討厭,所以他此時依然嘴硬;且還是有幾分腦子的,並不是矢口否認而是根本不提那個敗家兒子做過的惡事。

錦兒也不理會他,隻是對著童四姨娘點點頭。

童四姨娘看看太夫人和談秋音,再瞧瞧金敬一與錦兒,她緩緩的跪倒在地上:卻不是對著太夫人、談秋音或是金敬一,她是麵對錦兒跪了下去。

談秋音的臉色微微的一變,太夫人的目光一凝,倒是金敬一並沒有什麼反應:在他看來童四姨娘跪在錦兒麵前也沒有什麼不對。

他和錦兒幾年夫妻未曾納過一妾,這幾個妾室都是在錦兒離開之後納得,說起來這幾個妾室都還沒有向錦兒行禮敬茶:錦兒可是他的發妻!

如果錦兒不同意的話,這幾個妾室沒有一個人可以留下來,在律法上來說也是如此。

“夫人,婢妾對不起你!昨天聽人挑撥幾句就去找夫人的晦氣,如今卻因為婢妾還累夫人麻煩纏身,婢妾實實在在是該死。”她說完後對著錦兒叩了一個頭。

然後她抬頭看向談秋音:“談夫人,您昨天下午對婢妾說過的話,婢妾不但字字記得,我身邊的兩個丫頭和您身邊的丫頭都記得。”

“就算您的丫頭有個忠字,就算您說我的丫頭不足以為證,但是蒼天在上後土在下,我們這些人都心裡極為清楚,你是真得說過。”

“你是金家的夫人,真得抵賴了您心裡清楚,而那幾個丫頭也是清楚的,這算不算是有短處落在丫頭的手裡?或者說,您不擔心丫頭們會如何看您?”

談秋音隻是微微的向太夫人身邊靠靠,麵對童四姨娘的指責,她沒有分辯一個字,也不曾看童四姨娘一眼;她看得人是金敬一。

隻要金敬一相信她,那麼就算是全天下的人都認定她做過又如何——事情本來就是如此,最為重要的地方並不是她不是做過,而取決於那個人是不是相信她。

如果金敬一相信她,那她做過也是沒有做過,全天下的人也拿她沒有半點法子;如果金敬一不相信她,那她沒有做過也是做過,全天下的人都相信她又有何用?

她要的是金敬一相信,金敬一的心。

金敬一也在抬頭看談秋音,他的目光裡並沒有什麼震驚與失望,隻是平平的看著談秋音,倒是帶著三分的期盼。

談秋音看得卻是心中大痛,即而生出一份怒火來:他在期盼什麼?期盼自己會低下頭來認錯?!

金敬一不相信她。不,應該說金敬一早在昨天晚上童四姨娘出現的時候,就猜到了是她所為。

可是,金敬一為什麼沒有問她,昨天晚上金敬一雖然拒絕了她,但是也沒有苛責她一個字,更不曾問過她一句。

金敬一看著談秋音,他在昨天晚上就在等談秋音一句話,等著她向自己承認自己錯了;他能理解談秋音,就如同他知道錦兒如今所想一樣。

這兩個女人,都是他生命重要的人,真得不想在看到錦兒變成眼前的錦兒以後,再看著談秋音變得陌生。

他相信談秋音是善良的,是可愛的,是明理的。

談秋音收回目光,卻對著太夫人輕輕的吐出一句:“婆母——”如泣如訴,卻又不見淚水,讓聞者更為心酸。

她的委屈全在兩個字裡了,不辯已經是辯了。

太夫人皺著眉頭:“童四,我平日看你還是懂事的,如今怎麼敢如此大的膽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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