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五章 公正(2 / 2)

仆從們終於作鳥獸散。他們並不是不想離開,可是金府的主子們不發話,他們剛剛怎麼敢離開?好容易聽到一句,真恨不得爹娘能多生兩條腿出來。

誰願意摻和府中主子們的事情?除了那些有想法的人外,大半的人都隻是想安穩的過日子。

談秋音把人喝散後轉頭看向金保柱和金得喜:“來人,把他們綁起來送到老爺的書房去——今兒起金保柱不再是我們府上的管家。”

“田氏,也不是我們內宅的管家。”她的聲音清清楚楚:“田氏,是不是能將功贖罪全看你是不是能說出實情來;如果你實話實說,相信老爺會給你一條活路的。”

她輕輕一句話就把錦兒剛剛費儘口舌的功勞據為己有了,且還在金敬一麵前落個好印像:她雖然識人不明,但是行事卻是公正的,不會偏頗所謂的自己人。

很有當家主母的範兒。

錦兒並沒有開口,反正她要的也不是金府更不是金敬一,隻要能把做了惡事的人懲治了,那她的目的就達到了。

談秋音搶走的,根本就不是錦兒在乎的。

太夫人看著談秋音微微的點頭,知道她是個聰明的好孩子,一點就透。

“老爺,您先不要著惱;來人,給老爺去煮消秋氣的湯水來——老爺,事情出了先看如何處置吧,妾身也有不當之處,請老爺一並責罰。”談秋音福了下去。

她垂著頭:“隻是天氣本來就一天熱似一天,老爺動怒於身子不好;不為旁得,為了妾腹中的孩兒您也要多疼惜自己三分。”

“到書房去吧,我把母親送回去;日頭上來了,不能讓母親熱到了。”她真是個賢惠的妻子,每一樣都考慮的極為周全。

金敬一沒有什麼可挑的,因為事關童四姨娘的名聲,也關係著金府的名聲,他點點頭同意了談秋音的安排。

他看向錦兒:“幸好有你。我們金家豈能容下這等惡徒!我當會讓人拿我的貼子去府衙走一趟——他的狗命是不要想留下了。”

如果不是有錦兒的話,此事他不可能知道;尤其是金保柱一家人為了隱瞞金得喜的惡行,居然還利用主子們的不和挑撥是非:錦兒的院子其實就是毀在他們一家人的手上!

如果不是他們向談秋音進讒言,又怎麼會有談秋音對太夫人的那些話?此一點和金得喜的惡行相比簡直不相上下。

錦兒站起身來:“如此來看——沒有我的事兒了吧?禮兒剛剛見到,我去和孩子們說會子話。”

談秋音的臉色不好看。

能好看才怪。她用儘心思可是金敬一卻還是把所有的好都給了沐錦兒:什麼叫做偏心?

太夫人這次並沒有說話,反倒更為著緊的離開:她並不想讓孫子和錦兒走得過於親近。

禮兒不同於敏兒呢,敏兒倒底是個女孩兒,最終是人家的人,可禮兒是她嫡親的孫子,豈能被人教壞和她還有金家離心背德呢?

所以,她聽到錦兒的話後要趕回去把孫子弄到身邊來,說什麼也不能讓孫子的心歸了錦兒所有。

錦兒走了幾步忽然回頭:“有件重要的事情,我想還是和你說一聲的好;嗯,如果你不知道的話。如果你事先知道了,那就是我多嘴吧。”

她記得金敬一親口對她說過,秀兒死了。

可是她親眼看到的那個人是誰?她當然不能就此坐在府中,五年的事情她定要查個水落石出才可以。

就算是搭上性命,她也再所不惜。

金敬一聽出她語中的鄭重來,認認真真的看她一眼後便點頭:“我隨後就來。”他知道錦兒所說的事情絕非是小事。

隻是這麼一句落在談秋音的耳中,當然是極為不快;但是太夫人的手按在了她的手上,輕輕的一拍示意她跟上自己。

談秋音知道太夫人的意思,離開後她才輕聲道:“不是媳婦善妒,您也知道我給老爺納了妾侍的,不是不能容人的人。”

太夫人看看她,自然很清楚談秋音是真得容不下沐錦兒,並不僅僅因為沐錦兒是兒子的結發之妻;但是她並沒有點破。

“秋音,為人妻者很多時候就是一個字,忍。”她看著兒媳是語重心長:“男人嘛,那是一家之主自然有著他們自己想法與做法,我們做女人的快與不快隻能忍。”

“你忍得下還要笑得出,男人家自會知道敬重你。”

談秋音聽得心中更是委屈,但也品出了婆母和自己母親的不同:同樣是在教她,但是這其中的奧妙嘛,就隻能一個人體會了,不可言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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