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七章 蠢人(1 / 2)

敏兒和禮兒沒有向往常那樣馬上答應香蘇,反而一齊轉頭看向錦兒;他們的意思當然就是等錦兒答應。

兩個孩子的確是想念母親,但是五年的時間不長不短,卻真正的拉開了他們和母親的聯係:就算是血濃於水,初見麵後的激動後,剩下的反而是不自在。

說不清楚的不自在,也說不明白的不自在;並不是母親不好,也不是母親不親切。反正他們對錦兒並不像孩子們對待母親那樣,有著一份生疏。

他們等錦兒答應,除了敬重之外還有一層就是不熟悉,還在互相熟悉的過程中,他們並不想讓錦兒生出不快來。

是的,一份小心翼翼,帶著兩分的討好三分的謹慎;他們也真得很怕從天而降的母親再次消失,再次丟下他們。

錦兒看到兩個孩子四隻大眼睛,微微一笑:“想不想去?想去就一起去。”她和兩個孩子相處了一會兒,沒有外人沒有雜事,反而讓她感覺到孩子們的討好。

這讓她心酸。

禮兒有力的點頭,敏兒抿抿唇看向香蘇也點了點頭:她喜歡香蘇,比從前任何時候都喜歡,因為她稱呼自己母親為“金夫人”。

她已經知道了所有的事情,自然很清楚母親和談秋音之間的關係,更清楚母親努力爭取是為了什麼:她和弟弟的將來。

錦兒對香蘇一笑:“那到時候就要麻煩縣主了。”

香蘇笑著搖頭:“金夫人又客氣了。您剛回來和大姑娘大公子還有不少話說,我便不打擾了;晚上香蘇在縣主身邊恭侯夫人。”

她再次施禮後便要離開,但是錦兒卻叫住了她,似笑非笑的瞅著她:“姑娘,不知道縣主晚上還請了哪幾位主客?”

香蘇的笑意微微一僵,本不想給錦兒機會多問的,但是沒有想到錦兒比起談秋音來直接的多:沒有什麼身份的顧忌,想問就問了出來。

如今,為難的便是她了——談秋音張嘴欲問而未問的話,她心裡是極為清楚的。

“我也不是很清楚,隻是奉我們縣主之命來送幾份貼子——送了兩份予太夫人,還要去金老爺那裡。”香蘇笑容恢複。

錦兒笑得眯起眼睛來:“真是辛苦了姑娘。蓮香,代我送一送姑娘。”當著兩個孩子她並沒有再深問,已經足矣。

把話問得太過清楚,可能會讓兩個孩子受傷:畢竟對方什麼也沒有做,不過就是請她去吃頓飯,她卻要刁難人家身邊人?

蓮香欠身,然後對著香蘇伸手相請:“香蘇姑娘,請。”她的目光在香蘇的身上轉過幾次了,不為其它隻為了香蘇一身的氣派。

一個婢仆,可是站在那裡落落大方,不卑不亢;那身衣飾,真得很出色,完全不像其它的仆婦那樣:憑此也能讓人高看一眼啊。

香蘇也沒有多話,再次施禮後又撫了撫敏兒和禮兒,這才隨著蓮香離開。

敏兒遲疑了一會兒:“母親,莫不是宴無好宴?”她不小了,五年來她學會的東西太多。

錦兒還真得沒有想到敏兒如此敏銳,偏頭看著她想了想笑:“是與不是,去了自然知道,是吧?大人們的事情,你和禮兒自管玩兒就好。”

縣主五年來待敏兒姐弟很好,絕不是和敏兒姐弟投緣,更不是姐弟兩人討人喜,隻有一個原因:她們是金敬一的心肝寶貝兒。

錦兒當然知道世上有好人,且好人不少,但是那位縣主曾來過一次,讓她真心無法相信縣主會待她的一雙兒女,全無目的好。

無憑無證,全是直覺,所以她才會如此小心,不想對孩子們多說;因為,她現在還不能確認呢。

再怎麼說,五年來有人待敏兒姐弟好總是好事兒,她做為母親也應該謝謝人家的。

風吹柳枝送進屋裡一陣清涼,錦兒的目光移了出去,正好看到回來的蓮香把什麼東西匆匆忙忙的往袖子裡塞。

太遠了些,明亮的陽光在柳樹下留有太多的斑駁,所以她沒有看清楚那是什麼;不過,那應該是香蘇給的吧?

錦兒微微有些不快,看上去香蘇是個極會做事的人,卻沒有想到背後有這樣的舉止;不過回頭想想香蘇對她的稱呼,便讓錦兒又不奇怪她的所為了。

一句金夫人就讓錦兒認也不是、推也不是:你客氣一句說現在還不能如此稱呼我,傳了出去算不算是心虛而理虧?!

如果你直承下來,傳到了談秋音和太夫人那裡又會是什麼情形?簡單的三個字就是一把刀子,這位香蘇或者說那位縣主當真是好高明的手段。

至於給蓮香的東西嘛,相信定是有些價值的,但並不是很小巧的物什,所以才會讓蓮香不能一下子把東西藏好,讓她發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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