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二章 主子的心意最難猜(2 / 2)

依著金敬一的脾性,不管是哪一個由妻變成妾了:她認為十有八九會是談秋音,因為沐錦兒是發妻,她永遠都是妻,後麵再來多少個也都隻能是妾。

到那個時候金敬一心中自然是百倍的愧疚,還能不好好的相待談秋音?談秋音又漂亮——那就是個頂著妾的名兒,實際上就是金家第二個夫人的人物!

如果是沐錦兒為妾了,她們老爺會愧疚成什麼模樣?再加上老爺本就對沐錦兒一往情深,到時候她們這些姨娘真真就是沒有法子過了。

反正,不管如何金家會有兩位夫人的事情那是板上釘釘了,隻不過就是誰大誰小一點的問題。

黃氏想著如果揭開此事,把事情攤到桌麵上來說,逼得沐錦兒或是談秋音無法再留下來:一個為妻一個就隻能離開的話,她們的日子還會好過些。

所以她才上前一步,怯怯的施禮:“婢妾也想知道,以後婢妾應該侍奉——?”她兩眼迷茫的看著金敬一。

太夫人可不敢讓人如此相逼金敬一,隻有她最為清楚兒子對沐錦兒的感情,如果這兩個姨娘再逼下去,那答案出來的絕對不是她想要的。

因此她連忙開口:“鄭氏,今天你們不過是給沐夫人見個禮罷了;沐夫人五年不在府中,你們當年入門也沒有給沐夫人敬過茶,如今老爺讓你們補過,你們哪裡有許多的話?”

金敬一咳了兩聲:“讓你們敬茶就敬茶,某些事情不是你們能操心的;到時候你們自然會知道,此時問這麼多做什麼。”

錦兒聽到並沒有失望,如果金敬一能乾脆利落的把妻室正房定下來,他就不是金敬一了。

倒是談秋音心生失望,卻也知道不能再逼下去,不然事情就會弄巧成拙;於是她適時開口:“鄭氏,還不給沐夫人敬茶?!”

她的聲音帶著三分的嚴厲,但那一分藏得極深的委屈,還是讓金敬一聽了出來,他回頭想再看一眼談秋音,卻又很快的收回目光:看了又如何?

他有些不敢正視談秋音了,因為愧疚。

談秋音不止是讓了一步,且還是讓她的丫頭給錦兒敬茶,其中的委屈不用談秋音說金敬一也是懂得。

就因為懂得,所以他不敢看談秋音;如果不讓鄭氏敬茶的話,那他所做得一切就全廢了:錦兒在府中隻會更為尷尬,更會被人瞧不起。

也讓他的一雙兒女難以自處,因為錦兒是他們的生母。所以他就算明白談秋音知道錯了,也趕過來向他賠罪:她沒有說自己錯了,可是所做出的一切他還有什麼不明白?

比起談秋音說一聲我錯了,現在談秋音所為更為難得。

鄭氏愣了一下,回過頭來不敢相信聽到的話,她還有很多話沒有說出來:接下來她就要揭沐錦兒的瘡疤了,看她還有沒有臉可以再充夫人坐下去。

“夫人,她根本不配坐在這裡,想想五年來的音訊全無——婦人如此已經身犯七出,要知道老太爺仙去之時她並不在府中!”

“如此之人如何有臉回來?她……”

談秋音猛得站起來,搶在金敬一之前喝弄琴:“給我掌她的嘴!她再多說一個字有辱沐夫人,就給我把她的嘴撕了。”

弄琴當即兩步就到了鄭氏的麵前,揚手就是一掌擊在了鄭氏的臉上:隻一掌就讓鄭氏臉上浮現了紅腫的手印,可見弄琴並沒有留情,也就可見談秋音是真得怒了。

鄭氏真得糊塗了,她不明白為什麼談秋音不許她說了,就算是要打也可以讓她說完再打嘛;有些話總要有人說出來,當著眾人說出來,才會讓沐錦兒無法在金府之內立足。

難道又是自己猜錯了姑娘的心思?她也不敢相抗,隻能乖乖的跪下任弄琴接連打了她十記耳光!

打得她嘴角都流出了血絲來。

金敬一本來大怒,如今看她的樣子當然不能再責罰她,恨恨的哼了一聲:“辱沐夫者……”

談秋音打斷他的話:“如辱我談秋音!”她恨恨的盯著鄭氏:“你如果不敬這杯茶,我今日便叫人牙子來。”

鄭氏臉色大變,低頭認錯後乖乖的接過了茶盞來,雙後奉向錦兒。

這杯茶才真得讓錦兒難堪,這盞茶才真得讓錦兒為難:你吃與不吃的結果是相同的。

這,便是談秋音主仆要的結果吧?錦兒看一眼談秋音在心中又是一歎,忍不住再看一眼窗外:風聲小了一些,但是雨卻更大了,那雨水已經化成白花花的一匹白練把天與地連接在一起。

她的心一痛,眼前一黑人就仰麵跌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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