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二章 主子的心意最難猜(1 / 2)

錦兒當然知道黃氏並不是真得心服口服,而是被談秋音氣到了;但,這和她也沒有關係,反正黃氏跪倒在她腳下把茶舉了起來。

“無妨,我相信黃氏你的女紅是極好的。”她微笑著把黃氏打發走了。鞋就算不穿也要收下來,因為那是禮。

禮不可廢。

劉二姨娘現在很清楚,以後日子好過與否取決的人不再是金敬一,而是沐錦兒;沒有錦兒的話,她想見金敬一也難了。

於是不用金敬一喚她,馬上移動過去跪下,恭恭敬敬的奉茶,也說過兩日把禮全了:她們是今天才知道要奉茶的,哪裡會備下鞋子和襪子?

平常裡做得那些當然不成的,要表心意就要好好的用心,哄好沐錦兒才能離開佛堂,離開了佛堂才能有機會哄得金敬一開心。

白三姨娘自打開始就是個老實的,輪到她時便過去向錦兒跪下叩頭奉茶;在全禮後她起身又向談秋音行禮,再向太夫人行禮後才退到一旁。

她隻是個姨娘,個個在屋子裡坐著的人都是主子,都能主宰她的生與死;所以她也是無奈之舉,隻想著不要得罪任何一人。

白氏並不爭寵隻是想老實的過自己的日子,平平安安能過完這一輩子就是上天的眷顧。

可是她沒有料到的是,她的舉止落入金敬一的眼中得到了他的讚賞,同時也取悅了談秋音和太夫人;至於錦兒,要得就是那一杯茶,名份嘛。

她把主子們都打點到了,卻讓黃氏和劉氏都在心中暗暗罵了一句:自己怎麼就沒有想到呢?居然讓白木頭平白得了一個好處。

尤其是黃氏,她一直當白三姨娘是個擺設,卻想不到是自己看走了眼,木頭人居然也長著一副玲瓏的心肝:這個宅子裡當真就沒有一個省心的人啊。

自此,她對白氏上心了。

接下來就該鄭氏,可是鄭氏看一眼談秋音,十分了解自家姑娘的她當然知道談秋音不會容得下沐錦兒。

尤其是在白氏對著談秋音跪下來的時候,她更是在談秋音有點泛青的臉上,看到了一絲笑意:談秋音是不肯讓沐錦兒踩到她頭上去的,此事絕對不會有假。

而且沐錦兒也太過可惡,她就當著自家主子的麵兒,把主子送過去的東西給了姨娘們:真真是把她鄭氏的姑娘當成了打雜跑腿的人!

她想著,自己應該給自己姑娘出口氣,不止是能得姑娘的歡心,也能得到談夫人的讚賞:還能少得了自己的好處?

早就打算好的她走過去立在錦兒的麵前,並沒有跪下也沒有去接丫頭遞上來的茶,反而轉身看向金敬一:“老爺,婢妾有一事不明——婢妾這一跪一拜,是不是以後金家的主母就是沐夫人?”

“是不是沐夫人是金家的夫人,是不是今年我們家老太爺求來的誥命也就是沐夫人的了?咳,那個誥命是皇上賜下來的,但是沒有我們老太爺……”

她沒有再說下去,並不是因為談秋音阻止她了,而是她認為把話已經說得極為清楚。

談秋音輕輕的吐了一口氣,感覺胸腹之間受用很多:有太多的事情她都不好直接說出口來,還是自己的丫頭知道自己的心思啊。

經由鄭氏的口一說,看你金大老爺如何答?你真得答一句沐錦兒就是你的妻了,我就血濺沐錦兒的花廳:哼,到時候看你們如何交待。

那個妻位,隻能是我的。

她當然不會真得那麼做,因為她知道金敬一不會說出那句傷她心的話來;因為她想明白了,在她一退再退之下,金敬一已經不可能再讓她退讓一步。

談秋音到此時忽然有點明白她母親的話了,真正的知道了如何和金敬一討價還價。

找到了對的法子,她還有什麼可擔心的?接下來需要的不過是時間而已,再加上沐錦兒的性子還真有點寧為玉碎的味道,豈不是老天的成全?

金敬一被鄭氏的話問住了,他瞪著鄭氏不知道應該如何回答:今天他隻是想讓府中的人都知道錦兒是他的結發之妻,是金家的主子。

和談秋音一樣,是他名媒正娶回來的女人,不是什麼來路不正的女子;隻是想讓大家知道錦兒是和談秋音平起平坐這人,不想再讓府中的人來尋錦兒的麻煩。

卻沒有料到鄭氏會把事情揭開,赤裸裸的問到他臉上。

鄭氏見談秋音不說話,便知道自己的想法是對得:“老爺,您不說清楚的話,婢妾這茶如何敬?因為婢妾總要知道以後侍候的夫人會是誰,您說呢。”

黃氏差點叫一聲好,鄭氏所言正是她剛剛想說之話:你弄出兩個夫人來,不說朝廷的律法,單就是府中而言也讓人受不了啊。

還有她最為擔心的一點就是,妻位總會有人,而且剩下的另一位,八成也會成為踩在她們所有姨娘頭上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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