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一章 一讓再讓(1 / 2)

太夫人聽到談秋音的話後,看了一眼她便放下心來;不管談秋音是為了什麼,她是讚成兒子的事情,也就是此事是他們夫妻商量的結果。

就算談家的男人今天被封王,也不能就此事來金家大吵大鬨,因為他們金家並沒有欺負人,所有的事情都是經過談秋音同意的。

沒有人逼迫談秋音,這一點也很重要。

她咳了一聲:“秋音,你是不是有什麼為難的地方,告訴我自會為你做主。”她還是那個慈愛的視媳婦為己出的婆婆。

談秋音搖搖頭:“沒有,是秋音認為老爺就是對得;秋音嫁給老爺的那一天開始,老爺就是秋音的天。”她的意思就是,金敬一不會有錯,就算是錯了她也會認為是對得。

她說完此話才抬起頭看向金敬一,可是不等和金敬一的目光相撞,便又重新低下了頭:“隻要老爺開心就好。”

隨著她的話音一落,她身後的弄琴捧出一個盒子來,行到錦兒的麵前跪倒在地上:“這是我們夫人給沐夫人的賀禮。”

如果按先來後到的話,應該是錦兒給談秋音東西,然後再由談秋音回禮才對;先來者為長。

可是談秋音卻先送上了重禮,盒子打開裡麵全金銀之物,其中尤以那一對綠的清透如青荷葉上之露珠的翡翠耳滴最為貴重。

她現在如此做還是要占住一個大字,在內宅之中除了長者能賜下東西外,就隻有主人能賞人東西了。

比如說妻賞給妾。

現在談秋音送上的禮是重,但是對於某種意義來說,她的禮還真得送值了。

錦兒看著跪在麵前的弄琴,再抬頭瞧瞧金敬一,發現他的目光直直的落在談秋音的身上,根本沒有注意到弄琴的所為。

她微微的一歎,當然很清楚金敬一的心情,並沒有因此生出什麼惱恨來:談秋音也是他的妻,相伴了他幾百個日日夜夜,日久生情很正常。

再說談秋音長得十分漂亮,舉止之間自有貴氣縈體,不是一般女子所能相比的。

換作她是男人有妻若此真得是夫複何求。還有最重要的一點就是,她從來沒有想過要倚靠金敬一,也沒有想過要讓金敬一把心係到自己身上。

因此她在心中微微一歎後,便低頭看向弄琴:“這是你們夫人的東西?我的意思是說,是你們夫人的嫁妝?”

她的話如此的直白,讓弄琴有些招架不住:女子的嫁妝就是她的倚仗,在大宅子裡麵,除了嫁過來的那一天曬嫁妝外,平日裡就算是丈夫也不會問妻子嫁妝如今幾何。

弄琴回頭看一眼談秋音:“不,不是的;都是我們夫人新近為夫人在金樓裡挑選而來,每一樣都是我們夫人精心挑選過的。”

她兩次強調了談秋音親手挑逃,但是錦兒要知道的並不是這個,她也不會領談秋音的情:她與談秋音之間本就沒有什麼情份可言。

誰也無路可退,誰也不會退讓一步,現在要看得就是誰會棋高一籌罷了;如果此時談秋音指望她領情,那談秋音也就不會是談秋音了。

“用得是你們夫人妝奩裡的銀子,還是金府公裡出的銀子?”錦兒還是沒有伸手去接那個盒子,聲音平平靜靜的,聽不出她的喜怒來。

但是屋裡屋外的人現在哪個不知道錦兒的性子?誰都知道她不是個任人欺負的人主兒,如今也不過就是看誰的手段能高明些。

錦兒其實並不喜歡如此,就算她和談秋音無法坐下好好說話,但她寧願兩個人麵對麵,而不是在全府上下之前動這些心計。

弄琴再次看向談秋音,這下子她也知道錦兒的話不好答了:說是她們夫人的銀子吧,此時落在太夫人和金府上下人等的耳中,會讓人如何想?

顯擺你們談府有銀子是不是,所以要用銀子把眼前這位貧寒出身的夫人活活砸死?而且嫁到金府到現在足有一年半之久的她,依然還是把自己當成談家的人?

不然的話,為什麼要用談家的銀子而不是金家的銀子呢。

但如果用得是金家的銀子,如此大的手筆,問也不問太夫人和金敬一的話,也是很不應該的。

談秋音的聲音很小,帶著三分的擔心與一分的討好:“用我的體己,因為是送給沐夫人的賀禮,輕了怕對不住沐夫人的身份。”

“再說也隻是我的一點兒心意,所以我認為用體己會更好一些,也顯得我心誠;不知道沐夫人總是問這句話是什麼意思?”

錦兒看著她微笑:“沒有什麼。休己也分兩種,是得自你們談家呢,還是得自金府?談夫人為什麼總不肯說個清楚呢。”

談秋音垂下了頭,沉默下來;屋外忽然又是一道閃電劃開了天空,雷聲好像是驚醒了她:“是平常太夫人和老爺及長輩們所賞。”

“也就是說,來自金府嘍?”錦兒再次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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