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百一二 虎頭蛇尾(1 / 2)

金敬一對錦兒當劍的事情,更多反而是傷心與不解,生氣倒真得算不上;帶著不解他看向錦兒,認為錦兒會給他一個交待的。

錦兒長長的吸了口氣,在沐家得到談秋音送得“大禮”後,她是真得沒有想到談秋音在金府之中,還給她準備了一份驚喜。

今天的事情不同於以往,她知道談秋音句句話中的意思不會是真得為她著想。

她在琢磨談秋音的所圖,一把劍她想要用來做什麼,僅僅隻是想在金敬一麵前告她一狀?應該不會是那麼的簡單。

最為主要的是,劍並不是她當得,她也沒有想過要當金家的東西:和月例錢還不同,她能接受月例錢但不會拿金家的東西。

金敬一的目光她感覺到了,但是現在她還不知道談秋音要做什麼,怎麼對金敬一說呢?隻怕是說的越多給談秋音的機會就越多,天知道她會借此再說什麼話來。

可以不理會金敬一,總會和金敬一解釋清楚的,但是談秋音卻不能不理會。

談秋音看著錦兒依然在微笑,笑得很有些暢意:想想也是,自錦兒進府之後,她是步步後退,她是步步吃虧,此時此地看到錦兒也有今天,心裡總是暢快的。

就算要同情和可憐沐錦兒,也絕不是在現在;因為就如舞笛所說,如今塵埃未定,誰會可憐誰還不一定呢,她早早的心軟豈不是置自己至親之人於不顧?

她,又豈可居於人之下?

“沐夫人,我呢也沒有其它的意思,如今也是一家人,相信沐夫人也不會同我見外對不對?”談秋音目光一轉,便有丫頭再上前,還是一樣的木托盤,還是一樣的錦帕相遮。

揭開錦帕托盤之上卻是白花花的銀子,每一錠都是二兩,一眼掃過去差不多有二十多錠。

在燭光下,托盤之上是一片的銀光,映眼生花。

錦兒看看談秋音,再瞧一眼托盤,也不過就是幾十兩銀子罷了,談秋音拿出來卻是為了打臉,打她沐錦兒的臉。

知道不能再沉默下去,她站起來親手接過舞笛手中盛放劍的木托盤來:“要謝謝談夫人的好意與——,”她看看劍淡淡的道:“大禮了。”

一語雙關,隻有她和談秋音懂得:這是今天沐府的大禮之後,談秋音又送上來的重禮;也是談秋音自錦兒入府之後的“回禮”。

說是背著太夫人,卻在太夫人院子裡提及此事,還能瞞得過太夫人去嗎?惺惺作態罷了,但是如果錦兒如此說談秋音肯定會大叫委屈。

劍是接了過來,她也不能不接,可是有件事情她是必須要交待幾句的:她要銀子做什麼,當劍所得之銀如今又在何處?

她能解釋的清楚嗎?當票不在她手裡,銀子當然也不在她手裡——現在她當然猜到了銀子的用處,但是她要如何開口對談秋音說?

可人原來就是這樣被沐堅自人牙子手裡買走的!錦兒現在很後悔沒有狠狠的扇沐堅兩記耳光:因他,她是一而再的被人所辱。

沐堅再可恨再可惡,她也無法在外人麵前說他半句不是,因為那是她的弟弟,說了出來並不能讓她洗脫什麼,反而隻是更添笑柄罷了。

談秋音指了指放著銀子的托盤:“沐夫人先拿去用,難不成還要和我與老爺客氣嗎?都是一家人,有什麼事情都好商量的。”

她沒有直接問錦兒為什麼要當劍,但是一句“有什麼事情都好商量”就是在問錦兒——你當劍要做什麼,當的銀子又在何處或是用去了何處?

錦兒可以承認劍是自己當的,但是讓她如何能說出當劍的目的來?她根本沒有要急用銀子的地方,更沒有在近幾天花用過比較大數目的銀錢。

事情都可查的,並不是兩句話就可以哄騙過去;所以,她眼下除了靜默外還能做什麼?

說是要說得,但她總要好好的想一想才能說出來,不然的話漏洞百出隻怕更讓金敬一誤會。

金敬一歎口氣:“秋音,你去用飯吧;記得把太夫人吩咐的補品吃下去,嗯,我送沐夫人回去——沐夫人今天有些不舒服。”

他當然有太多的話要問錦兒,但是很清楚不能當著談秋音的麵兒來問。

錦兒看看他搖頭:“不必了,我自己回房就可以;至於劍,是我當得。”沐堅當得就是她當得,在世人眼中,在金家人的眼中根本就沒有半點的不同。

所以,最終她還是開口應承了下來,也算是給金敬一了交待。

其實她承認與否並不重要,在旁人的眼中這劍就是她當得,當票上麵寫著沐堅的名字啊;問題在於她當劍要做什麼,而銀子又在何處。

就算金敬一不問,太夫人也會問得:此事上太夫人肯定是眼中容不得半粒沙子。

上一章 書頁/目錄 下一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