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百一二 虎頭蛇尾(2 / 2)

錦兒的為難之處就在這裡,她壓根就想不出借口來。

談秋音也沒有多說什麼,隻是指著銀子讓錦兒收下不可,完全是為錦兒著想的模樣。

錦兒看著她:“好意心領了。”同樣的一語雙關,因為談秋音並沒有存好意,所以她這話就是記下了仇,他日終會相報今日之“恩情”。

談秋音淡笑回道:“沐夫人太客氣,本就是一家人嘛,算得那麼清楚做什麼?東西實在是不能再當了,嗯,這樣的事情真得是可大可小,萬一讓太夫人知道的話,使老人家生場氣也是不孝,對吧?”

她遊目看向金敬一:“府裡人多口雜,再有這樣的事情被人得知,說出來的話怕是不會中聽,沐夫人又何必生那樣的閒氣呢?”

“我的就是老爺的,老爺的沐夫人有什麼花用不得的?”她說到這裡過去親自把銀子往錦兒懷裡送。

金敬一站起來把銀子接過來放到桌子上:“秋音,你如今耐不得餓,還是去用飯吧。”說是關心也是借口,因為他不想再就此事談下去。

就算是要談,也不能有談秋音在。

談秋音嗔他一眼:“老爺也不勸勸沐夫人,真得讓太夫人知道了生場氣嗎?”

金敬一還沒有開口,就聽到太夫人問道:“有什麼事情會讓我生氣?”太夫人的話帶著三分的火氣。

談秋音的臉色一變:“婆母,您怎麼回來了?”她急急的迎上去,扶住太夫人眼底卻閃過一絲喜色。

太夫人的目光在兩個木盤上一轉,然後目光落在談秋音剛剛所坐椅側的桌子上:當票就擺在那裡。

她也不說話一個眼色過去,蝶舞便過去把當票拿了過來,但是蝶舞看了一眼後有些吃驚,想要把當票放進袖中:她不想讓太夫人知道。

“生了一場氣,安樂倒沒有什麼——不知道是什麼人多嘴,已經有人知道我們府上的事情,當著幾個命婦的麵兒問到我臉上來。”太夫人氣乎乎的坐下,看到蝶舞的放起當票的舉動後皺眉:“什麼東西,拿過來給我看。”

蝶舞行過來笑道:“太夫人,她們也不過是聽來的瞎話兒罷了,聽聽那些話和我們府上的事情並不符,不過是好事之人亂編的。”

太夫人哼道:“亂編的?”她瞪一眼兒子,很著惱兒子不能下決心把錦兒趕出去——原本就不應該和錦兒相認的,因為如此一來事情就得雜很多。

“你不要藏來藏去的,我還沒有糊塗呢,拿出來吧。”她沒有忘蝶舞放到袖裡的東西。

錦兒歎口氣,不相信太夫人如此巧的回來全是天意,安樂那裡正好就有人說那些話兒?想到安樂說談家的夫人們也會去,她便在心中輕輕歎氣。

談秋音是什麼都算到了,環環相扣讓人沒有時間去想應對之法:隻是為了一把劍,如此費儘心思值得嗎?

怕是醉翁之意,可是這個意會是什麼呢?

談秋音過去把蝶舞手中的當票抓到自己手裡:“不過是我家裡的一點東西,我正和老爺沐夫人說笑呢,不是什麼正經的東西。”

太夫人劈手奪過來:“不是正經的東西也拿出來玩笑?正正是要找打。”她說得當然是玩笑話,並且不忘讓丫頭扶著談秋音坐下來。

同進她的眼睛移到手中之物上,看清楚後她有些遲疑:“這是——,當票?”金家沒有當鋪,當年就算金府沒有興盛之時,也沒有當鋪過活,這種東西她大多是聽人說起。

看也不是沒有看過,也不過是就人的手瞧過兩眼,並沒有往心裡去;如今看到後她有點不能確認。

金敬一過去把當票拿過來:“是當票。我們都沒有見過,這不是讓秋音弄一張看看嘛,圖個新鮮。”

太夫人看一眼兒子:“這有什麼好看的?說起來那個費府就是太氣人了,以後不要和他們家來往,說得那叫什麼話兒?!”

“敬一,事情也不能總拖下去,你心裡要有個數兒,不然的話我們一家人以後也不用出門了。”

她說完氣惱的站起身來,扶著丫頭的手進屋:“你們自去吧,我去菩薩麵前好好的誦誦經,不然今天晚上不用睡了。”

談秋音回頭看向金敬一:“好險。我也餓壞了,就先回去了。”她也走得很利落,帶著丫頭們走了個乾乾淨淨。

錦兒心頭卻生出幾分難受來:就這麼著算完了?談秋音費儘心機的安排,可是事情有驚而無險,而談秋音也沒有再安排後手,就這樣放過了她?

太虎頭蛇尾,如果隻是給錦兒提個醒的話,她談秋音的手筆還真得大的讓人吃驚。

金敬一看著錦兒:“我,送你回房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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