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百一五 魚死網破(2 / 2)

“就算太夫人查沐堅的事情查得那麼順利,那些人證物證找到的那麼順利,也和我們沒有半點關係。”舞笛笑嘻嘻的坐下,給談秋音搭上一條薄被:“我們屋裡涼,您現在有喜可不能再住在這裡了。”

她的眼珠轉了轉:“我看心園那邊就不錯,這個時節那邊不是太熱,又不會潮濕,是最最好的安胎之處。”

談秋音搖頭:“那個地方我是不會去住的,你們老爺怕是也不會讓任何人再入主心園了。”

她說到這裡看向窗外,陽光下的荷葉與花苞都份外的生動:“我,定會讓你們老爺忘掉沐錦兒,定會讓他隻把荷園放在心中。”

今天,沐錦兒就算是請來王爺都沒有法子的:雖然沒有用她母親為她想出來的法子,但是這個法子也不錯啊。

一勞永逸,從此之後就算是有人認出沐錦兒來,沐錦兒也和金府全無關係。

又是一陣和風吹過,在荷花上掠過,卷起的那股子淡香並沒有帶到很遠的地方就消散了,最終隻有那一陣微有涼意的風吹進了錦兒的房裡。

太夫人看著錦兒:“休書,就要寫好了;來人,給她收拾東西,備馬車。”她是一刻也容不得錦兒了。

不言不動的錦兒,用兩隻胳膊一點一點撐起自己的上身來,血淚一滴一滴的打在她的手背上:“太夫人,如果你真得要逼錦兒,那錦兒隻能來個魚死網破。”

她已經無路可走,但是就此背上惡名如何能夠甘心?

她沐錦兒可不是挨打不還手的人:“錦兒不會答應,我不會離開我的孩子們,我就是金府的主母!可以不當家,可以不和金敬一同房,但是那個名份是沐錦兒的!”

“誰都不要想誣我沐錦兒,我不認那個莫須有的罪名兒。”她的聲音嘶啞,聽的太夫人汗毛都立了起來:“我沒有做錯事情,沐錦兒就是金敬一的發妻!”

太夫人並不相信錦兒所謂的魚死網破,因為現在的錦兒已經沒有退路;錦兒一下子說出許多的話來,倒讓她微微的鬆了一口氣。

如果可以的話,她還是想和錦兒好說好商量,讓其同意和兒子和離,那樣她的良心還好過一些。

“錦兒,你還是靜下來好好的想一想,如何才是對你對孩子們最好的。你已經沒有選擇,你也什麼都做不了,就算是有王爺出麵,你還是要被休;因為,你自己德行有虧。”

她說話歸說話卻不敢看錦兒,因為血淚流了一臉的錦兒極為的可怖。

錦兒嘶聲笑起來:“王府?不,不用王府出麵,我和王府也沒有交情,就憑我自己就可以弄個魚死網破。”

“太夫人,你無非就是想讓談秋音成為金家的主母,無非就是想把我趕出金府——就算我被休我也不會讓你和她如意。”

“就算你寫休書,我也是今日才被休的吧?可是談秋音是什麼時候進的金家門?”她嗬嗬的笑著,笑得人毛骨悚然:“先來後到,我為發妻她就是妾,以妾為妻是要被杖刑的,且還要改過來。”

“所以,隻要我去告官,就算我被休、就算我沐錦兒死了,談秋音也是妾,她永遠隻能是妾!太夫人,你如果要休掉我,那我們就官府見。”

她艱難的爬起身來,身子晃得就好像身處狂風之中:“我說到做到,相信太夫人現在知道我的為人。”

錦兒說完後想轉身,可是腳踩到裙子上狠狠摔在地上,伏在地上的她真想痛哭一場:沐堅,沐堅!

有多少人來害她都無所謂,因為大家都有自己的原因,比如談秋音、比如太夫人,但是沐堅算什麼啊,那可是她的弟弟,骨肉相連的同胞弟弟。

沐錦兒,你何其不幸,何其不幸啊!

她不是為自己被逼到如此地步而想哭,隻因為自己是被胞弟所害才一肚子的怒火:這腔怒火還發作不出來,想到父母雙親她好像除了哭也唯有哭了。

但是,在太夫人麵前,在今天她不能哭。

就算她要離開金府,就算她失去名份,就算她要一死來明誌洗清沐錦兒身上的汙名,她也不要哭。

因為越是有人欺她,她就越要咬緊牙關:不哭。就算是輸,她也不哭。

死死咬著自己的唇,錦兒把到了咽喉的哭聲壓了下去,任血淚再滴在手背上,但是她的眼中無淚!

她掙紮著想爬起來,七兒哭著衝進來跪坐在她身邊:“夫人,你起來,我們走,我們走還不行嗎?太欺負人了,我們走還不行嗎?”

錦兒搖頭:“死,沐錦兒也不能走;要走隻能是我自己想走。”她的話音一落,眼前出現在一雙鞋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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