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百三三 山上舊事(2 / 2)

錦兒看著談夫人沒有作聲,誰都知道談秋音會躺在地上,真得和她無關:談夫人如今也不過是太過緊張女兒遷怒於她。

金敬一抱起談秋音來就往裡屋走,眼下還是讓談秋音安頓到床上最為要緊。

談夫人卻攔住金敬一:“回秋音那裡。”

金敬一瞪眼,看著談夫人:“事急從權……”都到了這種時候,還顧得上那麼多嗎?再說錦兒都沒有說什麼,談夫人又鬨哪樣。

談夫人卻落淚:“秋音就是因為她才弄成這個樣子,如果有個萬一的話,她也不想自己沾上她的氣味兒。秋音就是要死,她也不會容許自己躺在沐錦兒的床上。”

她扯著金敬一往外走:“送秋音回她的房,快;大夫,大夫來了沒有?”

金敬一看看她,再瞧瞧懷中的談秋音沒有作聲轉身就向外走,自有人送上兜椅來抬起談秋音,眾人擁著急急的離開了。

太夫人的臉色變了幾變,最終還是一跺腳也跟著去了;忽然間錦兒這裡就冷清下來,裡裡外外走的隻剩下幾個人了。

抱劍走到門外喝道:“都遠一點,沒有吩咐不許過來,驚了王駕你們就是不想活了。”

她回身還把七兒也趕了出去,屋裡就隻餘下她和鎮南王以及錦兒。

鎮南王挺直的身子馬上歪了,身子斜斜的掛在椅子上看著錦兒:“那個談家的女兒是眨個眼就有一個主意,本王看你,懸啊。”

“不如,跟我回王府得了。”他拿起杯盞一口氣喝完水,卻沒有放下反而在手裡拋著玩兒:“說實在的,就是請最好的班子唱武戲也沒有這般熱鬨,倒不會閒得無聊。”

錦兒看著鎮南王有點不適應他的變化:“王爺。”

抱劍也沒有規矩的坐到錦兒下首:“你就這樣忍下去?我還認為你有什麼手段呢,千方百計的進了金府,就是為了被人家天天算計嗎?”

“你看不出談秋音人家暈的很是時候嘛,馬上所有的麻煩都沒有了,而金大人也不能再趕她出去。假的,人家暈過去是假的。”

她瞪錦兒一眼:“你看我做什麼,早不看清楚;我和你打賭,一會兒金家的人都被趕回來,因為不能讓他們聽大夫說什麼。有錢嘛,大夫離開時的話便不能信了。”

錦兒聽著抱劍用清冷的聲音說出這麼一大堆的話,心中有種奇怪的感覺:“姑娘,知道的真多。”

抱劍眼皮也不抬一下:“這些都是王府裡那些人用過的招術,我看了不下十次了,再看不出什麼是假的什麼是真得,那我就可以把眼珠子挖下來。”

鎮南王咳了一聲:“給本王留點麵子行不行?什麼都拿出來說,不知道什麼叫做家醜啊。”

他看向錦兒眯起眼睛來:“今天一早的消息,城外的屠夫案和城裡秀兒的案子,被京中六扇門中的高手接手了。”

“聽說,此人從來沒有查不清楚的案子呢。”他把手中的茶盞又高高的拋起,然後接杯子再用杯子去接杯蓋,但是他卻不會多看一眼,卻每次都不會落空。

杯子和杯蓋相撞發出的聲響也不會讓人討厭,丁丁冬冬的仿佛是一首曲子。

錦兒沒有作聲,隻是看著鎮南王。

鎮南王一笑:“我就是想,柳大捕頭會不會真得什麼都能查清楚;金夫人,你說呢?”

錦兒淡淡的道:“那就要問柳大捕頭了。”

鎮南王看向抱劍:“瞧見沒有,就是如此的無趣,想起在山上救了金夫人的時候,那個時候多有趣啊。”

“金夫人還要本王替他報仇,但是本王告訴她仇就要自己報,看著她跟著抱劍學著用劍,學著如何發力;雖然不能再學武,但是那股子狠勁……”

他說到這裡忽然抬眼看著錦兒:“倒和現在一樣,或者說是青出於藍而勝於藍了?”

“我還記得金夫人用劍一個接一個把匪首刺死在劍下,還記得她伏在地上大哭與嘔吐的樣子。”

“殺人,不是個讓人好受的事兒。就算是你恨極了那個人,恨不得吃他的肉,但是感覺到手裡長劍一點一點刺進那人的身體時,你心裡的恨在消失,但定有其它的東西又擠了進去。”

他的聲音帶著一種奇怪的腔調,讓錦兒全身的汗毛都站起來:“然後,你還要把劍拔出來,看著仇人的鮮血自長劍上滑動,在劍尖上滴落到地上。”

“那血噴灑出來,噴了人一頭一臉一身……”

“不要再說了!”錦兒忽然大叫起來,她站起來身體不停的抖著,臉色蒼白如紙;比起談秋音的臉還要白上三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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