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百四五 好看不?(2 / 2)

錦兒看她的樣子明白她也就知道這些,給其吃的苦頭也差不多了,再說時辰也不早了,便手上用力把刀子拔了出來。

“我……”神婆卻已經嚇破膽子,以為錦兒還要再用力——她感覺刀子要把她的胳膊刺穿。

錦兒把刀子拔出來,神婆才知道自己猜錯了,當即一聲痛哭就代替她口裡的話。

“你是不是走不動了?或者是想讓我給你綁一綁腿和胳膊上的傷口?”錦兒看著她冷冰冰的一句。

神婆連忙止住哭聲,撕下一條衣裙來把傷口綁了綁止住血,然後看也不敢再看錦兒,一瘸一拐的向山下走去。

“你如果想我了,還可以再來找我,我不介意的;嗯,你如果認為日子過不下去了,需要什麼銀子首飾店鋪也可以來找我。”錦兒的聲音在神婆身後傳來。

不知道是不知道夜風有些涼,那幾句話讓她機靈靈的打個冷顫:“不,不敢了,真得不敢了,打死也不敢了。”

今天晚上能揀一條命已經是萬幸,她哪裡還敢有其它的想法?隻要能離錦兒遠遠的她就沒有其它所求了。

錦兒目送神婆遠走後,往後走了幾步坐在一塊大石上歎了口氣,抬頭看著天空發半晌的呆,也不知道她想了什麼,淚水便滑了下來。

她自懷中掏出一些黃紙來,跪在地上點燃,沒有說一個字,隻是靜默看著火光搖來晃去,手呆板的把黃紙幾張幾張的添上去。

火光映在她的臉上,淚珠在火光中更加的晶瑩,一滴接一滴的落在她的衣衫上,卻沒有半聲哭泣,就連哽咽也不聞。

錦兒的臉色卻越來越白,淚水也連接成兩條小溪蜿蜒在她的臉上,她的身邊依然隻有靜靜的火光與拂過身子的風。

黃紙燒儘後,她看著灰燼一動不動好久才緩緩的起身,然後整理衣裙對著灰燼跪下叩頭:一個,兩個,三個,四個,每一個都以額頭重重觸地,每一個都嘭嘭作響。

叩完第四個頭,她伏在地上不動,淚水再次湧出來流在手背上,再無聲的被大地吞掉。

然後,她身子一歪倒在了地上,臉色臘黃牙關緊咬——不省人事了!

“暈死過去了?燒個紙而已也能暈過去,有點邪門吧?廟裡廟外的,不要真得衝撞了什麼。”遠遠的有兩個人躲在大石後看著錦兒,高個兒的臉色有點發白,說著話還左右看了看。

矮個的推了他一把:“人嚇人能嚇死人,胡說什麼呢,能有什麼?不過就是她暈過去了,暈了就是暈了,病倒不行啊非要是衝撞了什麼。”

“走,趁著這個時候我們還不下手,等什麼時候?我看這就是老天爺給我們的好機會。”

他說完推高個兒:“去啊,瞧你那點小膽兒。”

高個兒探頭看看,還是拉起了矮個兒的手來,想著哥倆好還是一起去吧;可是身子剛剛站起一半來,就感覺脖子一涼。

他心頭一驚,想要回頭卻不敢,根據經驗他的脖子上架了刀劍之類的東西,現在可不敢亂動。

就在心中念頭剛剛生出,手上一沉忍不住轉了轉頭,脖子上就是一痛倒是也看清楚了:自己的矮哥們躺在地上也不知道是死是活。

沒有感覺到身後有人,也沒有聽到腳步聲,高個人想起自己看著那個金家夫人自己暈倒在地上,身上的汗毛就全立了起來!

像他這樣混街頭的人,但凡遇到個人,就算是再惡他也會有一分膽氣,至少能讓自己張的開嘴說話:總能保住自己的一條小命,反正隻要人家能容他活,他就沒有什麼是做不出來的。

可是,如果遇到的不是人,那他可就不知道應該怎麼做了:因為他察顏觀色是對人,可從來沒有和非人之類的打過交道。

他早就聽說後山這裡邪門著呢,誰成想他就真遇上了呢;當下他腿就軟了,跪坐在地上聲音就帶上了哭音:“大仙,您老人家莫怪莫怪,小人真得不是有心。”

脖子上的冰涼消失了,並沒有讓他再疼一下;而此時他根本不認為剛剛貼在自己脖子上的是刀劍了,天知道那會是什麼。

會是什麼呢?他不想去想可偏忍不住去想:是舌頭,是牙齒還是……,當真是越想越心驚,一口氣不上不下的他也要暈過去了。

“大半夜跟著一個婦人到後山,看了這麼久好看不?”聲音倒不算很冷,但是這句話卻讓高個兒起了一身的雞皮疙瘩,因為聲音裡帶著殺意,太明顯的不加掩飾的殺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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