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的名聲是名聲,男人的名聲更是名聲啊,他真得不能讓沐錦兒豁出去的胡鬨——他知道如果自己和兒子說個不字,沐錦兒是真得能豁出去大鬨。
錦兒眯著眼睛:“伯爺——,不是在說笑,或是在耍賴想哄騙我們幾個婦道人家吧?”
“當然不是。”白伯爺這一輩子也沒有如此委屈過,最主要的原因就是他沒有如此理虧過;所以他才能亮出他的大嗓門大叫大罵,可是今天他卻栽在了自己兒子手裡。
錦兒點點頭:“那我就來聽聽白伯爺想如何彌補,如何責罰。”她還是不說想要怎麼辦,緩緩轉身走回來坐下,沒有開口讓白三少起身。
白伯爺回身想了想對著太夫人一拱手:“太夫人的意思?”他真得不知道要如何才能解眼下的困局,所以想聽聽金家人的意思,就算再難他也隻能應下了。
他其實認定敏兒的名聲已經無法挽回了,所以心生愧疚是真心認打認罰。
太夫人抬起眼皮來看他一眼,目光帶著老年人所有的遲鈍:“老身——,老了,府裡的事情早就不管了;此事金沐氏替老身拿主意就行,唉,我可憐的孫女啊。”
她的淚水落了下來。今天如果不是她要出府去還什麼願,也不會連累敏兒有此禍事;可是她就算把淚水流乾也不能挽回什麼。
談秋音的臉色微微一變,談家兩兄弟輕輕的咳了幾聲:金府裡的事情,到今天還一直是由他們妹妹在打理;可是聽太夫人剛剛的話,金沐氏倒成了當家作主的人。
太夫人聞聲看過去:“秋音,你兄長來探你卻遇上這樣的事情,真是讓人煩心;我想白伯爺也是個講道理的人,這裡的事情也不必你來操心,好好回房去歇著,免得動了胎氣。”
“正好你也和兄長們聚一聚說說話,免得他們在這裡氣悶。”她聽到談家兩兄弟的輕咳,也看到了他們臉上的不快,但是她並沒有改口更不曾給談秋音台階下,反而開口趕兄妹三人離開。
今天太夫人是真得生了氣。
談家兩兄弟沒有想到昨天還在他們麵前奉承的老太太,今兒居然敢甩臉子給他們,當下便放下臉來。
談秋音伴在太夫人身邊年餘了,卻已經深知太夫人的性子知道她是真得動了氣,如果她和兄長再開口說什麼不中聽的話,怕是太夫人會記恨在她身上。
兄長們吵完罵完站起來拍拍衣袍走了,可是她還要留在金府的,因此她不能讓兩家撕破了臉皮;當即她搶先開口:“我也不放心敏兒,就是回去也安不下心。有我在這裡,有什麼事也有個商量有個照應。”
太夫人聞言沒有作聲,即沒有說同意也沒有表示反對,轉過頭去不再言語了。
倒底,談家如今得勢,太夫人心裡還盼著兒子能更進一步,所以對談家的人還是有著容忍的,也不想和談家真得翻臉相向。
白伯爺看看錦兒,正正經經的施下禮去:“老夫教子無方,金夫人有話不妨直說吧。”
錦兒看著白伯爺:“我倒是有一個法子,能讓我們大姑娘名聲不受損;但是,白三少所為不知道白伯爺要如何做罰?”
白伯爺聞言抬頭看向錦兒帶著幾分的不相信,但是能聽到錦兒如此說他還是高興的;隻要金敏兒的名聲不受損,他們白家和金家就不會結成死仇。
“金夫人真的有法子?”他還是問了出來。
錦兒點點頭:“也要看白伯爺是不是真得都依我的安排,有難處也不會退讓了;如果白伯爺到時候推三阻四,我們大姑娘的名聲……,到時候白伯爺你就給我們母女選條路走吧。”
“是讓我們母女一死以求清白,還是咱們兩家互不相欠到時候全聽白伯爺的。”她拿起茶盞來,用小指把浮茶挑起彈到了地上,又把茶水放下:“我雖是婦人不敢說一言九鼎但絕不會反悔的。”
又是將軍,無非就是讓白伯爺不能出爾反爾。
白伯爺還真不是那樣的人,如果他真的不講道理,如果他真是大惡人,今天也不會被錦兒逼到如此地步了。
“好,金夫人你說的出來老夫就做的到。”白伯爺一句話應了下來,轉頭看向跪在地上的兒子:就算人家能挽回金敏兒的名聲,但是兒子也不能罰的,這一點沐錦兒把話說的極透。他也真得不能再任由兒子這樣下去,真得應該讓兒子得些教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