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4、白月光替身(1 / 2)

羨王的登基大典很是簡陋,敷衍的意味毫不遮掩,蘇露站在他身後的位置,其他人幾乎將這是她登基預演這一點表現得淋漓儘致。

所有人都很平靜,宮人、官員、守衛,除了羨王本人。他全程戰戰兢兢,祭天以後被叫陛下的時候顫抖得差點摔倒。

曾經的野心在實現以後,完全沒有喜悅的心情,畢竟情況與他想象中完全不一樣,縱然傀儡皇帝的生活也比在偏遠地區做流放王爺要好得多,若是沒有性命威脅,他確實願意在位子上享受。

但現在每天坐在龍椅上的時候,他仿佛都覺得自己坐在一塊烙鐵上,或者坐在自己生命的沙漏上,每一分每一秒都是生命的倒計時,每一句陛下都暗藏殺機,在自己沒有用處的那天,就會如季驊那樣身首異處。

在朝堂上,其他人雖然看著台階上,視線也不是落在羨王身上,而是看向旁邊的蘇露,這個國家的真實掌控者,現在名義上的攝政王,這反而讓他感到自在,隻恨不能做一個隱形人。

最後還是其他人看不下去,在蘇露的默許下,給羨王遞了個話。

殺死季驊是因為對方足夠心狠手辣,也有能力和正統的地位,他活下來隻是一個阻礙,即使囚禁了對方,也有人會打著他是正統的名義叛亂,斬草務必除根,殺死季驊也是最快速的震懾朝臣的手段。

羨王不一樣,他完全是被推上位的,他活著就代表著名正言順,所以蘇露不僅不會在達成目的後對他下手,反而會讓他好好活著。

智商不夠的羨王還是有一點優點的,足夠聽話,能夠去聽聰明人的話,所以在知道這一點、也明確詢問了蘇露,得到同樣的回答後,他開始愉快地享受起皇帝的生活,早朝也不去了,反正如今的他也隻是個吉祥物罷了,不去上朝,大家都自在一些。

朝中暗流洶湧,而宰相在這場宮變至今,都如同不動的參天大樹,他的勢力被剪除也隻是修建了冗雜的枝葉,並沒有傷到主乾。

很多官員都看著他的態度決定之後的戰隊,詢問接下來該怎麼辦,早已達成合作的他卻一直按兵不動,隻在塵埃落定,朝中官位空懸被蘇露帶來的人手填滿以後,才在三催四請中,若無其事的每天上朝。

本來是明白季驊無法阻礙大軍,給自己找好一條退路,同時也做好了身死的準備,但在蘇露找謝家接觸他以後,又得知自家女兒在宮中的際遇,加上家裡有不肖子孫,他隻要一倒,便沒有人撐起門戶,所以遲疑良久,還是在維持高官厚祿家族榮光的許諾下被策反,羨王也是季家血脈,屬於皇家正統,所以他也心安理得,即便蘇露的野心從一開始就沒有掩飾。

但如今,他有了另外的念想。在當日的大殿上,女兒懷孕的消息他的震驚不比其他人少,隻以為是宮中消息沒有傳出的緣故,這段時間以來,都在探聽這件事的真假,宮裡太醫的脈案,宮外自己找的醫生,無不在告訴他,皇後確實是有喜了。

皇後肚子裡的胎兒是男是女如今還不清楚,但不論如何,宰相都認為她會生一個男孩,這個孩子會是這個國家未來的繼承人,他會為對方掃清障礙,羨王不是重點,蘇露不會允許傀儡生下皇子,但蘇露本人未來是否會有子嗣,導致發生變故,他也需要警惕。

本來不算牢靠的合作,因為各自的小心思顯得脆弱,不過在皇後沒有生下孩子之前,宰相也不會蠢得自毀長城,和如今手握重兵還有將領支持。將朝堂納入手中的蘇露撕破臉皮,相反,他還會為了維持穩定更加儘心儘力。

隻不過宰相夫人進宮的次數也愈發頻繁,今天也是,蘇露踏入宮殿的時候,皇後才送走了她的母親,坐在椅子上吃著冰酪:“若不是你找的大夫,我覺得我瞞不了多久……”

夏天的衣裳本就單薄,要弄虛作假不能簡簡單單買通太醫,往衣服裡塞棉花枕頭這樣的東西,有經驗的嬤嬤一樣就能看出造假,她的母親可能不會發現,但有心的話,帶來的人肯定會觀察。

她們的作假並不是這樣簡單粗暴,皇後喝下了一種藥劑,會讓她的身體出現假孕的症狀,無論是怎樣厲害的大夫診斷,都會得到錯誤的結論,這也是她們絲毫不怕宰相請人入宮診脈的原因。這個藥劑對身體也沒有危害,雖然蘇露當時這句話才說了一半,皇後就把藥一口喝了下去。

“我相信你。”她擦拭過唇邊藥漬,果斷又篤定,又垂下眼眸吃下一顆蜜餞,壓住口中苦味,仿佛什麼也沒說。

這個決定大約受到她身邊所有宮女嬤嬤的反對,旁邊的人試毒的工具都拿出來了,結果沒有用上,比較起來,皇後確實很有魄力,她也不會賭輸,不過……

“我要對付的可是你的父母和家族,你真的不擔心?”蘇露一直很好奇這件事,世家貴女都是從小培養,家族榮耀往往比個人要重要得多,更彆說現在看上去皇後基本倒戈到她這一方,甚至瞞著父母親族,以她的聰慧,想來已經猜出了自己謀劃的的一部分。

皇後隻是放下了冰酪的碗,自然有宮人收走,他們都低眉順眼,假裝自己聽不見主子們談論的危險話題。

“就是因為知道,所以我才要這樣做。”皇後隻說了這一句話就轉移了話題,開始聊起了後宮的事務。

聰明人不需要說太多,任何一個皇帝,包括季驊在內,都不可能對於朝中勢力龐大的官員毫無忌憚,臥榻之側豈容他人鼾睡,皇帝下令沒有宰相好用,任何正常的皇帝都不能忍受,更彆說蘇露這樣打進京都的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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