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章
最近橫濱倒是有些亂了,死靈也增多了一些。這對於勢力已經漸漸形成穩定局勢的橫濱而言不像是什麼好事。
宮崎佑樹等到太宰的時候,正巧廣津柳浪給他發了郵件過來。
多的話沒有說,隻是告訴他最近注意安全一點,不要任性的甩掉港口黑手黨安排給他的保鏢。
宮崎佑樹回了郵件過去讓他安心,也沒有多問。
太宰治的下屬對宮崎佑樹抱有十二萬分的好奇,這一次宮崎佑樹單獨一個人在會客室裡坐著等人,算是給了他們一個了解的機會。可是……沒有人敢上前去。
倒不是宮崎佑樹如何,而是對上司太宰治這個人的行為做事風格膽寒,即便好奇得不行,可也還是不敢跨過那一條線。
他們因為太宰治對宮崎好奇,同樣,也是因為太宰治而退避三尺。
太宰從審訊室離開之後徑直回來,走到了宮崎佑樹麵前。
“雖然很想先說一說你的事情,但是……”太宰治掃了眼周圍下屬的神情,“先跟我進來吧。”
房門合上,宮崎佑樹從太宰的手中接過了一張照片。
宮崎佑樹低著頭去看照片,照片上是看不清麵容,身穿灰色鬥篷的人在搬運著什麼。
“這是……”
“最近出現在橫濱的人,我需要他們的情報。”太宰治轉過身來,“他們組織的名字叫做Mimic。”
太宰治:“你知道嗎?”
宮崎佑樹推了推眼鏡,搖了搖頭,“沒有。”
“那就麻煩你關注一下了。”他長舒一口氣,“這麼大膽的組織現在已經不多見了。昨天先是突然襲擊了我們,跟著又去搶了武器庫。”
“最主要的是他們是用正式的密碼進入其中的……宮崎醫生知道這代表的什麼嗎?”
宮崎佑樹將照片放回了太宰的桌上,“你是說有叛徒,還是說有臥底。”
太宰笑了笑,並沒有回答。
宮崎佑樹點頭道:“我知道了。我會關注的。”
正式的工作來了,其他的事情便隻能夠放在一邊了。
雖說宮崎佑樹現在主要的職務是一個醫生,但他身上所背負的能力,一旦到需要的時候,便也是必須要付出的。
不過……
“這不是首領的命令吧?”
“不是。是我的命令。後續的文件我會主動去向森先生申請,在之後補上。”
宮崎佑樹點了點頭,“我知道了。”
繞過首領向自己下達命令嗎……宮崎佑樹低下頭來笑了笑,然後收斂了神情,“那麼,我會儘快將收集到的消息發到你這裡。”
從太宰治那裡離開之後,叫了森鷗外安排著保護自己的人手開車回去。
他回去等了一會兒,換了身衣服,見樓下的車走掉了,才再獨自出門。
森鷗外的人雖說是安排著保護自己的,但同樣的,也是監視自己的。
太宰治找上自己卻又沒有讓森鷗外知道,這其中必然是有原因的……還是避開一些為好。
坐電梯下樓的時候,宮崎佑樹低著頭給自己的雙手戴上手套,臉側眼鏡的鏈子微微晃動著,擦過臉頰,帶來微涼的觸感。
電梯停靠在中間樓層的時候,上來了一位女士。
女士微微一愣,跟著麵色發紅的站了進來。
宮崎佑樹低著頭調整著袖口和手套銜接的位置。
女士看著那越來越接近的樓層,終於是鼓起了勇氣。
她的聲音和電梯開門的聲音重合在了一起。
“叮——”
“那個……我可以知道、你的……名字……嗎……”女士愣愣的看著頭也不回,大步邁出電梯的男人,半晌後直到電梯門重新關上,她的臉色才終於爆紅了起來。
宮崎佑樹沒有自己開車。
他叫了車,讓司機直接的開向了昨天港口黑手黨被襲擊的武器庫。
司機的車剛剛啟動,聽到了宮崎佑樹要去的地方便減速了下來。
他臉頰的肌肉抽了抽,透過後視鏡,看到了一身西裝的宮崎佑樹。
“那個……這位乘客……”
“嗯?”
司機打了個哆嗦,小聲道:“那個位置,我們出租車都是過不去的……”
“那你把我放到你能到的地方就行了。”
司機苦著臉答應了下來。
到底地方之後,宮崎佑樹便用著太宰的名義在外圍晃了一圈,新誕生的死靈格外顯眼,宮崎佑樹上前去個他們說話的時候,他們也還沒有因為長時間未被渡化而為執念失去理智。
和他們溝通並不困難,宮崎佑樹
也問出了不少有用的信息。
例如,Mimic的前身,以及他們所追尋的目標。
一群主動尋死的“士兵”。但他們的行為,無論如何都已經稱不上是士兵了。
一群可悲的人。
宮崎佑樹撥通了太宰治的電話,將自己所知道的事情都告知了太宰治。
“原來是這樣嗎……辛苦了,醫生。”
“還行。”宮崎佑樹靠在牆邊,嘴邊咬著一根香煙,“唯一的疑點,是為什麼Mimic會來到橫濱,有關於這一點,他們看上去也並不清楚原因。”
但要說隻是漫無目的的從遙遠的國外來到日本橫濱這個地方……實在是可信度不高。
“嗯,這件事中間還有些疑點。”太宰治聲音發沉,“醫生先回去吧,現在的外麵很危險。”
“好。”宮崎佑樹掛斷了電話,也並沒有多問。
雖然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但也影響不到他。
次日,宮崎佑樹便因為昨天的事情被森鷗外傳召到了港口黑手黨總部大樓裡。
一身黑色的宮崎佑樹站在房間中間,低下頭來,看著地毯上繁複的花紋,“BOSS,有什麼事需要我效勞嗎?”
背對著宮崎佑樹坐著的森鷗外轉過椅子來,看向正中間的宮崎佑樹:“宮崎君。”
“是。”
“昨天的事情,我希望不要繼續了。”
宮崎佑樹這才將目光從地毯上移開,正視起來坐在首位上的港口黑手黨首領。
“BOSS指的是什麼?”
森鷗外沒有正麵回應,而是問道:“宮崎君,你有喜歡的東西嗎?”
宮崎佑樹平靜的回答道:“沒有。”
森鷗外露出有些訝異的神情,但很快又收斂了起來,“這樣嗎……那,如果宮崎君坐在我這個位置,有一個能力出眾,但卻並不能夠被自己使用的下屬,會選擇怎麼做?”
“那樣的話,便不能算是自己的下屬了。”
森鷗外露出些笑意來,“就是如此。”
森鷗外繼續說道:“我知道他不會為我所用,所以……這樣的下屬,即便他的能力再優異,港口黑手黨也不會花費資源去挽回他。你懂了嗎?宮崎君。”
宮崎佑樹知道森鷗外的話意有所指,但……這個“下屬”是誰?
和太宰有關嗎?
太宰?
不,不是。
否則森鷗外沒有理由在今年將太宰治提上港口黑手黨乾部的位置。
“宮崎君有興趣和我一起去一個地方嗎?”森鷗外主動邀請道。
“我的榮幸。”
那是海上的一艘遊輪,宮崎佑樹在上麵看到了和太宰治有關係的阪口安吾,以及一個政府官員。
宮崎佑樹並沒有多問,旁聽了那一場會議。
聯係著這兩天他收集到的消息,外加他們的談話,宮崎佑樹再看森鷗外的眼神便多了幾分無奈。
這位還真是具有……上位者的才能啊。
為了組織未來的發展,即便最近組織傷亡眾多,卻也毫不猶豫的執行。
回去的途中,宮崎佑樹和森鷗外一同坐在後座,森鷗外問宮崎:“宮崎君知道那個解決Mimic的人是誰嗎?”
宮崎佑樹說道:“隻有織田了吧……畢竟最初BOSS安排的就是由他調查。”
森鷗外問道:“宮崎君不著急嗎?”
“著急也沒有用吧……BOSS既然答應下來,又拿到了異能開業許可證,也就是說已經篤定織田會出手了吧?”
森鷗外臉上的笑容擴大,“宮崎君覺得呢?”
“織田的軟肋……我想並不難猜。這其中雖說BOSS並沒有出手,但有關於織田的情報……我想Mimic總歸不是從外界拿到的。”
宮崎佑樹說道:“Boss的手段十分了得。”
宮崎佑樹的話語中沒有半點諷刺的意味,因為,這是他真實的想法。
森鷗外說道:“聽到宮崎君的話,我倒是覺得要對你改觀了。”
宮崎佑樹笑了笑,“因為我比誰都清楚,死亡並非是結束。”
織田作之助有可能活下來嗎?當然有可能,隻要他讓宮崎佑樹去,織田就能夠活下來。但是他並沒有這樣的打算,起原因很多,但主要的隻有兩點。
一,織田作之助不值得,他是一個被拋棄的棋子。他明明有著極為出眾的身手,卻沒能夠為港口黑手黨帶來什麼利益。他現在工作的內容,是許多黑手黨都能夠替代的工作。二,森鷗外無法確定織田作之助活下來之後是否會產生報複的心理。
一旦織田解決了首要的目標,他的槍口下一個要瞄準的人是否會是造成這一切的森鷗外?
這一點誰也無法確定。
宮崎佑樹倒是覺得織田
不會,但港口黑手黨的首領卻不需要這樣的“覺得”。
既然有威脅,又不是必須的,即便舍去又如何。更何況這樣的舍去,還換來了難以得到的異能開業許可證。
這次的布局很是精妙,所以宮崎佑樹誇讚森鷗外,誠心誠意的。
而有些事情一旦發生了……便無法改變了。
他領養的那些孩子出事了,即便旁人再如何的勸說,織田也是不會聽的。
雖然他看上去隨和,脾氣也很好,但一旦觸及底線,織田作之助便會讓那人付出代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