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六十三章
宮崎佑樹從森鷗外那裡出來已經是深夜了。
時間太晚了,宮崎的車也毀了,司機田村更是在這次的事件中身亡了。
一時半會兒想要再找一個像是田村那樣用習慣了的手下很難。隻是半個晚上,很多事情都還沒有辦法立馬的處理,並盛的情況也很緊急,需要宮崎佑樹儘快的過去。
時間很緊。
今天的事情發生得太過於突然了,沒有任何的征兆。
一邊思考著那兩個刺殺自己的人是否發現了什麼,一邊推開了門,走了進去。
伏見猿比古不是第一次到宮崎佑樹的辦公室。
隻是現在宮崎佑樹升任了乾部,也多了更多的特權。
“事情已經處理完了嗎?”明明已經是淩晨了,伏見卻沒有半點睡意,在宮崎推門的那一瞬間就立馬的發現了。
“不算全部處理完了。”宮崎佑樹說著,“明天一早我還有事要處理……暫時沒有辦法回去,我先送你吧。”
伏見稍稍愣了一下,抿了抿唇,“我還有事想問你。”
他走近了宮崎佑樹,抬頭說道:“等你的時候我已經請好假了。”
宮崎佑樹看著伏見的眼睛,懂了他的意思。
於是宮崎勾了勾嘴角,“那跟我來吧。”
正式成為乾部之後,宮崎佑樹在港口的五棟大廈裡是有自己的住處的。
安排給乾部的臥室,和個彆港口的高層人員的辦公室所包含的休息室有稍稍的不同,除了更大更舒適的臥室之外,浴室、衣帽間、小廚房一應俱全。還有二十四小時都在崗的廚師,如果乾部餓了,一個電話打過去,要不了多久就能夠送來食物。
宮崎佑樹也隻在剛剛升任乾部的那一天被尾崎紅葉帶過來看了一眼而已。
畢竟辦公室的休息室更近,他也沒有要在這邊住下來的意思。
宮崎佑樹帶伏見過來,他自己也是同樣的第一次在這邊住下。
衣帽間裡已經被尾崎紅葉的手下事先放了許多宮崎佑樹尺碼的各種衣物。
伏見進了浴室衝洗,宮崎佑樹便拿了一套自己尺碼的睡衣給他,至於他換下來的衣物,宮崎佑樹暫時的讓一位姓渡邊的手下拿去乾洗了。
宮崎佑樹打了電話叫了些吃食後,又給小林打了通電話去。
“田村的事情你去處理。”
已經知道宮崎佑樹被暗殺的事情,但一整天下來宮崎佑樹也沒空和他見一麵的小林應了一聲,“他家裡還有一個女兒,醫生要招攬進來嗎?”
宮崎佑樹笑了笑,說:“多給他家裡一些錢吧。”沒有答應下來,也就是說拒絕了。
小林撇了撇嘴,拖長了音調回道:“嗨——”
宮崎佑樹走到房間裡的桌邊,將坐在已經開機的電腦前將尾崎紅葉讓手下交給他的U盤插了進去。
讀取資料的時候,宮崎佑樹摸了摸口袋,卻摸了個空。
稍稍怔愣之後才無奈的一笑,想起來自己換了身衣服,之前衣物口袋裡的香煙也就自然不在了。
於是又是一個電話,讓渡邊送了香煙和打火機過來。
手機是尾崎紅葉給的新的,手機號卻不是宮崎佑樹的。
電腦顯示屏上的光照在宮崎佑樹的眼鏡上,顯示出一行行的文字來。
那是港口黑手黨收集到的有關巴利安的情報。
細節的自然是沒有的,但眾所周知的那些,以及一些邊邊角角的傳聞倒是很多,真真假假的需要宮崎佑樹自己去分辨。
渡邊的速度倒是很快,他本身也沒有走出去太遠。
宮崎佑樹拿到了香煙,便拆了盒子,敲了敲盒底,熟練的從中彈出一根香煙來叼進嘴裡,然後一邊走一邊點燃了它。
明滅的火星稍稍照亮了宮崎佑樹的臉龐,伏見猿比古頂著一條毛巾站在浴室門口,擦拭著濕漉漉的頭發的動作也漸漸的慢了下來。
宮崎佑樹走到他邊上的時候拿下了煙,將手掌輕輕壓在他的後頸,俯下身輕輕吻了吻伏見的唇角,“你先睡吧,我還要看點東西。”
但等宮崎坐在電腦前時,伏見卻也擦著頭發跟了過來,“我能看嗎?”伏見之前聽見了宮崎佑樹和送巴利安資料的尾崎紅葉手下之間的對話,所以已經知道他要看些什麼了。
宮崎佑樹腳下一點,椅子便往後滑了一些,給伏見讓開了位置,“看吧。”
伏見猿比古便站在宮崎佑樹的身側,一手撐在書桌上一手控製著鼠標看起了電腦上的內容。
情報有些長,很冗雜,因為是匆匆收集的,要得急也沒有篩查,一時半會兒看不完,所以看起來也累。
而伏見猿比古剛剛衝洗後的頭發還在一點一點的往下滴著水。
那沒有被毛巾吸收的水順著他搭下來的頭發一點點的往下,凝聚成水珠,落在他身上略顯寬大的睡衣上,暈濕了一片濕痕。
宮崎佑樹撐著下顎在一旁看了會兒,才將目光移開,對著另一邊吐出了一口煙霧。
伏見猿比古看到一半,回頭看向宮崎佑樹看見的就是他對著自己的半張側臉。
那張臉他這幾年來不知看了多少次了,每看一次都能夠記得更為深刻,直到現在一閉上眼似乎就能夠勾勒出他的模樣。
他無數次的用手指去描摹身旁這個男人的眉眼,窺透了他骨子裡的淡漠,卻依舊不可自拔的深陷其中。
伏見猿比古晃神之際,被注視著的男人眼珠輕移,接著便一個眼神看了過來。
吸煙之際,宮崎佑樹的喉結上下滑動,引得伏見眼神微暗。
對視著,宮崎佑樹歪了歪頭,勾著唇角,沒什麼含義的笑了笑。
伏見猿比古扭過頭去,目光重新的回歸到電腦上。
喉嚨癢得不行,隻能不停的吞咽壓住那種感覺。
他問道:“今天的是哪兩個?”問出口,伏見才發現自己的嗓子比之往常沙啞了些許。
宮崎佑樹這才往前了一些,也往顯示器上看了過去,“貝爾·菲戈爾,瑪蒙。”
伏見猿比古的手指微動,瀏覽起了這兩個人的資料。
貝爾是有著真正皇族血統的少年,有著非同一般的戰鬥天賦,因此被巴利安招攬。瑪蒙……信息很少,有限的情報來看隻知道很多任務隻要數額夠高他就會接,也不知道是缺錢還是單純的愛錢。
兩人一同看著資料的時候不自覺的就貼得較為接近了,直到伏見退後了一步,差點坐到了宮崎佑樹的腿上。
宮崎稍稍扶了一下,“累了嗎?”
“沒有。”這麼說著,伏見便離開了書桌邊上,去一旁倒了杯水,仰著頭給自己灌了下去。
宮崎佑樹將注意力重新放回了情報上,心裡想著的卻是自己在戰鬥中的疏漏之處。
那名叫做貝爾的少年還好,他受到的傷更多來自於外在,是外傷。瑪蒙不同,瑪蒙是幻術師,在試圖精神汙染入侵宮崎佑樹大腦的時候,被完全的卷入了那龐大的記憶中去。
也正是兩者精神上的差彆,導致瑪蒙毫無防備的受到了重創。
瑪蒙的出現讓宮崎佑樹確定了在場的另一個敵人。
但在宮崎佑樹打算動手將兩人解決之前,那位叫做貝爾的少年便極為警覺的帶著幻術師逃了。
在宮崎佑樹跳車下來的那一瞬間,他無差彆的「拒絕」了周圍的所有的攻擊。
而在昏迷之前,他隻來得及用能力清理現場所有能夠發現他真正能力的線索。
以貝爾的傷勢,他本職又是暗殺隊的成員,應當是比宮崎佑樹醒得更早的。來不及再處理他們的記憶了。
貝爾必然會將消息告知出去。而在不知道具體有多少人知道的情況下,宮崎佑樹貿然發動能力,隻有可能抽空自己的靈力,又或者即便抽空也法滿足……
他需要做好最壞的可能。
但也並不是什麼會影響到宮崎佑樹心情的事情。
至多隻是之後的生活會麻煩起來罷了。
宮崎佑樹思索著,伏見卻在這時大步的走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