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琛感得自己活了二十多年的邏輯都被眼前這人打了死結。
他們前麵聊什麼了嗎?怎麼突然就求婚了?
顧琛完全不能理解,然而在徐以敘這邊,考慮的就很簡單。
徐以敘貧瘠的人際關係邏輯裡,目前並不存在分手這個詞,倒是因為研究所所長和他對象打離婚後孩子歸屬權的官司緣故,了解了離婚這個詞的意思。
而想要離婚,前提就得要結婚,對於這點徐以敘還是知道的。
結婚的前提就是男朋友或者女朋友關係。
既然他們已經是互為男朋友了,所以徐以敘要和這位“時琛”解除關係,那麼就首先要結婚,隻要結婚了,那麼就可以離婚解除關係了。
完美!
對於徐以敘來說,這個邏輯沒有哪裡不對。
而在顧琛那邊就完全是哪裡都不對,而且最重要的是——
“……未成年不能結婚。”顧琛簡述其中最重要的不對。
徐以敘頓時滿臉震驚地看著顧琛:“你還沒成年嗎!”
顧琛一梗,皮笑肉不笑地看著徐以敘。
“……”徐以敘沉默收回自己臉上那副‘你長得有點大’的表情,在一片鋒利的目光中,終於轉過了彎,他有些委屈地說道,“我三天前已經十八了。”
所有高等級精神力擁有者或多或少都會有點特彆的地方,徐以敘的表現形式是情緒共鳴。
雖然徐以敘確認實驗失敗體質崩潰,在這方麵感知大幅度下降了很多,但顧琛這麼明顯的‘殺氣’徐以敘還是能夠感知到的。
徐以敘再一次確認,這個美人真的好凶。
顧琛稍微有些意外,雖然從徐以敘上一句話已經大概能猜到他應該是成年了,但看徐以敘的外表,也就十五六歲。
不過這也不是什麼重點,顧琛沒放在心上,世界上總是存在個體出入,他繼續陳述事實:“聯邦結婚最低年齡是20歲。”
晴天霹靂!
徐以敘整個人頓時萎靡了。
他二十歲那豈不是得要兩年後?徐以敘還沒忘記自己隻有剩下不到三個月生命這件事情。
徐以敘倒是沒後悔救人,就是後悔自己不應該貪戀美色,把人多留了一會會。
早知道這人的體質這麼好,他做完醫療措施之後,等狀況穩定就可以把人神不知鬼不覺放回去。
都是貪念在作祟,誰知道美人醒過來又麻煩又好凶。
不過在徐以敘的感知裡,顧琛整個人都在散發著暖洋洋的味道,讓他感覺非常的舒服,不可抑製的產生了些許親近感。
畢竟除了之前在爆炸現場看到的那位警官先生之外,徐以敘從小到大接觸的人中也就隻有顧琛給他是這個感覺。
徐以敘心裡這樣那樣的嘀嘀咕咕腹誹著,但多多少少還是有些鬆口氣。
徐以敘沒有問什麼“你失憶了怎麼會知道這些”,本質上徐以敘其實並不在意這位到底失憶還是沒失憶。
他更惆悵自己看時鐘的那一眼。
已經到了下午五點了,又到了吃飯時間。
徐以敘怏怏不樂地起身,從櫥櫃裡拿出了兩袋營養劑,插上吸管遞給顧琛:“吃完就睡吧,按照你的恢複速度,明早你應該就可以下床了。”
“……”顧琛一眼就認出來徐以敘給他的這個營養劑,就是研究所裡定製的,他這兩天在研究所裡吃的就是這種。這再一次證實徐以敘他和研究所有關係,至少他家的大人和研究所有關係。
顧琛很自然的從徐以敘手裡接過營養劑,中間沒有任何的停頓,因此徐以敘也沒有感覺到哪裡不對,乖巧的喝完營養劑,惆悵地摸了摸自己肚子。
家裡有傷員,為了對方身體著想,剩下一袋營養劑肯定是要留給傷患的,這就是徐以敘最後一頓免費晚餐了,之後就要開始為了生計奔波。
好在徐以敘還是知道營養劑是用經費買的,而經費這東西可以用通用幣換。
徐以敘隻能希望之前實驗室那些研究員開玩笑說的話不是假的。
真的有人會願意花個幾十一百的通用幣來買他的畫,賺點小零花。
以前實驗室裡,出於對徐以敘精神狀況的考慮,過度封閉可能會對人有所損傷,所以會安排研究人員每天和他聊天,但又基於對徐以敘天賦‘共鳴’的忌憚,這些研究員會不定時更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