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這樣的氣氛之下, 一百多人被帶上了法庭,直接減法庭中間的空地擠得滿滿當當。
被告家屬席位置頓時騷動起來,很多人都已經好幾天沒有見到自己親人了, 一個個開始喊起自己親人的名字。有的嫌犯壓根不敢回頭看自己家人,有的則是滿眼期待在被告家屬席上來回尋找,還有轉過身對著自己家人跪下磕頭道歉痛哭流涕的。
感受現場的悲傷氣氛, 徐以敘有一些不高興。
他身邊的這些孩子們因為看到自己某些熟悉的研究員出現,都變得乖巧安靜起來,尤其是年紀比較大的兩個小孩, 看到了自己某些熟悉的麵孔,緊緊拽著徐以敘的衣角, 希望徐以敘能給他們帶來力量。
“他們更應該對我們道歉才是吧。”徐以敘伸手一個個摸了摸孩子們的頭, 給他們一點鼓勵, 嘴上不高興地說了一聲, 隻可惜在熱鬨的法庭上, 他這一並不大的一聲並沒有什麼人關注。
“我才不要他們的道歉。”回想起以前的日子,有些孩子小聲哽咽起來。
“肅靜。”很快就有人出來維持了法庭秩序, 幾分鐘後才恢複了安靜。
因為是公訴, 訴訟人是檢察院,一開場暫時沒有徐以敘他們這些人什麼事, 檢察院那邊闡述了案情以及提交了證據,被告人那邊的律師也在表示被告人隻是在研究所工作, 並沒有參與非法人體實驗研究。所有涉及人體實驗, 都是正規申請, 對人體研究的誌願者進行的,並沒有違法事實。
這就是已經了解到研究所炸毀,所有內部資料都不可能存在的情況下說的,就是指望警方沒有得到確切具體到個人的證據。畢竟研究所的研究是需要保密的,可沒有在網絡上做什麼保存。
“如果被告人均不曾參加非法人體實驗研究,那麼我方受害人應該從未見過被告人才對。”
對方律師卻是反駁說道:“人證均未成年,可能存在記憶誤差,我方人員也在同一處研究所工作,從而得知姓名樣貌並不是不可能的事情。”
“我成年了。”聽到這裡,徐以敘忍不住插嘴說道。
為什麼他每次都要被人說未成年!
個子矮難道有錯嗎!他一個月多長了一點五厘米,可快了好麼!!
“證人發言。”這個案件糾結是什麼情況,其實大多數不是眼瞎心盲的人都有數,差不多也要到徐以敘他們發言的時候,既然徐以敘開口了,法官也就順勢讓徐以敘說話。
其實這一百多個人裡麵,幾乎九成以上的他都認識,畢竟名單都是他提供的,隻有少部分是警方根據線索自己查的。
“你們我都見過,大多數都在我身上做過實驗吧,為什麼要說謊呢?”徐以敘眼神直直地看著那些人,頭微微偏了偏,語氣與其說是憤怒,倒不如說是純然的疑惑,隨後看著內心最為憤怒不甘以及看著他們滿眼仇恨的研究員說道,“汪博,你在我身上切了四十六刀,並拿走了三分之一的脾臟,那個感覺你難道忘了嗎?”
說完,徐以敘又看向了下一個人:“肖博,你用了七十七刀取走了我腿部皮膚,也不記得那種感覺了嗎?”
“趙工……”
“成博……”
徐以敘喊了六七人名字,沒說一個後,都並不意外看著對方所有的情緒都變成了恐懼,望著自己滿臉牙齒打著顫,驚恐得說不出話來。
到了這個時候,其他人看著自己曾經同事這幅樣子,再看看眼前這位打扮精致,仿佛被千嬌萬寵長大的小王子,逐漸在這個陌生的打扮裡看到了熟悉的眉目。
“是……”
“是那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