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怪物!!!”
一時間法庭上出現了滑稽的一幕,仿佛受害人和加害者的地位顛倒了般,坐在證人席的孩子們情緒還算穩定,倒是被告者那些人紛紛陷入驚恐,甚至還出現打算逃離法庭奪路而逃的人。
法庭上所有人都一片愕然,慌亂了一陣後才重新把那些被告人壓回到原來的位置上,隻不過之前還能好好站著的被告們,大多數都或者腿軟,或者被強製押解跪坐在法庭前方空地上。
即便是這樣,在靠近證人席位置前還是突兀的出現一片空白。
無數驚奇的目光落在徐以敘身上,徐以敘被各種目光看習慣了,倒是完全沒有在意,反而還驕傲地揚了揚下巴:“你看,他們都認識我,這可以說明他們都參與過人體實驗吧。”
恐懼這種事情,一向是當對方恐懼了,自己這邊就不害怕了。
看著那些原來高高在上的研究員們這個樣子,其他孩子也都振作了起來,紛紛開始指認起有那些研究員在自己身上做了什麼實驗。
這些孩子年齡大的兩位倒是指認出五個人來,年齡小的認出一兩個就不錯了,還有的甚至被抓的這些人裡麵一個都沒見過的,發現自己指認不出來反而還有些委屈。
不過這也是正常的,畢竟年齡小的這些孩子,負責的研究員也都還在研究所裡工作,被爆.炸案給吞沒了,自然沒有出席的機會。
聽著孩子們的話,感受到四周人們看著自己那些不齒的目光,甚至可能這些目光就是來自自己家人,有些研究員心理素質並沒有那麼強,並且還稍微有些良心的人沒繃住,痛哭地承認了。
“我也不想做這種事情啊,但是所長把我調到實驗室來,我知道這種事情,怎麼可能隨便說不做。”某個研究員哭嚎著,“敢說不做甚至還想去報警的,全部都出意外死了!”
“我不想死啊,我還有家人,那個時候餅乾才剛出生,我怎麼能丟下我的孩子。”
有了第一個人,接下來就有了第二個第三個,有些死咬著自己沒做的,看見大勢已去,也隻好順勢大哭也把自己的罪認下了,並且為了爭取從輕發落,甚至好供出來好幾個沒有被抓回來的前同事。
因為當庭認罪的事情,法庭為了防止串供的事情發生,宣布暫時休庭,由警方再一次確認嫌犯所供述的犯罪事實,並且和徐以敘他們這邊的證人記錄做對應,來進一步核對每個人犯罪程度。
下一次開庭暫定是一周後。
從法庭裡出來,徐以敘他們很快就被被告人家屬圍住了。哪怕他們的家人已經承認了自己迫害了這些孩子們,刑罰已經不能避免,他們還是希望自己家人的刑法能夠輕一些。
七嘴八舌地對著徐以敘他們說自己的兒子/女兒/老公/老婆都是好人,做出這種事情完全是被迫的,當初從研究院辭職回家去看了很久的心理醫生才恢複成現在這樣,他們都知道後悔了,希望他們這些孩子能夠善良點,他們的家人現在也隻有四五六七十歲,還是個孩子,他們還有很長的人生,還可以拯救。
徐以敘抿著嘴沒有說話,他能感覺到這些人是心裡是完全和嘴裡說的一樣,是真的覺得這些人都會改的。
但是……
“我最開始的編號是T821,我身邊這個孩子的編號是Y2113,還有左邊那個紮馬尾辮的女孩的編號是K4331。”徐以敘用著他那雙澄澈地目光看著這些激動的大人們。
“研究至今持續了二十年,編號字母從A到Z,數字最高9999,因為編號滿這個原因重新編號的情況有四次。”
“每一個編號,都是一個生命。”
“現在還活著的,就隻有我們八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