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衛首領:“……”
……
這一夜,延景明睡得並不踏實。
國師在這兒,他當然不能和溫慎之睡在一個房間裡,他隻能孤單一人,抱緊被子,想想就很生國師的氣。
他數著時間,巴不得那瀉藥早些生效,可外頭卻遲遲沒有動靜,等他熬得有些困了,方才聽見外邊有些響動,延景明噌地清醒,溜到窗邊去往外一看,正見國師披衣提腚歪歪扭扭朝著院子另一端跑去。
延景明覺得,好戲來了。
他熬著困意,蹲在窗邊看了一會兒,眼見著國師來來回回在房間與茅廁之間奔跑,他的心情終於好了一些,這才轉頭爬回床上,安心閉眼,覺得今天,顯然也是美好的一天。
……
翌日他們要返回州府,而此處距州府僅有一日路程,他們早上起身,傍晚時應當便能抵達了。
國師帶來了車馬,他今日麵色蒼白虛弱,好似一日便已虛弱了許多,全靠弟子攙扶方爬上馬車,延景明看他痛苦,自己又開心了一些,那溫慎之還要關切上前詢問,道:“國師這是怎麼了?”
國師尷尬一笑,卻又不好說自己拉了一晚上肚子,隻好委胡亂編出一個借口,道:“近來天氣轉變,有些受寒。”
延景明:“神仙也會受寒哇?”
國師咳嗽一聲,道:“太子妃,臣不是什麼神仙……”
延景明天真詢問:“可金蛋不素會長生嗎?”
國師:“確實如此。”
延景明:“泥比皇桑早修仙,泥不應該已經成仙了嗎?”
國師:“這……修仙可是長久之事,不可能短短幾年便實現。”
延景明:“什嗎,泥才修了幾年仙?”
國師:“……”
延景明疑惑:“就修了幾年仙,也能當人老師嗎?”
他這句話說得好像有些過分,國師臉色微沉,溫慎之匆匆拉住他的手,讓他噤聲,不要再繼續說下去了,延景明隻好閉了嘴。
可溫慎之還不曾替他這句冒昧解釋,國師也來不及發火,所有人都忽而聽得嘰裡咕嚕一陣怪響,國師忽而痛苦捂住了自己的肚子,二話不說便邁著痛苦顫抖的步伐,揮開弟子的手,艱難想要衝進客棧。
延景明不由一怔,想著昨日暗衛首領下的瀉藥分量好像也不怎麼多,怎麼能拉到今天還不止歇。
那國師踉踉蹌蹌,步履艱難,他門下弟子急忙跟上,試圖攙扶,擔心他不小心跌倒,這鬨劇看得延景明心情愉悅,可卻連溫慎之都忍不住低聲感慨,小聲道:“你們到底下了多少藥?”
延景明伸出手稍稍比劃,道:“也就一點點。”
可暗衛首領不知何時出現在了兩人身後,道:“今天早上,屬下又給他補了一點點。”
溫慎之:“……”
延景明被他突然出現嚇了一跳,險些一巴掌朝後糊去,可等他聽清了暗衛首領的話,卻又忍不住對暗衛首領比劃了一個誇讚的手勢。
“不愧是泥。”延景明認真說道,“小夥汁,泥尊的很有前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