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慎之心中清楚,若一人大笑不止,且持續時間過久,是極有可能暴斃的,他知道天牢之中就有這種刑罰,而國師絕不可以死在這地方,他隻得出麵為國師解圍,同淩將軍說:“將軍,國師看起來,好像的確是有些累了。”
語畢,他悄悄朝著淩將軍使了個眼色,讓淩將軍早些放國師離開,來此之前,他早已令暗衛首領傳信給淩將軍,雖未曾在信中告知淩將軍國師中了姚太醫的奇毒,卻也說了請淩將軍配合他們的布置。
這一隊女將士就是暗衛首領特意請淩將軍加上的操演,這是對國師的報複,也是對往後宣揚國師中邪的事先布置,淩將軍一見溫慎之的眼色便明白了,哪怕他的確被國師的大笑帶動了心情,此刻也隻好順著溫慎之的意思,點頭道:“這一路長途跋涉,國師想必也已經累了。”
國師眼含熱淚:“哈哈。”
淩將軍令身邊將士先送國師回到馬車內歇息,待眾人用完膳後他們便一道返回城中,而等國師離開之後,淩將軍揮退他們近旁服侍的幾名侍從,而後壓低聲音湊近溫慎之,問:“殿下,這究竟是怎麼一回事?”
溫慎之神色平靜,道:“中毒。”
淩將軍:“……”
淩將軍更為震驚。
他不由喃喃念叨,道:“天河看的書……竟然是真的。”
天下竟然還能有如此奇毒!
溫慎之低聲將事情原委告知淩將軍,國師的確是中了姚太醫的毒,隻不過這毒其中的原理,溫慎之並不明白,他隻能同淩將軍說明誘發此毒的辦法,可這就已足夠淩將軍驚歎了,他巴不得立即見一見溫慎之口中的姚太醫,隻不過他正要提起此事,卻又忽而想起了另一件他還來不及告訴溫慎之的緊要之事……
淩將軍不由深吸了一口氣。
“說到此處……殿下,有一件事,臣必須得說一說。”淩將軍神色複雜,目光在延景明身上一轉,方才開口,道,“西羯大王子……”
溫慎之一怔,心中咯噔一聲,想,延春不會來得這麼快吧?
淩將軍:“他已經到了。”
溫慎之:“……”
延景明萬分激動,道:“窩阿兄在哪兒!”
淩將軍解釋:“他在城中等候,待會兒動身回城後,就能見到他了。”
延景明已經沒有心情吃飯了,他想自己與阿兄分彆還未到一年,他卻已覺得好像過去了許久,他巴不得早一些趕到城中與阿兄相會,可不知為何……其餘人看起來,卻好像沒有他那麼激動。
淩將軍很是擔憂。
“我那大外甥……好像是一路晝夜兼程快馬加鞭趕到此處的。”他毫不掩飾自己言語間對延春這個好外甥的喜愛,又擔心歎了口氣,道,“他應當已收到了您的信,他看起來好像很生氣。”
溫慎之想,當初他讓延景明代為寫信,在心中說了不少國師惡行,明示暗示國師在欺負延景明,那延春生氣也是很正常的。
隻是他實在沒想到延春會來得這麼快,而延春是西羯的大王子,若無要事,本不該隨意踏入大盛境內,溫慎之需要為他想一個合理解釋,正蹙眉沉思,淩將軍又道:“還是有些太魯莽了。”
溫慎之道:“無妨,想個借口便好。”
延景明不喜歡彆人這樣說他的阿兄,哪怕說這話的人是他的舅舅也不可以。
延景明皺起眉,認真思索反駁措辭,而後插入溫慎之與淩將軍的對話,道:“阿舅。”
淩將軍立馬換上麵對寶貝外甥的笑容,輕聲細語道:“哎,怎麼了?”
延景明:“若是窩母妃給泥寫信,說她在西羯受人欺負——”
淩將軍神色一變,凜然拍桌,怒道:“我現在就殺進西羯!”
延景明:“……”
溫慎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