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她還不如自己年紀大,可隻要和她在一起就會覺得特彆安全。
雨勢不見稍歇,到處都濕冷冷寒淒淒的。
二管家衛升帶著幾個仆人穿過密密的雨幕來到軟禁包氏的地方。
他們一行人隻提了一隻燈籠,為的是不引人注目。
該說的事先已經都詳細的囑咐過了,到了這裡衛升隻是比了兩個手勢,跟隨他的人便會意,將手裡的燈籠吹滅,悄悄走進了院裡。
負責看守的人在他們到來之後,都悄悄的退出了院子。
有些事情,不知情才安全,所以他們走的很快,並且頭也不回。
雨似乎下得更急了,急切而嘈雜,像是要織成一張大網,把一切都網進去。
門被推開,帶進一陣夾著濕氣的冷風。
儘管有屏風遮擋,屋子裡的蠟燭還是被風吹動,搖擺了幾下,卻沒有滅掉。
燭光映照下能看到床帳低垂,絳綃紗帳裡頭有個朦朧的人影躺在床上背對著外頭。
曾幾何時,這裡是他們絕不可能到的地方。
裡頭的那個人讓他們又怕又敬,在她身邊連喘氣都要小心翼翼。
而如今,他們卻成了結束她生命的人,這種反轉令人心底最隱秘的念頭變得活泛起來,顛覆了原有的認知。
然而床上的人似乎睡得很沉,一動也不動。
進來的幾個人麵麵相覷,不知道如何打破這沉默。
他們都不約而同的把視線投向了領頭的二管家。
“夫人,老爺叫小的們伺候你上路!”衛升走到近前小聲說道。
床上的人似乎抖了一下,像是怕冷打了個激靈。
她慢慢地坐起來並轉過身。
衛升此時也已經揭開了帳子,看到裡麵的人不禁愣住了。
儘管她身上穿的是包氏的衣裳但卻不是包氏,那是一張比包氏年輕很多的臉,帶著惶恐不安的神色。
“春草?!”衛升失聲叫道:“怎麼會是你?!夫人呢?!”
春草是大小姐衛宜宓的貼身丫鬟,如果細一想她的身材和包氏的確有幾分相似。
“夫人呢?!”衛升預感到大事不妙,忍不住粗暴的嗬斥春草。
“我,我不知道。”春草狠命的搖著頭:“是大小姐讓我假扮夫人躺在這裡的!已經一整天了。”
“這下糟了!”衛升忍不住後背發涼:“快!趕緊四處找找!”
跟隨的人慌忙四散,沒頭蒼蠅似的亂撞。
衛升明知這樣根本於事無補,包氏一定早就溜出府去了。
“沒有啊,二管家!”隨從們尋了一圈,沒有找到。
衛升攢緊眉頭,呐呐地罵了句娘。
“帶上這個丫頭,去見老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