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冷風吹進來,包氏怕冷地縮了縮脖子。她雖然穿的厚,可畢竟身體弱,何況鐘野家的屋子根本沒取暖,門口連個屏風都沒有,真是要多冷有多冷。
衛阿鸞有些歉意地笑笑,把自己的手爐遞過來給包氏。
包氏對這位小姑子一向尊敬有加,忙說:“我不冷,瞧你的臉都凍白了。我記得你在家時就怕冷的,我不妨事的。”
這廂鐘野見衛宜寧麵容清減,明眸含憂,不用問也知道這些日子很是煎熬。
說到底,她也不過是個十幾歲的小姑娘,一麵要全孝道,另一麵又擔憂弟弟的安危。偏偏不能兩全。
衛宏安的屋子裡生著火,雖不是上好的炭,但因為上麵罩了鐵網,所以也並不嗆人。
冬瓜正在收拾整理衛宏安的東西,衛宏安則在讀書,一旁的桌子上放著餐盤,顯然已經吃過早飯了。
“原來公爺早就料著我是來接宏安走的。”衛宜寧不禁莞爾。
鐘野笑得有些勉強,觀音保被接手就意味著衛宜寧不太可能再來他這裡了,這種孤淒落寞的滋味實在不好受。
“宏安,如今你要隨著我回老太太身邊去了,”衛宜寧蹲下身攬著觀音保的肩膀說:“一會兒見了姑姑和夫人記得要行禮問安。”
“姐姐,你先時不還說讓我在這裡養病嗎?”觀音保有些疑惑的問:“怎的突然又回去了?”
“祖母病了,想要見你。”衛宜寧柔聲解釋:“孝不可虧,你是讀書人這道理不必姐姐多說。”
觀音保聽了點頭道:“既然如此,我跟姐姐回去就是。”
“鐘公爺,我還有個請求,能不能帶我們去見見馬公子?”衛宜寧站起身對鐘野說。
“這有什麼不能的,你們隨我來吧。”鐘野爽快地說道。
馬公子近來身體也調養的好了許多,每天能夠扶著床走幾步路了。
他家人也得到消息,派了幾個得力的仆人過來侍奉,但還在鐘野府上住著。
衛宜寧之前來的幾次並沒有去見馬公子,一來男女有彆,二來觀音保的身份需要保密。可是如今要把他接走,就得當麵去謝謝馬公子。
那馬公子也不過二十出頭的年紀,中等身材,相貌端正。隻是如今身體還虛弱,麵色顯得有些蒼白。
衛宜寧簡單說明來意,懇切謝道:“馬公子是我們的恩人,都說大恩不言謝,可不說,心裡實在過意不去。宜寧來的匆忙,隻準備了些許薄禮,還請馬公子笑納,此不為謝恩,隻聊表寸心罷了。”
說著拿出一直尺把長的錦盒放在了桌上,裡頭是一隻老山參,是她從老淩河帶來的。
本來有兩隻,其中一隻給朱太夫人用了。
馬公子還要推辭,鐘野從一旁說道:“馬老弟,你是讀書人,豈不知恭敬不如從命?人家姑娘臉皮薄,你就收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