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刻,徐溶月心中比吃了蜜餞還甜。
徐錦鳳說道:“他如今已拜入道門,改名叫雲景了。”
徐溶月頷首。
她明白了他的苦衷。
不入道門,不習道法,他永遠隻是一個窮酸書生,拿什麼愛她?
而入了道門,便有了身份,再臨京師,爹爹便不能再為難他,他便能見她。
但道門弟子,卻不能迎娶世俗女子……
其實,最煎熬的還是他啊。
“你真非他不嫁?”
徐錦鳳再次問道。
若徐溶月真的對雲景死心塌地,那沒的說,他一定鼎力相助。
徐溶月哀歎一聲:“現在說這些還有什麼用呢?他入了道門。”
“這些你彆管,你隻需回答我,這一生是不是除了雲景,你不會再愛上彆的男人了?”
徐錦鳳堅定問道。
“嗯,若我夫君不是他,那我情願孤老終生!”
徐溶月鄭重地點了點頭。
“好!我幫你!”
徐錦鳳笑了起來。
這個二姐,果然敢愛敢恨,難怪當初能做出私奔的行為。
“你如何幫我?不說他已入道門,父親也不會容許我嫁給他的。”
徐溶月搖頭歎息。
門不當戶不對。
她如何嫁?
況且,父親的意思是,她們三姐妹至少要招一個上門女婿,為徐家開枝散葉。
“老爹那邊我來搞定就是了。”
徐錦鳳淡定道。
他若出麵,便宜老爹還敢不答應?
怎麼說他如今也算是徐家唯一的男丁,他的話語分量絕對比便宜老爹還要重。
當然,前提是他認祖歸宗。
這雖和他之前的想法有所衝突,但此一時彼一時,他已成了女帝眼中的大紅人,眼看著就要步步高升,而且孔家、王家也都已被他拉上戰車,他的隱藏勢力其實並不弱。即使認祖歸宗,也不會給徐家帶來麻煩。
再說了,徐家也不是泥捏的。
便宜老爹可是靖安侯、禮部尚書!
是能打硬仗的大將!
想要動徐家,那也該掂量掂量自己的牙口到底硬不硬。
“老爹?”
徐溶月滿臉詫異。
“咳咳,口誤……我是說你老爹若是反對的話,我來搞定,彆忘了我可是監察禦史,他若反對,那我天天上朝彈劾他。”
徐錦鳳惡狠狠道。
徐溶月被逗得噗嗤一笑,眉間的憂鬱之色也是消散了不少。
“你這麼幫我,到底有何目的?”
不過徐溶月也不是花癡,她當然不會認為徐錦鳳會無緣無故幫她。
無事獻殷勤,必有所謀也!
徐錦鳳張了張口,一時間還找不到什麼好理由搪塞過去。
徐溶月的麵容慢慢冷卻下來:“你是寒門狀元,天然站在世家門閥對立麵,所以你幫我,是想將靖安侯府拉到你的戰車上?”
這……
徐錦鳳稍顯訝異。
徐溶月倒也不傻嘛,還以為被愛情衝昏了頭腦呢!
“怎麼,被莪說中了?”
徐溶月不屑一笑,“我雖非雲飛不嫁,但若要拿我徐家的前途去換取,我是不會做的。你走吧。”
“哎,難怪你會這麼想。行了,我不裝了,我攤牌了。”
徐錦鳳感慨道。
“那就說說看,你還有什麼隱藏身份?”
徐溶月玩味笑道。
她倒是要看看這個家夥還能編出什麼謊言來。
嗬。
真當她是那種十六七歲好欺騙的小姑娘?
徐錦鳳一臉深情道:“其實……我們是失散多年的親人啊。”
“噗嗤!”
徐溶月沒忍住笑了出來,不過很快麵色再次陰沉了下去,“很好玩是嗎?”
徐錦鳳道:“你看,你們姓徐,我也姓徐。”
“是啊,我們都姓徐,五百年前都是一家子,果然是親人。”
徐溶月嗤鼻道。
徐錦鳳腹誹了一句。哎,這年頭講真話都沒人信啊。
“看著我的眼睛。”
徐錦鳳認真道。
這讓徐溶月有些不自在。
這家夥,該不會對她有非分之想吧?
但她可不會怯了。
於是便緊緊盯著徐錦鳳的眼睛,看他還能耍什麼花招。
徐錦鳳挑了挑眉:“看出來了嗎?”
“什麼?”
徐溶月一頭霧水。
徐錦鳳笑道:“眼睛啊。你沒發現嗎,咱倆的眼睛很像。”
是呢!
他們一家子的眼睛,都遺傳了他的父親徐敬山,藏著一抹風流。
徐敬山長得三大五粗,皮糙肉厚,虯髯大胡,堪比鐘馗,唯有那一雙眼睛,讓人看了十分嫉妒。
徐溶月被這麼一提醒,咦,還真是有些相似。
不過這也不能代表什麼。
長得像的人多了去了。
前些年,官府不是還抓錯了一個囚犯麼,就是因為倆人長得太像了。
再說了,老爹若真有私生子的話,早就找回來繼承家業了,哪裡會等到現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