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9 章 第六個世界(2 / 2)

岑星月的臉出現在地窖的入口處,她的臉上帶著明媚的笑意:“出來看看吧,你們會喜歡這樣的場麵的。”

第一個被救出來的女人也是最快走出去的,接著,這些人遲疑地握住自己的武器,離開了這個臨時的庇護所。外麵隻有姚良和岑星月兩個人,被許多眼睛注視著的兩人鎮定自若,姚良下去推著那幾個被捆了幾天的人走出來,示意他們跟上來。

外麵的場景,這些人或許一輩子都難以忘記。嘈雜、喧鬨、不斷的詛咒辱罵聲和痛呼在黑夜中傳出很遠,但沒有一個人還有攻擊性,路上全部是小風村的村民們,女性和十歲以上但未成年的孩童被用繩子捆了起來,所有的成年男性,都被卸下了手腳的關節,以一種極為狼狽的姿勢,躺在地上。

村民們的視線轉移到站著的人身上,沐浴在怨毒視線中的姚良眨眨眼睛:“抱歉,繩子不太夠,所以采取了另外的方式讓他們放棄抵抗。”

這些人當然不會有異議,她們甚至用一種近乎快意的眼神看著這一切。岑星月笑意盈盈;“我已經報警了,在他們到來之前,你們可以對這些人做一些事情……”

“做你們想做的一切。”姚良補充道,“當然,放下武器,他們現在不能死。”

禁令被爽快地執行,這些人放棄了武器,但並不意味著她們的報複會減輕多少,隨著第一個人嘶吼著撲向她的“丈夫”,場麵開始失控起來。除了新來的五個人加一個嬰兒外,也就隻有姚良還站著不動了,連岑星月,都按捺不住仇恨,朝著一個記憶中的麵孔襲去。

這一切無疑是混亂的,那些往昔的施暴者變成了任人魚肉的弱者,但沒有一個人會在他們身上投注多餘的憐憫,那些臉上帶著止不住的眼淚和扭曲的痛快,傾瀉自己情感的女性,才是需要心疼的對象。

姚良歎了口氣,注意著這場報複行動中,不會出現有人死亡這樣的報複行為,也觀察著在這個局麵下,依舊沒有被報複的那些人,幾乎失去理智的受害者們不會放著任何一個仇人,無論是對她們施加了暴力的、還是對她們傾注過惡意的,都會遭到“關照”,這時候,就可以區分出這些沒有被鎖住的人中,誰是這個村子裡碩果僅存的無辜者。

他的視線如鷹一樣巡視著這片地區,一道寒光劃過他的眼角,快得幾乎讓人以為是錯覺,但姚良還是迅速地動了起來,他抓住了那把刀,成功地讓刀尖停在喉結的正上方,如果被指著的人大幅度吞咽口水,或許都會感覺到刀尖的存在。

差點被殺死的男人發出的驚恐叫聲幾乎蓋過了所有的聲響,一時間,將注意力全部集中到了這裡。

姚良沒有關心其他人的反應,也沒有在意手掌間傳來的劇痛,他用另一隻手握住了女孩的手掌,讓那把刀沒有接著刺下去。

“星月。”他用最溫柔的語氣叫著女孩的名字,從用力到指節青白的手心中取下了利刃,然後小心地將女孩攬住,動作卻很強硬地將她帶到了另一邊,“我們說好了的,留下他們的命,不是嗎?沒有人值得你這樣做。”

“他殺死了我的父母。”岑星月將頭埋在他的肩膀上,語氣裡帶著抹不去的疲憊:“直到現在,我的眼前還能看見那一幕。”

當時,她就在屋子裡,透過窗戶,看見自己的父母找到自己,重逢帶來的喜悅弧度剛剛爬上嘴角,就看見了讓她渾身血液發冷的一幕,她高喊著叫父母小心,可是沒有用,高高舉起鐵鍬的男人狠狠向下一揮,將鏟身砸在了她父親的頭上,而她的母親也遭受了同樣的厄運。

身為女兒,眼睜睜看著父母在自己麵前,被殘忍的一下下殺死,溢出的血染紅了她的眼眸,而她的父母死前,還呢喃著她的名字,掙紮著將手伸向她的方向。

這是岑星月無法擺脫的噩夢,也是她仇恨的源頭。

所以,在今天,當她看見噩夢裡的那個男人躺在地上之後,她再也不能控製自己心中的恨意,甚至於,在很早之前,她就計劃了這一天,她知道自己會在恨意的驅使下做出什麼舉動,卻還是將刀藏進了袖口。

她如今隻可惜,自己的動作沒有再快一點,如果再快一點的話,即使是神仙也救不回那個男人的命了。他本來,隻該是第一個的。

“你太敏銳了,我隻差一點點……”

岑星月用抱怨的語氣說著,姚良揉了揉她的頭發,語氣是前所未有的嚴厲;“我說過,這不值得,你的父母沒有死,他們在找你,他們在等你回家,你難道想讓他們去監獄裡看望自己的女兒嗎?”

“我會給他們打電話,向他們道歉的。”

一模一樣的話語喚醒了姚良的回憶,他想起了之前在地窖裡,他們剛審問完那群抓來的人販子時,岑星月也是這樣說著的,她從那個時候開始,就已經計劃好了現在。甚至姚良懷疑,就算他們的計劃並不成功,她也會找機會,向記憶裡的人複仇。

姚良低頭看向了女孩的眼睛,那裡麵,本來以為已經熄滅的仇恨之火,再次熊熊燃燒起來,甚至比他第一天看見的都還要猛烈。原來,它從來沒有消失,隻是被壓抑住了而已。

即使是現在,若不是姚良按住了她的肩膀,岑星月可能用雙手掐用牙齒咬,都要把仇人給殺死。在已經不是他可以處理的事情的,心上的傷口,需要更親密的人來治愈。

“抱歉,但這不該你來做的。”他在岑星月的身上點了一下,她體會到了那幾個人販子的心情,完全不知道對方是如何行動的,自己的身體就已經不受控製,彆說是報仇,她現在能做的僅僅是眨眼。

此時,這場發泄也到了尾聲,被囚禁的女性們沒有太多的體力,她們最後聚集在一起,捂臉痛哭起來。

姚良將岑星月交給了被她們中的一個,然後草草包紮了手上血流不止的傷口,再將紅姐那群人從人堆裡扯了出來。作為這些受害者共同的仇人,人販子遭到了更多的攻擊,鼻青臉腫幾乎看不出原來的模樣。

姚良的手上轉動著一把小刀:“你們想從哪一個開始?”

</>作者有話要說:姚·雙標·良:你不要殺人,也不要造成永久性傷害,他們不值得,我來就好!

↑這是錯誤的事情,好孩子不要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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