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良向來是說到做到的,在又一次的懺悔現場,他極力邀請迪卡茜前來觀看,迪卡茜自然是拒絕的,但是姚良給了他一瓶藥膏,可以敷在臉上,遮掩掉傷痕,還有一些化妝品和衣服,如果穿上打扮一番,再帶上有紗網的帽子,用扇子遮住臉,他看起來就隻會是一名富家小姐,不會有人認出他的樣貌。
在那天早上,迪卡茜還是沒有擺脫自己內心的想法,穿上一整套裝備,走進了教堂,一路上的提心吊膽,但在與熟悉的人擦肩而過對方都沒有認出自己以後,他終於有些放心了。
這是一次普通的懺悔,但在姚良的計劃中,這會是最後一次懺悔。教堂裡彌漫著鮮花的香味,伯尼依舊是一個儘職儘責的演員,他依舊做了一次無關緊要的懺悔,表麵上還很是疑惑不解,仿佛他確實是無辜的,但是這一次,相信他的人很少,因為判定他有罪的,是其他人眼中的神。
在神職人員準備將伯尼帶走了時候,他突然臉色一變,仿佛看見了什麼東西一樣,掙紮得很厲害,連那些來扶他的神職人員都被揮開了。
在伯尼的視野裡,他已經不在教堂裡麵,他在外麵的空地上,有許多人站在他的麵前,都是一些很眼熟的人,他都記得,全部是他親手送上火刑架的女性,那些人就站在他的麵前,低著頭,一言不發地看著他。
伯尼發出了一聲淒厲的慘叫,卻又帶著痛快的氣息:“我就知道,我就知道,這是女巫的報複,是你們這些女巫!”
那些女性朝前走了一步,原本正常的皮膚還是慢慢變成了黑色,焦炭一樣的氣息,她們將伯尼圍在中間,每個人口中都說著曾經在生前說過的那些話,怨毒的視線一直紮在伯尼的身上,一雙雙手朝他伸了過去:“神父,你為什麼要這樣做?我們不是女巫,明明,明明是你放的火不是嗎?”
在教堂內,所有人都看見伯尼揮舞著雙手,盯著一片空地,臉上還帶著瘋狂的表情:“你們就是女巫,哈哈彆過來,我燒死女巫又有什麼錯?誰會相信你們是無辜的,誰會相信真正在鎮上放火的人是我!”
每一個人都聽見了他吼出來的話,潛藏在伯尼身體中的藥性被姚良用花做成的引子給徹底誘發,他的大腦已經完全不清醒了,根本不會意識到,自己還站在教堂中,還在懺悔的現場。
在無數人的見證下,這位風評極佳的神父,將自己的罪行抖落地一清二楚,還將來阻攔他的神職人員當做了那些被害死的女巫,一群人都沒有按住他,福沙鎮的人在人群中,無一不是臉色慘白毫無血色,他們無法想象,在過去,自己因為神父的謊言,葬送了多少無辜又鮮活的生命,而有失去親人或者朋友的人,以往不敢表現,現在哭得肝腸寸斷,或者氣憤之下直接撲上去撕打,而被愚弄的人,也沒有按捺自己的怒火。
在一片混亂的現場,迪卡茜淚流滿麵,姚良站在他旁邊,遞了一張手帕過去:“你覺得舒服一點了嗎?”
“我覺得還不夠。”他搖搖頭,言語中儘是咬碎了的恨意。
最後,還是從教廷來的神職人員掌握了局麵,此刻對待伯尼已經沒有了之前的尊重,仿佛罪犯一樣押解著。這件事不好遮掩,每個人都聽見了伯尼的話,但也很好解決,這隻是藏在了神職人員隊伍中的魔鬼,所以才會被神賜檢查出來,也是因為萬能的神,所以伯尼才會這樣。
將這件事情定性之後,沒有牽扯到教廷,於是也就很輕鬆地對造成這樣後果的神父進行審判,已經清醒過來的伯尼頹唐地聽著自己的審判結果,絞刑。他們從伯尼的話語中聽到了對火的狂熱迷戀,所以不會再給他接觸的機會。
在這之後,神賜這場病再也沒有出現過,仿佛他的目的就是為了懲罰這個憑借著職位肆意妄為的人,福沙鎮也成了遠近聞名的小鎮,可惜在福沙生活的居民,卻沒有多少人是好過的,他們會備受良心的拷問,直到生命的最後一刻。
在伯尼到來前那個和平安寧的小鎮,再也不會出現了。
姚良沒有在這個世界逗留太久,他跟著迪卡茜回到了森林的木屋中,融進了那些離開福沙的人群裡,沒有人發現他的失蹤。迪卡茜在房間裡沉默了兩天後,很鄭重地對姚良道了謝,而那隻黑貓,則跳到了桌子上,站起身體,將掌心印在了坐在椅子上的姚良眉頭。
迪卡茜臉上帶著輕鬆的笑容:“她是在祝福你。”
不是它,是她。
姚良微微偏頭:“這個世界上,真的沒有女巫嗎?”
黑貓那雙金色的瞳孔映出他的身影,迪卡茜沉默了一下,又揚起笑意:“誰知道呢?”
他們在黃昏告彆,姚良在森林中走出幾步,心念一動,再轉過頭來的時候,那座木屋卻沒有出現在他的視線中。
[恭喜宿主改造成功,任務圓滿完成,任務完成度S級,獲得積分100,其中基礎積分30分,額外獎勵70分,希望宿主再接再厲。
B級世界“烈焰灼空”關閉,查詢宿主權限可以進入考驗世界,考驗世界之後即可開啟A級世界,是否進入考驗世界?]
“進入。”
[考驗世界“暴君的統治”已開啟,祝宿主一切順利。]
姚良睜開眼睛,錦衣綢緞、雕花欄杆,他的視線在房間裡掃了一圈,房間中的所有物品樣樣精巧,房間中漂浮著幽香,無不彰顯著主人的財力。但看起來不像皇親國戚、也不像官宦之家,倒像是商賈的住所。
他想起這個世界的名字,想想可能會有的改造對象,再聯係這個環境,感受到了來自係統的惡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