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止殺本來想說什麼, 聽了這話流露出些許詫異之色, “是誰?”
“看來蘇姑娘也是貴人多忘事。”
一道譏諷的聲音響起,葉止殺抬頭又看到一波人走了過來, 他們穿著屬於天刀宗的服飾, 赫然就是其門派的人。
【果然是這些家夥】
【天刀宗和血魂教也太忙了吧,又打珠玉城,又包圍萬符宗, 忙的過來嗎】
【估計是想雙管齊下】
這城牆上今天還真不是一般熱鬨,葉止殺想。
天刀宗和她結怨已久,當年萬符宗內她挫敗天刀宗長老和那些不怎麼成氣的後輩, 讓天刀宗顏麵儘失。
後來雙方在萬符宗的調解下達成表麵的和平,私下裡天刀宗數次找上門挑事。
隻是後來葉止殺做了萬符宗客卿, 渺渺又是靈鴿門的人,天刀宗就更沒法光明正大的下手,當然最主要的原因還是私下裡動手也沒打過。
雙方的恩怨就和滾雪球一樣, 越滾越大。
隻是葉止殺無論如何也沒想到, 天刀宗好歹是正道門派,居然和血魂教攪和在一起, 聯手算計她。
當然這麼說有點給自己臉上貼金的意思, 更準確的說他們的目的是姬掌櫃和珠玉城,至於葉止殺隻能算獵物裡的添頭,捎帶的那種。
“天刀宗給我的印象,一直是氣量狹小,不思進取, 整天為了雞毛蒜皮的小事和弱女子為難。”
葉止殺語氣淡淡,“沒想到我還是高估了你們,居然如此恬不知恥,勾結邪道,將道義與底線丟在一旁。”
天刀宗為首的是個中年人,聞言怒道,“死到臨頭,還逞口舌之快。”
葉止殺的劍終於拔了出來,“從剛才起,我就想說來著,我與姬掌櫃她們不是一路人。”
所有人聞言都是一愣,就聽她接著說,“她們的決定也與我無關,同樣我的決定也與她們無關,人總要為自己的選擇和決定負責。
諸位與我皆是敵人,賬一筆也是算兩筆也是算,不如你們一起上。”
眾人這才明白她的話是什麼意思,說到底還是要和姬如夢她們撇清關係,不是怕姬如夢她們連累她,而是擔心自身連累姬如夢她們,雖說事情到了這個地步,也說不清誰連累誰了。
“還有閒心逞英雄,不知天高地厚。”天刀宗的人冷笑。
葉止殺說,“放心,至少包括閣下在內,城牆上的這點人我還解決的了。
黃泉路遠,我送各位一程。”
*
血順著石階滴滴答答的往下淌,竹葉化作翠色的光點,在落入血汙之前消失不見。
閻婷臉色慘白,她的傘有一條深深的劃痕,看起來有些破敗。
現在她的身邊隻站了曲蝶和天刀宗為首的那人,城牆上的護衛撤離的遠遠的,生怕成為一場單方麵屠殺的炮灰。
而其他人則都已殞命,正如葉止殺所說,黃泉路遠,送了他們一程。
此刻這個女殺神淡然的說,“我是個守信的人,說送你們上路就送你們上路,放心他們還沒走遠,你們不會孤單的。”
說著劍刃一指,無邊殺氣已經罩住閻婷三人。
天刀宗為首那人身體搖晃,似乎到現在還覺得難以置信,“怎麼可能……不是說她隻是個九級宗師嗎?而且之前還受了重傷!傳消息的人眼睛瞎了嗎?”
葉止殺說,“這還真不能怪你們的人,實際上我昨日剛剛突破大宗師之境。”
隨著她這句話說完,她的劍也要落下。
姬如夢突然開口,“蘇姑娘,你這樣就讓我們很為難了。”
他語氣十分無奈,“動手吧!一會兒蘇姑娘再順手收了你,我們哭都沒地方哭去。”
他這句話說到一半時,那人已經聽話的動手了。
葉止殺有些愕然的看著曲蝶的手中,出現一隻白骨做的短劍,穿透了閻婷的胸膛。
一代宗師,就這樣驚愕的喪了命,甚至連句疑問都沒來得及發出。
天刀宗為首那人也是勃然變色,他一句你還沒有出口,就覺脖頸一涼,隨後溫熱的血淌了下來,身體也重重摔在地上。
【喵喵喵?】
葉止殺看著曲蝶慢條斯理的擦拭著白骨上的血跡,然後用那芊芊素手,對她拱手行禮,“蘇姑娘,得罪了。”
她這時還有什麼不明白的,“你們剛才在騙他們?”
她指著城牆上拿著兵器,仿佛自己是牆上貼畫的守城侍衛,“他們是……”
姬如夢笑眯眯的說,“他們隻是遵從內心的選擇而已,榆林城主是個聰明人。”
阮嵐嵐伸了個懶腰,完全沒了剛才那副凶狠模樣,“我早就說,要麼就告訴蘇姑娘,要麼就提前把她送走,你們偏不聽。”
姬如夢說,“是啊,蘇姑娘一直是寧為玉碎不為瓦全的剛強性格。”
葉止殺說,“所以今晚的背叛都是假的?”
姬如夢微微一笑,“當然不可能全是假的,小蝶的身份做不了偽,隻是她有自己的選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