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似乎是來盯著她訓練的。
韓瑤沒去數，她前段時間夠忙，真沒空，現在她感覺自己有些懶散，不太想去運動。
想了想，她頂著阿南帶著凶氣的目光，說：“……你就當我是你帶過最差的一屆吧。”
她窩在沙發裡，背後是柔軟雪白的靠枕，看著就很愜意。
“起來。”阿南顯然不吃這套，伸手想把她拉起來，韓瑤立刻往後躲，跳下沙發，踩在地毯上。
“難得公司沒事，我還不能休息下了？”韓瑤看著他，他也正盯著她，比平時凶，眼睛眯著，似乎忍著火，看得她有點發毛。
最差的一屆是句實話。阿南覺得可能是自己對她太好了點，導致她越來越懶散，這麼下去他沒法跟韓析交代。
他以前教人時可沒這麼好說話過。
“你教的招式我早都學會了，不用每天盯著我練習吧。”韓瑤不怕他凶，漂亮的眼睛掃過他的臉，“難道你就沒彆的事做？”
她想著以前阿南還跟她說職業道德，後來不還是沒讓她往上爬。
該學的招式她都會了，就是還從沒學以致用過，身邊的保鏢又不是擺設，也沒人成天盯著她。
她同時微妙的反思下，她最近好像是被養的有點嬌氣，以前一無所有，沒資格任性，現在倒是被韓析縱容的有些任性。
阿南目光沉沉的看著她，好一會兒，韓瑤都以為他不會開口說話時，他突然說：“沒有。”
他身上還有雨水的味道，難得沒煙味。
韓瑤看看他，其實也有點心虛，片刻後，她“咳”了聲，“要不這樣，我們各退一步，明天我一定去，今天先算了。你也可以休息一天，每天動刀動槍有什麼意思。”
“嘖，這話……”
他臉色明顯不悅，帶著點銳利：“你說過幾次了？”
他一如既往站的筆直，側頸肌肉緊繃著，韓瑤撞上他的眼睛。
見她似乎鐵了心不去，阿南靠近她一步，她眼睛黑漆漆的，像一潭深水，側臉乾淨白皙，這時有點賭氣的扭過頭，避開他的視線。
“沒幾次吧。”她說。
以前阿南在軍隊時，部隊都是男人，訓練都自覺。後來退役，接手訓練過的人，也沒人抗拒過出門跑步還有射擊這種簡單的運動。
以前執行過最凶險的任務，也沒讓他這麼無處下手過。
他盯著她看了會，最後轉身坐到沙發上。
韓瑤見他好像妥協了，也鬆了口氣。阿南或許認為那些運動非常普通，他自己做下來頂多算熱身，但對她來說其實很累，最近她經常熬夜，精力有點不太好，實在不太想去訓練。
一會功夫，窗外的雨聲更大了。韓瑤去把窗簾拉開，書房明亮了很多。
窗戶全關著，玻璃上凝聚著水珠，外麵籠罩在一股水霧中，顯得空曠沉寂。
阿南很少會較真，除了執行任務的時候，平常做事都漫不經心的。
其實他不上心的時候殺傷力就很大了。
外麵雨越下越大，韓瑤乾脆把沙發讓給他，自己搬到韓析書桌前坐著。期間管家上來一趟，送上了薑茶。
能在韓家主宅這邊來去自如的，一般都是可以信任的人。韓析雖然說過阿南不屬於韓家部下，但對他的信任一分不少。
韓瑤把視頻聲音放小，偶爾看阿南一眼，他拿了本書正在看，略微低著頭，脖頸的肌肉輪廓非常清晰。
她對他實力有具體認知的一次，是他跟孟左手下的退役軍人對打，可能是興起了，動了真格，力道恐怖的能直接踢彎訓練場周邊的護欄，那可是鋼鐵的。
那次過去，有段時間韓瑤都沒敢找他一起訓練。
仔細想想，韓瑤還沒見他安靜看書的樣子，忍不住多看他幾眼，每次他盯著把槍能看上幾個小時，但看書明顯有些不耐。
可能是因為家族的傳統，韓家大部分人都仿佛活在上個世紀，韓瑤早習慣了，沒人跟她一樣喜歡上網。阿南也差不多，沒接觸多少網絡上的東西。
韓瑤想起阿南那恐怖的身手，就聯想起劇情裡蕭晏頭一次得罪狠了韓家後，被一個殺手搞成重傷，要不是能臨時兌換治療道具，差點就掛了。
當然他是男主，掛不了，但也被捏碎了不少骨頭。
劇情裡他被美女醫生救了後，養精蓄銳了幾日，如他所料，那殺手又來，他因為遇到生命危險得以賒欠係統積分，兌換了十多種道具打敗了那個殺手，因此還把積分雙倍賺了回去。
韓瑤不知道那個送經驗值的殺手是不是阿南。
很大可能是。
因為身手都太好了，好到有些恐怖，很多地方也描述的很像。
如果真的是，那他就厲害了。差點搞死過男主是個輝煌的成就，要知道男主臨時兌換的道具都是高科技的東西，倒黴符一類道具也用了十幾張，這足以證明他的實力。
韓瑤又看他一眼，不忍再想，默念打住。
從男主角度看，男主是真挺慘，但人家頂級殺手也未必不慘，以凡人之軀承受了來自係統那不科學的反擊。
“你偷看我？”阿南察覺到她的視線，略微抬起頭，棕色的眼睛裡映出一抹淡淡的白光。
韓瑤見他挑著眉，抿抿唇，光明正大盯著他看了眼，“我沒偷看。”
意思是光明正大的看的。
“嘖。”他有些意外，扔下手裡的書，也盯著她。
韓瑤反倒不太自在，轉頭看電腦，上麵放的是幾個朋友無聊時投資的電視劇，劇情不錯，特效有點尬。
電腦屏幕上的光照的她的臉頰格外白，線條有點柔和。
她被電視劇吸引，忽略了時間，不知不覺很快到了中午，管家敲門叫她下去吃飯。
韓瑤想叫著阿南，回頭一看他正直直的盯著她的方向，愣了下，他反而立刻起身，比她先一步出了書房。
作者有話要說： 明天加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