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了何緲的話,宋子舒頓時哭笑不得,許久,才擠出一抹難看的笑容。
他覺得,自己似乎被何緲坑了,拜入了一個邪門的門派。而且,這個門派幾乎無人生還,讓他不得不擔憂自己將來小命難保。
他想知道,自己現在再退出去,還來得及嗎?
何緲似乎看出了他的心思,隻冷冷地道:“意圖叛出師門者,殺無赦。”
說罷,將自己的桃木劍往地上重重一按,桃木劍頓時深插入地下,何緲這才斜眼望著宋子舒。
現在想逃,晚了。
宋子舒嘴角一顫,縮了縮脖子。
何緲這才笑盈盈地道:“今日拜師乃大喜,可惜我沒有什麼能送你的。”
她本身有的東西就不多,更彆說這些東西不一定適合宋子舒,送了他也不一定會用。
宋子舒哪裡還敢要求什麼。
何緲眼珠子一轉,計上心來,道:“不如,我給你取個法名吧?”
畢竟,她入師門的第一步,就是師父給她取了何緲這個名字。
宋子舒興奮地看向何緲。師父賜名,可是件大好事。
何緲冥思苦想,竟然想不出個好名字,畢竟宋子舒這個名字本身,就很不錯了。
瞧著宋子舒對自己滿臉期待,何緲糾結了許久,才淡淡地道:
“你姓宋,在我名下排行兩二,那就叫宋二吧。”
宋子舒扶額,他到底在期待什麼,他就不該相信她。
何緲也不在意,小孩子不懂,賤名好養活。
外頭雨久久不停,何緲從木簪內拿出了新鮮的大餅。是的,她又補充了物資。
依舊是耐放又飽腹的大餅。
何緲就著微弱的火苗,將大餅烤了個外焦裡嫩,遞給了宋子舒一張。
還不忘打包票道:“你既然做了我的徒弟,日後就不必打欠條了,包你餓不了肚子。”
宋子舒跟著何緲窩在山洞啃餅,對於自己的前途不是很樂觀。
飯後,何緲自顧自打坐修行,至於宋子舒,她還得從頭教起,先不管他。
宋子舒也乖乖在一旁歇息。
午後,雨下了大半天,從傾盆大雨到淅淅瀝瀝。
何緲自己則在鞏固根基,之前同那桃花精打鬥的時候,消耗了許多的靈力。
眼下天降甘霖,當然可以借機修行。
待到她睜開眼來,瞧見宋子舒竟然靠在山洞旁睡著了。何緲瞧著外頭雨已停,記掛著山腳的的小毛驢。
上前去,拿桃木劍敲了敲宋子舒的身子。
“喂,該走了。”
宋子舒毫無反應。
何緲又加大力氣敲了敲,依舊無反應。上手一摸,宋子舒的額頭直燙手。
何緲這下懂了,這倒黴孩子,是淋雨後,又受寒,這是發燒了呀。
當下拿出清靈散的瓶子,掰開他的嘴,喂了一顆給他。
清靈散乃她師門靈藥,可解天下百毒,一個小小的感冒,應該沒事。
這一夜,宋子舒燒得迷迷糊糊,恍惚間,還叫了幾聲“娘~”
何緲直到摸著他額頭不再滾燙,自己這才攏攏衣裳,抱著桃木劍,沉沉睡去。
今夜,倒是做了一個頗為詭異的夢。
一身著紅色嫁衣的女子,背對著二人,看不清臉,在山洞裡麵坐著,正忙著攬鏡自照,塗抹胭脂。
四下也是紅彤彤的,張燈結彩,掛著紅綢布,極為喜慶,似乎是誰家在娶嫁。
何緲瞧著自己還在山洞內,手中還拎著桃木劍,身側緊跟著宋子舒。
女子從鏡中看到了何緲同宋子舒二人,隻嗔怒道:“你們來做什麼?白占我的地方。”
宋子舒好奇地問道:“你是要嫁人了嗎?”
“當然。”
女子語氣頗為得意,扶著自己頭上的首飾簪花。
“我們來給你道個喜。”
何緲不願多生事端,隻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