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漏偏逢連夜雨
何緲這頭沒提防,被赤狐的臭味熏得特彆難受,正趴在洞口奄奄一息。
再一抬頭,已經被此地的官差手持大刀,團團圍住了:“大膽妖孽,膽敢行凶。”
得,之前她說的台詞,這下用在了自己身上。
“那隻狐狸精早翻牆跑了,我要被這股子狐騷味熏死了。”眼下,何緲辯解的話,顯得極為無力。
此地的官差畢竟是凡人。
何緲尋了個機會,用了張隱身符,輕易便甩開了眾人的糾纏。
本來心中就憋著一股無名怒火的何緲,這下被這隻赤狐戲弄了一番,越發氣惱。
她拿著羅盤,便追了過去,勢要追到這隻赤狐。
隻是,這一追,又是好幾日。
這隻狐狸很明顯極為狡猾,對此地的地形很是熟悉,多虧了何緲始終手持羅盤,才沒有跟丟。
這樣一來,赤狐也沒有了作案的時間。
這日,何緲尋到了一處人員混雜的集市。
她最怕這種人多的地方,狐狸的氣味要隱藏不說,還特彆容易犯事。
何緲在人群中來回尋覓,羅盤指針一轉,指向了另一處。
何緲沒多想,按照羅盤指向的方向走了過去。
人海洶湧中,一人迎麵走了過來。一身冰藍色的長袍,氣質清冷出塵,眉眼出眾,在略顯擁擠的人海中,尤其顯眼。
竟然是顓孫淵。
何緲完全沒料到,會在此地見到他。自藥王穀一彆,已經五年有餘。
她依稀記得,自己那時候又一次騙了他。她說的是,她去見過慕容蘭之後,就跟他走。
然後,她就逃走了。
她本來就不可能跟他回天玄門,更不要所說什麼成婚結為道侶的事。
人群中,顓孫淵明顯也看到了何緲,一雙好看的丹鳳眼隻略微掃了她一眼,並沒有太多的驚異。
相反,眼眸低垂,深邃的眼底,滿是無儘的冷漠與疏離。
五年未見,他見到她之際,好像看到一個陌生人一般,沒有絲毫猶豫,轉身揮袖就走。
顓孫淵的這個反應,著實讓何緲有些詫異。
她確實沒有見過這樣的顓孫淵。
饒是二人初見時,顓孫淵也從來沒有見了她,掉頭就走過。
思來想去,大抵是她欺騙顓孫淵的次數太多了,他終於認清了她惡劣的本性,所以決心同她徹底決裂。
這樣也好。
何緲垂下眼眸,在心底暗暗告誡自己。
雙方師門本就有血海深仇,日後,大路朝天,二人各走一邊。最好不過了。
何緲這樣想著,到底胸口處有點悶,好像堵著什麼。
顓孫淵不理她,她還得去追查赤狐挖人心臟一事。
宋子舒也好,顓孫淵也罷,誰不理她,都無所謂,她有自己要堅守的事情。
她自認不算什麼好人,但是遇到了不平之事,終究要拔劍相助。
何緲低下頭去,仔細盯著羅盤的指針,也往前走去。
她必須在這隻赤狐下次犯案前,儘快抓到此狐。
她的這個舉動,卻被顓孫淵誤解了。以為她是特意來尋他的。當下停住了腳步。
何緲正走著的步伐一頓,不解地抬眸望著他。
顓孫淵隻背過身去,不再看她,留給何緲了挺拔的後背,冷冽地開口道:
“你既然心悅我師弟,日後自當同我保持距離。”
何緲皺緊了眉頭,滿臉是深深地疑惑:“你在說些什麼?什麼叫我心悅我師弟?”
她覺得自己的大腦不夠用了。她怎麼不知道,自己心悅顓孫淵的師弟。
還有,顓孫淵說的師弟,是哪個師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