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西月還沒反應過來發生了什麼,但方圓隻怔忡了一秒就回過神來。
“謝謝你!!”他接過紙就拔腿往教室方向狂奔而去,把喬西月遠遠甩在了後麵。
喬西月:“???”
步歸晚笑吟吟地攔住薑婉的肩膀:“謝啦,薑婉同學,下次來我家吃飯。”
薑婉看了她一眼。
步歸晚又自豪地給喬西月介紹:“這是我表妹,真·學霸·人生贏家,明明能靠臉吃飯卻非要靠實力的典型。”
圍觀了半天的泉外同學:“哎?!”
喬西月:“……”
……
薑婉迅速成為了全班人的話題中心。
“有那麼令人驚訝嗎?”她無奈道。
“有啊!”眾人異口同聲,“誰能想到步歸晚是你的表姐?!”
“你從來都沒說過!”
“沒有特彆提到的必要,”薑婉說,“她又不是我會寫成《我最崇拜的人》作文主角的那種姐姐。”
“可是……那可是步歸晚啊!新人出道第一張專輯就在萎靡的實體市場賣出過百萬銷量哎!”
“唱作詞俱佳!”
“出道就拿獎到手軟!”
“登上格萊美!”
薑婉毫無波瀾:“嗯。”
但大家再怎麼吹,步歸晚對薑婉來說最深刻的記憶也仍然是小時候一起挖蚯蚓過的表姐。
挖蚯蚓和出專輯哪個更深刻?
當然是挖蚯蚓。
周河火速試圖開辟新商路:“薑婉,能通過你的人脈幫我要點簽名嗎?賣出去之後賺的錢我和你分成,五五分!”
“不,”薑婉毫不委婉地拒絕他,“麻煩。”
周河扼腕:“好吧,那我再去想想彆的辦法。啊!我可以假裝是你的至交好友去和步歸晚套近乎嗎?”
程立雪眯眼看他:“你?你是薑婉的至交好友?誰承認的?你憑什麼?大家同意了嗎?”林小青把指骨掰出哢哢的瘮人音效:“周河,想打一架是嗎?我們泉外人就是要靠拳頭說話。”
毫無武力值的周河:“……對不起,當我沒說過,請不要和我較真。”
話雖如此,賺錢小能手周河不會坐以待斃,他還是堅強地上樓去高二觀察情況了。
過了十分鐘,他帶著一堆綠色的糖果回到教室,自豪宣布:“這是我從製作組的工作人員那邊要的,是他們節目裡任務失敗的懲罰用品,聽說早上失敗的那組就要吃這個。”
顧櫻嫌棄地用兩根手指拿起包裝袋,看上麵的商品名:“醃黃瓜味糖果。你覺得這能賣得出價錢嗎?”
“當然可以啊,和偶像吃同一包糖,噱頭很足。”周河信心十足。
薑婉打碎他的幻想:“沒有拆封過的糖隻要上網就可以買到同款,你應該賄賂工作人員拿到明星吃過的。”
“……”周河終於意識到這個思維盲點,大驚失色,“對啊!那這幾包怎麼辦?”
大家紛紛表示嫌棄:
“你自己吃吧。”
“醃黃瓜味是什麼魔鬼,給狗狗都不吃。”
“英文居然還是pickle,那個外教不是上次拿來給我們吃過?看起來和醬瓜一樣,但味道巨惡心,像是發酵了五個月的韭菜又死不瞑目地在舌頭上帶著腐爛氣息複活了。”
“同時嚼起來又很脆,沒有感情的脆,像是硬化過的塑料泡沫。”
正好缺席了那節課的薑婉幸運地沒有嘗到醃黃瓜,但那節課後她回到教室裡,聞到一點點餘味。
——就像是半個月沒有洗腳的大漢認真用腳踩過的酸菜一般,打開窗戶以後仍然許久不肯散去。
最後同學們不得不去超市買了醋回來消毒。
周河急了:“哎,你們不能隻看表麵意義。這個糖雖然難吃,但人家製作組本來也不是用來當做普通的糖吃的,是懲罰用的。也就是說,這個……這個代表著勇氣,你們知道嗎!‘人類的讚歌就是勇氣的讚歌’!”
他語無倫次地扯著扯著,還真扯出了一麵大旗。
“你騙誰啊?”顧櫻敬謝不敏,“你先自己體現一下勇氣,吃一顆試試。”
聽到這裡,薑婉也好奇地轉頭看向了周河。
沐浴在眾人目光裡騎虎難下的周河:“……”
顧櫻輕嗤:“不敢吧?”
正好這時候,王如和烏雲兩個人互相揪著領子走進了教室裡,彼此都火冒三丈互相放狠話,看起來吵得很厲害,但這某種程度上也算是高一六班特色了,大家見怪不怪。
王如:“我體檢比上次高了5厘米!”
烏雲:“你體脂率還上升了兩個百分點怎麼不說?”
王如:“我敢半夜去實驗樓挑戰老範的棒打情侶活動!”
烏雲:“放屁,你連上次薑婉裝鬼都嚇了個屁滾尿流!”
王如大怒:“你那天不是也被嚇得鬼哭狼嚎?!”
烏雲冷笑:“彆忘了你冬天掉進人工湖的時候是誰把你救上來的!”
王如反唇相譏:“那你上次特地去實驗樓蹲坑結果沒帶紙的時候是誰給你送紙的?”
烏雲:“反正我是你大哥!”
王如:“我才是你大哥!”
“我敢現在去人工湖裸泳你敢嗎!”
“我敢現在去拔老周頭發你敢嗎!”
“我敢吃屎你敢嗎!!”
薑婉本來邊做題邊心不在焉地聽著日常吵架,聽到這裡意外破功,嘴裡的彩虹糖差點順著喉嚨直接滑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