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不會二打一吧?”
決賽即將開始前,理查德發出了這樣的疑問。
薑婉微笑:“怎麼會呢。如果你不放心,可以叫一個你的同伴來組隊幫忙。”
薑婉的小夥伴們瞬間懂了:你們不會二打一,但你們可以二打二。
理查德沉吟著環視周圍的眾人,一個個數過去:“晚期智人,早期智人,早期智人,猿人,黑猩猩……算了,桑德拉,我,UNO大師,在此慷慨地給予你一次複活的機會,感激我把。”
桑德拉:“……我並不感覺如此。”
理查德嘖了一聲:“你真是一隻不知感恩的黑猩猩。”
“黑猩猩?我已經掉到屬於黑猩猩那個級彆的了?!”
儘管滿腹對理查德的抱怨,但為了MIT的榮譽,桑德拉還是加入了決賽。
薑婉和越明時麵對麵,理查德和桑德拉麵對麵,由桑德拉出第一張牌,她的下家是越明時,然後依次是理查德和薑婉。
說老實話,這讓桑德拉長出了一口氣。
——至少薑婉不是她的直接下家,剛才那一局被薑婉統治了的UNO遊戲,她到現在也沒想到可以翻盤反殺的辦法。
2v2比賽的玩法就不一樣了,玩家不能僅僅考慮自己手中的牌,有時候判斷出隊友的牌並且進行恰到好處的輔助,能夠獲勝得更快。
兩個獨狼玩家如果在組隊的過程中互相傷害,是很難獲得勝利的。
“桑德拉,我不覺得我們倆有太多的默契,”理查德歎著氣說,“但我會努力揣測你的思想,實在不行的時候,你就開口說話吧。”
桑德拉閉眼深呼吸,熟練地無視了他。
薑婉抽完了7張牌,突然說道:“加一條新的拓展規則怎麼樣?”
桑德拉立刻警覺。理查德倒是很有興趣:“加哪一條?疊加嗎?”
到目前為止的三局,大家玩的都是不允許疊加的官方規則。
“死亡數字。”薑婉說。
“為什麼不呢?”理查德的眼睛亮了。
桑德拉舉手,不懂就問:“這是什麼規則?”
“也叫作求和搶牌,”薑婉解釋道,“當你手中剩下的所有牌全部是數字,並且數字之和與其他一位玩家打出的數字相同時,可以立刻出牌獲勝,不用喊UNO。我們就規定這條規則隻能在獲勝時才能使用,其他時候不能搶出,如何?”
也就是說,假設薑婉手中有且僅有124三張卡牌時,其他玩家隻要打出7,薑婉就可以瞬間獲勝。
桑德拉下意識看了看越明時,道:“即使不是隊友所出的牌也可以?”
“可以。”薑婉笑了笑,“充滿危險性的遊戲更好玩一點,對吧?”
理查德興奮地提議:“既然這樣,我們應該再規定‘數字為王’!”
數字為王,即不能將功能牌和萬能牌作為最後一張牌打出且獲勝的拓展規則,玩家在獲勝時打出的必須是數字牌。
“好啊。”薑婉揚眉,“這樣確實能更好地使用‘死亡數字’規則。”
桑德拉左看看興致勃勃的薑婉,抬頭看看摩拳擦掌的理查德,右看看麵無表情的越明時,開始懷疑自我:為什麼今天晚上要來打UNO呢?為什麼不跟部門一起去酒吧聚會呢?是因為我是個熱愛被虐的M嗎?
遊戲正式開始。
桑德拉思索新添加的拓展規則:現在人手七張牌,全是數字並且可以瞬間獲勝的可能性雖然不是0,但也非常小。
她謹慎地打出了一張非常保守的綠6。
越明時也很規矩地跟了一張綠8。
十幾圈走下來以後,大家出牌的速度明顯變慢了一些。
因為這時候不僅要緊張地計算未起牌組裡的卡牌,同時又要計算隊友、對手的牌;在想方設法避免被對麵“死亡數字”的同時,還要想方法用“死亡數字”獲得勝利。
另外,又因為功能牌和萬能牌不能留到最後使用,所以大家都默契地儘量將它們在前期用掉。
桌上一時沒有人說話,大家的大腦似乎都被UNO占用了,就連周圍旁觀的各國學生也不自覺地沉浸其中。
薑婉抽了一張牌,開口問道:“桑德拉晚上沒有和男生的約會嗎?”
“自從接手了理查德這個爛攤子之後,我就再也沒有約會過了。”桑德拉絕望地說,“我就不該因為金錢而接下他媽媽給我的兼職保姆工作。”
“你們有這麼一句名言吧,”薑婉說,“每個人都是自己命運的建築師(Eaanisthearchitectofherownfate)。”
桑德拉:“那理查德就是建築爆破工程師。”
“我確實參與過類似的工作,”理查德矜持地點點頭,“因為這其中涉及到了物理和數學。”
桑德拉:“……這不是在誇獎你。”
理查德正要反駁,越明時跟在桑德拉後麵出了一張藍色的跳過,他立刻不滿地大喊:“你的這張牌根本不應該在這個時候出的!”
但這不能改變理查德被強製跳過的命運。
“藍8,”薑婉又打出了一張牌,接著閒聊似的開口:“理查德提供的勝利獎品是公共廚房的鑰匙對吧?一會兒我想去吃個蛋糕,你們公共廚房裡有沒有盤子?”
“蛋糕?”桑德拉詫異地問,“烤箱確實是有,但你們真的要半夜烘焙嗎?”
“越明時很擅長做這個。”薑婉含笑道。
“好吧,好吧,你的男朋友很擅長這個……”桑德拉嘟嘟囔囔著低頭去看牌,挑了一張紅8打出去。
“死亡數字,”薑婉道,“我贏了。”
桑德拉和理查德同時震驚地抬起了頭來。